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好怪的名字,不過倒是符合你的調性。”符敏怡笑道。

李客楠不置可否,他對於起名字這事兒主打一個隨心所欲,白雕別跑也是如此。

符敏怡撫了會兒站住的毛髮,忽然說道:“我找你是來說正事的,左丞相法薄韜在朝中向來擁護符祛病,他選擇對你出手,我覺得很古怪,是不是為了試探你?”

旁邊的李客楠對此深表認同,他也不認為符祛病會那麼傻,為了他這麼個潛在的隱患貿然出手,這隻會引來武國的震怒,挑起戰爭。

沉思一番後,李客楠說出了自已的看法。

首先,他與法薄韜之間並無恩怨,從表面上來看,必然是符祛病派他行事無疑。

可怪就怪在當時行坤有意想要活捉他,第一時間並未傷他性命。

李客楠審問時,曾特意問起此事,行坤如實回答,供出此乃法薄韜授意,囑咐他若是計劃順利,最好活捉。

就像符敏怡所說,法薄韜的安排很像是在試探他,可偏偏行坤那個混蛋決定殺他時,又明顯無所顧忌。

如此,他便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如今除了符祛病這個大敵,贏國可能還存在其他敵人。

法薄韜此舉更像是想挑起贏武戰爭,活捉李客楠,只怕是想留作棋子。

倘若是李客楠自已佈局,他肯定會選擇一直囚禁岐王。

待戰爭開始獲得漁翁之利後,再演一場大戲,將岐王藏在皇宮之中,由自已的人手救出,不僅能抹黑符祛病,同時還能獲得武國的好感。

“所以,我懷疑法薄韜背後的人有意覬覦贏國帝位,想來想去,最有可能派他刺殺我的人……只有你。”

“我?”

符敏怡柳眉微皺,搖頭道:“我已是李家媳婦,用不著博取公公好感。”

李客楠笑道:“當然啦,絕對不可能是你,所以說嘛,此人的身份需要儘快調查清楚。”

聞言,符敏怡俯身放下站住,隨即嘆了口氣,道:“只怕沒那麼容易,法薄韜一直得符祛病重用,看似比右相矮一頭,實則權力早已掌握手中,符祛病能如此相信他,應該也一直矇在鼓裡。”

“贏帝沒發覺,不代表咱們查不到,稍微對你夫君有點自信行不行?”

“行啊,不過你想從何處入手?”

李客楠眼珠轉了轉,說道:“得先想個辦法進入緋陽,不接近贏國權力中樞調查情報,一切都是空談。”

“很難,符祛病特地下過諭旨,我是不能離開封地的。”

“嗯?你之前不是隨便出入贏國嗎?”

符敏怡搖頭道:“如今你來贏國情況便不一樣了,藍袖玉受命坐鎮信州,派了大批高手耳目前來槐陽,時時刻刻盯著咱們。”

“難怪你在府內還要乘坐素車,那咱們就改頭換面溜出去,易容術法你懂嗎?”

“紅姨懂,但藍袖玉的人手中也有術法高手,易容未必能瞞的過他們。”

聞言,李客楠不禁愁容滿面,自家老頭子也真是會給自已出難題。

拉他下水,行謀反之事也就罷了,還非要讓他入贅贏國引得符祛病注意,也不知他老人家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苦思良久,李客楠才想到一個好辦法,既然萬般手段出不了槐陽,那就讓符祛病主動請他們過去。

只是這事兒還差個由頭,他需要打探情報,耗費一段時間籌備。

趁著這個空閒時間,再去做一些準備。

“娘子,咱們手底下有多少可用之人?我指的是武林高手。”

符敏怡指了指自已,神情落寞道:“除了妾身,還有孃親給我留下來的暗鶯組織,有數百人,但她們只能收集情報,武功很一般。”

“沒啦?”

“嗯。”

李客楠人都麻了,要知道古往今來成功謀反的梟雄人物,哪一位不是兵力雄厚,麾下高手如雲。

他原以為背後有父皇撐腰,只要自已在贏國玩開了,武國軍隊自然有理由入贏協戰。

但若是缺乏武林高手,事事都要符敏怡親力親為,成事要艱難的很。

更何況每個大國都有世上的頂尖高手坐鎮,符敏怡雖武功術法雙絕,但畢竟還沒入列頂尖高手。

想著,他便問道:“幽渺學宗不幫忙嗎?你好歹也是學宗最年輕的長老,地位僅次於你的宗主師父,難道他們就這麼旁觀?”

“沒辦法,學宗內知曉我身份的只有師父,為了隱藏實力,學宗的力量還不能放到檯面上。”

看她面露為難之色,李客楠無需細想,便明白了她話中的隱晦之意。

學宗壓陣只是漂亮話,其實那位宗主就是在旁觀,倘若符敏怡真有得權趨勢,那學宗必然會出手相助。

反之,若符敏怡的處境有頹敗之勢,那為了幽渺學宗,她的師父絕不會帶著學宗弟子送死。

一句話,這位宗主定然不會落井下石,卻也不會毫無保留的傾力相助。

李客楠對此倒是不反感,畢竟保全自身乃人之常情。

所以在他的棋盤上,幽渺學宗已然未戰先出局,若非形勢險峻,他永遠也不會動用這顆棋子。

“唉,缺少強將舉步維艱,難怪父皇要把我的得力干將也派來。”

符敏怡不解道:“莫非此次隨行之人除了元貞,還有位隱藏的高手?”

李客楠轉過身,朝著荷花池對岸揚起下巴,“吶,不就在那兒蹲著嘛。”

符敏怡抬眼望去,正見年有為興致勃勃的蹲在對岸,手中握著根魚竿,在以雞肉為餌釣豬婆龍。

槐陽縣城中,李客楠領著年有為四處閒逛。

因槐陽臨近南昭國,兩國之間連年征戰,贏國又頻繁失利,所以這裡大部分的商賈都捲鋪蓋跑了。

反而來了許多南昭國的商賈,藉著本國強硬之勢,想以槐陽為跳板,將生意擴散到整個信州。

按理說,各國之間打仗歸打仗,與通商無關。

但南昭國三百年前曾攻陷過緋陽,殘忍屠城,逼的那一代贏帝自焚皇宮,領宮中近千人赴死,致使贏國險些亡國。

皇宮之內,唯有僥倖沒被燒死的太子存活,可惜卻被抓到南昭國割去下體,貶為太監受盡折磨。

最後不堪受辱,自縊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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