第87章 兩人坦白，少年往事
慕芷予從風雅懷中抬起頭，這人來的怎麼會這麼快。
“我沒事兒，這有什麼大驚小怪，不過我正好有事要找你，你過來坐。”
慕芷予一點沒有避諱的拍了拍自已的床邊，誰叫風雅強制自已躺床上，現在也只能委屈她家的世子了。
莫風也是擔心她，沒有拒絕，徑直坐了過去。
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就要給她探脈。
這人是不是趁著自已沒有注意到，偷偷去學醫了，這把脈的手法不要太嫻熟。
“你是不是......”
慕芷予剛想要調節一下這凝固的氣氛，就被莫風打斷。
“你的身體狀況你自已究竟知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吐血的？”
莫風莫名的開始慌張，只是問出這個問題，他自已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還是因為自已，牽累了她嗎？
“那你要不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的身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異常？”
果然和自已有關！
莫風收回手，有些挫敗有些無奈。
“你們都下去。”
人是都走了，可莫風始終保持沉默，也許是在組織措辭，也許是在想該如何開口才不會讓自已只能止步於此。
“你的記憶太過龐大，如果你願意，現在我依舊可以幫你封住那些不屬於你的記憶，這並不影響你以後的生活。”
“是不是因為我，你的身體也跟著受傷了。”
這話莫風甚至都不用問了，他現在只是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罷了。
這一次，慕芷予並沒有瞞著他。
“是的，你既然已經擁有了他全部的記憶，就應該知道，我能活，是因為他，獻祭了自已，可你強制的將他的一部分與自已融合，你的生死從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與我繫結。”
莫風倏地站了起來，她方才說的是自已的生死與她相連。
“所以，但凡我受傷或者因為記憶身體出現異常，不會直接出現在我的身上，而是反饋在了你的身上？”
這樣的答案讓莫風措手不及，現在這個時候，他似乎不能再偏執的強留不屬於自已的東西。
“所以從兩年前開始，你就開始吐血了？”
門外的風雅聽著裡面的對話，覺得自已的脖子怎麼涼涼的。
兩年的時間，自已跟在姑娘的身邊竟然完全沒有察覺，這是自已的失職，今日之後，自已要去領罰了。
慕夫人站在門外，沉著一張臉，她之前並不知道兩人之間這些彎彎繞繞，現在聽的更是雲裡霧裡。
但是這不妨礙她聽牆角，甚至還在和風雅眼神交流，試圖從風雅的眼神裡獲得一些情報。
屋裡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慕芷予之前沒有將這件事告知，也是因為不想給他這麼大的壓力。
現在戰事已平，應該要將這千年的夙願徹底了結了。
“這千年來，他拼湊你的魂魄，費盡心思，為的是什麼？你......”莫風的聲音有些啞，“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自然是知道的，他內疚，自責，為著當初沒能救下我而倍感痛心。”
慕芷予懶懶的靠在身後軟枕裡，只是因為自已，他既定的命運也被改變了。
那皇位原本是他的，今生卻變成了康思桓，也不知他心中可有怨懟？
莫風心中千迴百轉，眼神由慌亂到堅定，最後卻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原是自已鑽了牛角尖，千年的陪伴，她怎能不懂他的心意。
“那皇位你當真不想要？”
既然決定坦白，慕芷予就想著坦白的徹底一些。
“那皇位我何曾在乎過，從前也是為著......”
“我知道，為著幫我修復魂魄，你小子獻祭了你的氣運嘛，但是今生若你想要那至尊之位，我再幫你搶來就是。”
慕芷予不以為意，在她看來，康思桓那邊好說話。
“我不想要那些虛無的東西，我心中只有一願。”
靜謐的室內，兩人就這樣安靜的相望。
一個眼睛清凌凌的，一個眼神氤氳繾綣。
慕芷予嫣然一笑，“好。”
“好？”
“好。”
“好。”莫風兀自笑開，“那你現在動手吧。”
慕芷予在他說完的瞬間出手，莫風身體一歪便向後倒在慕芷予的床榻之上。
看著直挺挺的倒下去，慕芷予都沒有伸手相扶。
定定的看了許久， 慕芷予終於伸手，順著莫風的眉眼，輕輕描摹。
初次醒來的時候，那個包裹在白袍裡對自已惡語相向的白無常，從那時開始就在無聲的等待自已的消亡了。
那時的他，看自已與今生的他陌生疏離的相互試探，心中又是何滋味？
年少時的情誼，自已從不曾將之看的過重，可有人卻為之付出了太多。
侯府的校場上，三個少年扭打在了一處。
“就你這身手，怎麼好意思說能勝過我，乾乾脆脆的喊一聲餘哥我就放你起來。”
被壓在地上的少年先是不甘心的掙扎著想要起身，但終究還是被死死的壓住，最後不甘不願的喊了一聲。
“餘哥，行了吧，放我起來。”
餘子沐利落起身，順便也將人拉起來，拍了拍手。
“你不會待會兒去找侯爺告狀吧？”
花醉瞬間惱了，“你把我花醉當什麼人了？等小爺練好武功咱再來找你挑戰。”
“今日府中吃羊肉。”
一旁拉完架的人此刻整理好衣襟，輕描淡寫。
兩人像是同時被踩了痛腳，花醉也不惱了，拉著餘子沐的手就跑。
這可不怪他一個公子爺為了口飯跑的這般快，實在是因為他爺爺立了規矩。
錯過了飯點沒飯，飯菜被吃完不續，肉類食物限量。
你就說，這樣的規矩即便是在軍營裡也沒有，可就是這樣離譜的規矩是他侯府的。
你就說煩不煩人。
眼看著兩人離開，少年上前整理好校場被兩人弄亂的武器架，這才不疾不徐的跟在兩人身後離開。
等他到了地方，坐在花醉身邊。
面前的大碗裡，各式菜樣齊全，顯然是這兩人為他準備好的。
“風哥，快吃，羊肉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花醉一邊往嘴裡塞一邊招呼著姍姍來遲的莫風。
一旁的餘子沐對著他呲了個大牙，然後快速的將他碗中的一塊羊排夾到自已碗裡，自然的像是原本就是自已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