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第一天的訓練結束了。
孫澈和蘇暖並排,漫步在學校的路上,這是他們許久不見後,第二次
一起走,這次旁邊跟著薏米。
晚風微微拂過帶動了她的髮絲,撩過了孫澈的鼻子,有些癢。
“今天還習慣嗎?”
“還好吧,之前中學的時候軍訓過兩年,內容都差不多。”
蘇暖拿出紙巾,擦著頭上的汗,同時也遞給了孫澈一張,便利店裡最常見不過的,一元一包的紙巾,有著淡淡的香味很熟悉。
馬上要入秋了,天氣微涼,下午沒課的同學都在往餐廳趕去。
他們先把薏米送回了宿舍,餐廳可不能讓它進去。
孫澈是教官,他們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偶遇了不少他負責的學生。
她們熱情地跟他打招呼,走的稍遠一點後,轉頭竊竊私語。
“說不定他們是以為我們在談戀愛呢,這不會對你有影響吧。”
孫澈對著蘇暖無奈的笑了笑,禁止與學生過多的接觸,這是規定中的一項。
為了和蘇暖散步顯得更自然一些,他還特地換了便裝,但這樣肯定瞞不過自已的學生。
“無所謂啦,我跟他們又不熟,誒,話說你這麼多年,沒有找個女朋友嗎?”
順著和孫澈的話,蘇暖有些好奇的說道。
孫澈沒有回答,搖了搖頭,睫毛微顫,他身上帶著不幸,不想帶給別人。
沒來由的,他想起了在師傅家吃的那頓年夜飯。
“水生啊,整年在部隊待著,這可不行啊,你現在得好好考慮考慮,趕緊結婚了。
不是師孃數落你,人活著總得有個依靠嘛。”
結婚?真的有人會喜歡我嗎?我這樣的身份真的有女孩兒願意嫁給我嗎?還是再等兩年吧。
孫澈抬起頭,發現蘇暖正看著自已,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
不一會兒,他的臉就都紅了起來,低頭扒拉著碗裡的飯。
“咳咳,等會兒我送你回宿舍吧。”
“好。”
孫澈吃的很快,這是多年在部隊養成的習慣,他呆呆地看著蘇暖,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轉眼六年過去了,她也長成了大人的樣子,比以前更好看了。
“我吃完了,咱們回去吧。”
女生宿舍的樓下,是每晚小情侶們的聚集地。
他們都對身邊走過的人,置若罔聞,沉浸在自已的愛情世界裡,你儂我儂。
其中不乏有親在一起,難捨難分的。
孫澈走在裡面,覺得有些尷尬,暗黃的路燈再加上這種氣氛,很讓人浮想聯翩。
“我就送你到這兒吧,我先回去了。”
他的語氣變得緊張起來,臉色通紅,把蘇暖送到門口後,轉身就跑開了。
甚至沒有等她回覆一句話。
蘇暖撓了撓腦袋,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她走上了四樓,屋子裡只有阿秀在,另外兩人還沒回來。
“暖暖,從實招來。”
“什麼啊?”
蘇暖一頭霧水,不懂她在說什麼。
“你和孫教官啊,兩個人形影不離的,發展到哪一步了?快說說。”
阿秀很興奮,想聽他倆的八卦,情感話題對於剛走出封閉校園的他們來說,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沒有啊,別瞎說,我們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蘇暖回到自已的位子上坐下,阿秀拉著凳子跟著坐了過來。
“暖暖,你不知道,我最喜歡這種純情小男生了。
逗一下他們都會臉紅的,而且他們只要喜歡上你了,就只會對你一個人好。
這種人我多看兩眼就能看得出來,孫澈絕對是這樣的。”
阿秀越說越興奮,根本停不下來,王蕾和曉燕吃完了飯,這時也回來了。
“阿秀,那你的純情小男生在哪裡?”
蘇暖笑著說道,猜她一定沒有談過物件,阿秀像是被噎了一下,表情帶著些許的無奈。
“我已經找到我的純情小男生了,只不過看起來,他最近過得不太好。”
蘇暖震驚的啊了一聲,出乎她的意料,阿秀僅僅在這兒第二天,就找到了男朋友?
“不會吧,阿秀,我們才來第二天,你就找到男朋友了?該不會是接你電話的那個男的吧?”
蘇暖眉頭緊皺,早上打電話的時候,那一幕情景還歷歷在目,當時她差點以為阿秀被人帶到酒店去了。
“確實是他,但我們還沒確立關係,我認識他好幾年了,沒關係,我有絕對的信心可以拿下他。”
蘇暖鬆了一口氣,他們認識時間長,這還好。
假如只是認識一兩天,她很難不懷疑,阿秀是不是被人騙了。
“不說了,暖暖你要加油哦,我要去上班了,順便攻略男朋友。”
直到這時蘇暖才發現,阿秀穿戴整齊,還化了全妝,儼然是要出門的樣子。
上班?從沒聽她提起過,而且阿秀看起來並不像缺錢的樣子,再說了大晚上出去上班,會是什麼好工作嗎?
還沒等蘇暖發問,阿秀就離開了寢室,留下三個女生面面相覷。
“曉燕,你知道阿秀做什麼工作嗎?”
張曉燕搖了搖頭,她們之間也算不上很熟,頂多是幫阿秀鋪床,而且她還給了自已錢。
王蕾就更不知道了,昨天晚上回來她就睡了過去。
替人著想真的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蘇暖沒有接著想下去,擺弄起自已的電腦來。
阿秀打了個車,晚上出去的學生並不在少數,門口車很多。
“嘿,大叔,又是你啊?”
“咱倆還真是有緣分,這次去哪兒啊?”
師傅把車頂的牌子換成了有客,阿秀留給他的印象很深,長得漂亮,錢多,事兒也多。
“還去那裡,街頭巷尾,我記住了。”
“我有時候下班也去那裡,聽說昨天來了個女歌手,挺熱鬧的,你應該也見...”
後視鏡裡阿秀對著他笑,師傅愣了愣,詫異地說道。
“該不會就是你吧。”阿秀點了點頭,接著向師傅問道。
“大叔,你知道那個男歌手的事嗎?”
“瞭解一點,都是酒吧裡那個黃毛跟我說的。”
師傅想了想,王源清是個自來熟,只要常來酒吧的顧客,他都能說上幾句話。
“那你能給我說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