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流口水流什麼？
贏國太子死的時候，武國已聯合贏國殘部，將南昭國大軍逼退。
可惜仍是丟了犁州、光州、河西州，只能勉強保住南方的信州，自此，贏國七州便只剩下四州之地。
這些恥辱也成了贏國人心中的一根刺，每一代贏帝都想奪回那三州之地，將其視為畢生追求。
可惜一直未曾如願。
符寧繼位後，被稱為最有希望奪回三州的明君，他毅然與四王爺共同披甲上陣，鏖戰五年，終於奪回犁州。
正要乘勝追擊直取河西州之時，四王爺卻遭南昭國武林高手伏擊，浴血戰死。
符寧悲痛之下，大病一場再無法領兵出征，手下除了一位不會武功的定南將軍，再沒有像四王爺那般驍勇善戰的將才值得託付，只得選擇先守住犁州。
沒過幾年，符寧因舊疾駕崩，南昭國趁機大舉進攻，又將犁州奪回，甚至佔據了信州邊境，將矛頭直指槐陽。
聽完李客楠的解釋，年有為正色道：“如此說來，殿下留在槐陽很危險啊，說不準哪天南昭國那群王八蛋就殺過來啦！”
“靠，本王巴不得他們趕緊殺過來。”
“也是啊，這樣咱們就有理由回家啦。”
李客楠頓感無語，鄙視道：“回個屁家，我是想借打仗掌握槐陽民心，只有一步一步走的踏實，才能做大做強。”
不久前，符敏怡曾帶他見過暗鶯的首領，此人名叫許冉，四十歲左右，容貌不俗。
看上去只比十九歲的符敏怡大幾歲，甚顯年輕。
符敏怡下令：“從今往後暗鶯一切行動聽從岐王號令，見他如見我。”
許冉身為許府的情報首領，自然對此早有預料，認下李客楠後，立即奉上了一些有用的資訊。
其中就包括南昭國在犁州悄然集結兵力，藏在贏國邊境蠢蠢欲動。
“殿下，所以咱們今天出來幹嘛？”
李客楠抬頭瞧了眼天空高掛的驕陽，不由得暑意更盛，忙扇了幾下扇子，淡淡道：“找個青樓逛逛。”
年有為豎起大拇指，讚道：“殿下果然英勇，娶了嫂子還敢逛青樓，你不怕她幹掉你？”
李客楠渾身一激靈。
“開玩笑，我會怕她？腿長在本王身上，我去哪兒關她鳥事，你我情同手足，當然得完成你的畢生夢想。”
“我好感動啊殿下，不過我剛剛提到嫂子時你好像抖了一下。”
李客楠無語道：“尿急不行嗎？你喜歡看我就多抖兩下，走啦。”
兩人說說笑笑，直奔槐陽縣城最大的青樓——飄香苑。
還沒等他們進去，一大片鶯鶯燕燕便圍了上來，李客楠隨便賞了錠銀子，便拉著年有為走入樓中。
正坐在椅子上歇息的大茶壺見二人衣著華貴，身姿挺拔，相貌堂堂，便知道是大主顧，忙迎了上去。
“哎呦兩位爺！好些日子沒來了，瀟灑更勝從前！樓上的姑娘們水靈，帶勁得很，請讓小的帶您二位上樓可好？”
年有為疑惑道：“你是何人？我明明第一次來贏國，都沒見過你。”
大茶壺愣了下，心說這位怎麼連阿諛奉承話都聽不明白，忙陪笑道：“瞧您說的，這不就見過了嘛。”
李客楠不想廢話，抬手拿扇子點在大茶壺肩膀，道：“爺要聽曲兒，不要姑娘，切兩個井涼大西瓜就行，對了，再去街上搞點綠豆湯，爺熱死了。”
“哎呦，咱們飄香苑今日為金牌清倌人百花姑娘梳櫳，二位爺算是來著啦！”
“是嘛！”李客楠眼睛一亮，隨即突然變臉，臭著臉說道：“西瓜，綠豆湯。”
“是，小的馬上差人去辦！”
大茶壺連忙點頭，招來兩個小夥計去辦事，隨後領著他們直上頂樓。
頂樓的佈置非常漂亮，掛滿了紫色輕紗，正中央擺著寬大的蓮花木臺，升起紗帳，裡面擺著一把瑤琴，卻不見有人坐在旁邊。
木臺四周隔有十個小間，呈環形圍繞，小間內擺有茶几，無門掛珠簾，此時已有不少人坐在其中，懷擁女子談笑。
李客楠隨便選了一間，隨後坐下猛搖扇子，瞥了眼其他小間，不禁佩服道：“這群傢伙真牛啊，懷裡抱著個人也不嫌熱。”
年有為搖頭道：“人家邊上有姑娘扇扇子，當然不覺得熱。”
聞言，李客楠眯眼透過紫紗仔細看了看，果然那些客人邊上有姑娘搖大扇子，“哇，有為，你什麼時候觀察力變得如此牛掰了，誒？你怎麼在流口水？”
年有為盯著對面的姑娘目光如炬，擦了把口水，撇嘴道：“還不是被你害得，看得見摸不著，不流口水還能流什麼？”
“劉晶！”
李客楠兩人同時一愣，齊齊扭過頭看去，正見兩個年輕公子站在樓梯口，互相打招呼。
“哈哈，沒想到藍兄也來了，咱們果然風雅同趣，同坐一間可好？”
“甚好，那便看看今日你我誰能有幸一親芳澤了。”
“不敢，既然藍兄在此，小弟怎敢奪兄所愛。”
“咳，各憑本事嘛，缺了競爭壓力，這得來的女人也變得不香了嘛，來來來，咱們坐那兒。”
“藍兄先請。”
眼見兩人坐到隔壁，年有為邊倒茶，邊小聲道：“殿下，這個人姓藍耶，而且樣貌與那個贏南節度使有些相似。”
李客楠喝了口茶水，“就是他的兒子，好像叫藍琥，那個劉晶則是槐陽縣令的兒子。”
“咦？你怎麼都認識？”
李客楠放下茶杯，沒好氣的說道：“昨天向暗鶯首領要的情報，我讓你小子也聽聽，你他孃的去釣豬婆龍，當然啥都不瞭解。”
“你知道不就行了。”
年有為嘟囔了一句，忽然想起大茶壺說的話，便好奇的問道：“殿下，什麼叫清倌人？梳櫳又是什麼玩意兒？”
李客楠便解釋了一番。
清倌人最好理解，是青樓從小培養的清白姑娘，修習琴棋書畫，只賣藝不賣身。
而梳櫳則是一套流程，指的是青樓女子第一次接客伴宿。
清倌人的梳櫳最值錢，鴇母會想方設法宣揚清倌人的價值，專門吸引那些有頭有臉的富家公子。
許冉的訊息中，這名清倌人乃是緋陽落魄的官宦人家小姐，被債主賣到青樓，無奈屈身歡場。
這便不需要鴇母宣揚，她這個身份便能吸引很多客人。
只要有客人鍾情於她，便要舉辦一場儀式，交一筆重金，自此這名清倌人就只為這位客人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