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平時的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葉泠泠的語氣中似是不悅,又似是有些疑惑。

殺戮【玉天寧】笑了,葉泠泠或許說的是對的。可殺戮【玉天寧】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平時到底是什麼樣子,大概是不會說這種自暴自棄、令人傷心的話吧。

自然地起身,眼淚依舊是不斷的流下,可殺戮【玉天寧】卻仍似毫不知情一般。

低下身子,殺戮【玉天寧】緩緩地靠近葉泠泠的耳邊,低沉中含有悲傷的聲音迴盪在葉泠泠的腦海中。

“沒有我存在的時間裡,才是真正的你的時間。”

“為什唔!”葉泠泠剛想喊出聲,但殺戮【玉天寧】的手已是將她的嘴捂住。

葉泠泠想要伸手去拉住殺戮【玉天寧】,可她卻發現自己的手腳竟完全動彈不得。

又想要甩開殺戮【玉天寧】的手,可那看似毫不用力的手卻死死地禁錮著葉泠泠,令葉泠泠只能發出陣陣嗚咽。更何況殺戮【玉天寧】的另一隻手還按在葉泠泠的肩膀處,像是按著她,又像是護著她。

殺戮【玉天寧】眉頭微皺,疼痛感從自己的手部傳來。沒有嘗試拿開,反倒是任由那潔白的玉齒在自己的手上留下兩排出血的牙印。

葉泠泠終歸是鬆了口,殺戮【玉天寧】也沒有任何動作,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心情的反覆已經讓葉泠泠不知該用何種感情面對殺戮【玉天寧】,淚水又一次不聽話地從眼角滑落。這次卻不似剛才,感情的發洩令殺戮【玉天寧】都感到猝不及防。

“你自己都不願做的事為什麼還要去做!”葉泠泠破聲吼道。

殺戮【玉天寧】笑了。

在他自己看來,他本身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間。能以這種形式存活下來,見過從未想過的人,殺戮【玉天寧】已經覺得自己很幸運了。

殺戮【玉天寧】知道自己在時間本體中都是個錯誤,對於真正本體的本心他早已是十去四五。至少在感情這方面,他早就不是原來的玉天寧了。

對於自己這樣一個錯誤,只有自己一個就好了。

葉泠泠還是無法理解殺戮【玉天寧】的笑容,她能看透的也只有殺戮【玉天寧】不會改變的行動。

算了,隨你吧。

“你的海棠可不適合沾染上鮮血。”殺戮【玉天寧】說著,用指尖輕擦去葉泠泠嘴邊殘留的鮮血,又是將淚痕擦去。

葉泠泠笑了笑,道:“我倒是想看看真正的血色海棠。”

“唉”

殺戮【玉天寧】嘆了口氣,從葉泠泠的眼神中他已經看不到悲傷,能看到的也只有那不再任性、坦然面對的冷靜。

而這些,反而讓殺戮【玉天寧】的內心更加愧疚與不堪。在殺戮【玉天寧】看來,與其這樣,還不如葉泠泠當面咒罵自己一頓。

殺戮【玉天寧】張開雙臂,將葉泠泠抱入懷中,以一種完全不符合安慰的口氣說道:“我這樣的煩惱,睡一覺就會忘了。”

“你又開始這樣了。”葉泠泠埋在殺戮【玉天寧】的懷中,感受著不一樣的溫柔,卻又是情不自禁地落下眼淚,“漫長的生活中,我等到的只有你。這樣的你,哪怕是煩惱我也會銘記。”

時之二解除。

四肢可以活動了,但葉泠泠只是用她的雙手緊抓著長衣,將那長衣扯得滿是褶皺。

“小天,我有些困了。”葉泠泠說道。她的聲音很輕,也很平靜。

殺戮【玉天寧】撫了撫葉泠泠的秀髮,彎腰將葉泠泠抱起。

“走吧。”

。。。。。。

月光還是那麼美妙,如此皎潔地映照在杯中的茶水中。伴隨著清風的吹拂,明月在杯中的漣漪下碎去,又在漣漪下復原。

“所以說,你們是在意小泠泠的心事才把她帶來的嗎?”變裝【玉天寧】將手中的茶杯放回石桌上,又用茶壺添滿。

玉天恆點了點頭,道:“是的,這些天葉泠泠一直悶悶不樂,我們也一直在想辦法。”

“本以為泠泠只是想和我們一起來才撒謊,實在沒想到泠泠還有穆姐姐這麼好的親人。”獨孤雁在一旁說道。

變裝【玉天寧】笑道:“倒也沒那般親近,只是小時候常在一起玩耍罷了。”

“泠泠現在怎麼樣了?”獨孤雁問道。

“已經睡下了,不然我也不會出來。”變裝【玉天寧】笑了笑,將茶壺推向玉天恆。

玉天恆擺了擺手,道:“時間已經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說完,玉天恆和獨孤雁便是起身離開,而變裝【玉天寧】則是喝著茶,估摸著時間。

按【我】那德行,估計一時半會是完不了事,還得再拖一會。

變裝【玉天寧】拿起茶壺,茶水倒入茶杯中,聲音甚是悅耳。緊接著,便是變裝【玉天寧】朗朗的聲音:“反正是查武魂殿,我倒是瞭解一些,不如坐下好好談談,之後幾天也好放心去玩。”

玉天恆停下了腳步,相較於獨孤雁,他的神情倒是十分平靜。

早上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在城中暢通無阻不說,就連不慎接近城主府被守衛軍發現,也只是簡單的警告。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基於變裝【玉天寧】的出現。這種現象已經不是住久了,混熟了的理由可以解釋通的。

轉身望去,變裝【玉天寧】依舊是氣定神閒地喝茶,指尖有節奏地敲擊桌面。

“天恆,這該怎麼辦?”獨孤雁悄聲問道。

“去吧,如果想害我們的話,我們早就不在這裡了。”玉天恆輕聲說道。

現在這種情況,玉天恆覺得並不壞,畢竟對方還有可交談的餘地。不過

幸好天心不在。不然的話,以他的脾氣不知能不能忍住。

。。。。。。

“好了,到此為止算是結束了。”殺戮【玉天寧】緩了口氣,柔聲說道。

就在剛才,在葉泠泠小小的要求下,殺戮【玉天寧】將自己少時的經歷講了一遍。當然,其中的故事必定是有所隱瞞。

“你沒騙我吧?”葉泠泠問道。現在的葉泠泠,臉上的悲傷已經淡去,更多的是幾分滿足的微笑。

坐在床邊的殺戮【玉天寧】,正用他的手指梳理著葉泠泠的雲鬢。當他聽到這句詢問之時,不由得生出幾分笑意,“都現在了,欺騙你還有什麼意義呢?”

可對於殺戮【玉天寧】的話,到底幾分真,又有幾分假,恐怕只有殺戮【玉天寧】自己明白。

葉泠泠同樣露出了淺淺的笑意,道:“你還怪我,還不是因為你的真話都沒讓我高興過。”

殺戮【玉天寧】笑了笑,梳理發跡的手順著葉泠泠的額頭,蓋住了葉泠泠的眼睛。

“別這樣說,顯得你怪可憐的。”

“算了,不說了。晚安。”葉泠泠道。

“嗯,晚安。”

殺戮【玉天寧】點了點頭,手中紅黑色的光霧更盛,瞬息間侵入葉泠泠的腦海中。

不忍地閉上雙目,淚水開始滑落,手臂出現了明顯的顫抖。不僅如此,殺戮【玉天寧】還能感受到自己手心也變得溼潤。

但即便如此,時間神技的釋放速度依舊有增無減。

葉泠泠只覺得自己的意識格外模糊,本想趁著此時最後回想一番,可細細回憶起來,殺戮【玉天寧】的身影卻在記憶中逐漸淡化。原本相見的情景一個個破碎,化作光點又重新合成一幅幅陌生的場景。

這些都是什麼呢?我和小天是在哪裡認識的呢?

我之前有和誰在一起嗎?我是一個人嗎?

我這幾年是怎麼度過的?我是來找誰的?又是誰在我身旁?

為什麼這麼溫暖、安心卻又令人痛心不已?

思緒無邊,葉泠泠找不到盡頭。漫無目的地尋找,想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可在葉泠泠漆黑的周圍,唯有面前的一道微光照進。

光芒令葉泠泠惶恐的內心平靜,葉泠泠知道那裡有她想要的答案,可她的手卻是欲伸又回,彷彿在告訴她:那裡有你想要的答案,但知曉後,帶來的只有遍體鱗傷。

葉泠泠終究還是迎了上去,沒有絲毫地猶豫。光芒的盡頭是一團光球。光球靜靜懸浮在葉泠泠的面前,時明時暗,如同人的呼吸一般。

就在葉泠泠抬手正欲觸碰之際,光球驟然炸裂,連同周圍的光芒一起化作紅黑色的霧氣。

紅黑色霧氣快速地纏繞在葉泠泠的身上,任憑葉泠泠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霧氣迅速包裹,並將葉泠泠逐步吞沒。而葉泠泠的掙扎也越來越小,直至最後的失神。這個樣子完全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而葉泠泠唯一不同的,便是她那輕喃不斷的嘴唇。

葉泠泠此時所想的,正是她想要的。可在這裡,似乎連幻想都能一併吞噬。

我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寧小天,是我最愛的最愛的

霧氣之中,葉泠泠眉頭緊皺,似是在絞盡腦汁地思考問題,又像是在痛苦的泥沼中掙扎。

他是我最他是寧小

他是誰?

紅黑色的霧氣開始升騰,剎那間化作同色火焰。幽暗的火舌不停地搖曳,將葉泠泠的身體逐漸燃燒殆盡,不留一絲痕跡。

葉泠泠開始了無止境的下墜,可就算如此,葉泠泠依舊沉迷在意識的最深處。

嗯?我的身邊是不是該有個人?

似乎想要依靠什麼?

我的心,是不是為誰牽掛過?

啊!那支眉筆?哦,好像是一個友人送給我的禮物。

那個友人?嗯忘記了。

嗯,是的,我是來找寧玉姐姐的。

寧玉姐姐,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有心上人呢。

火焰燃燒殆盡,帶走的,是葉泠泠的意識。空蕩的時間迴廊中,一切都在有序地進行,不會有任何異常,也不會被誰察覺。

床邊,殺戮【玉天寧】收回了手,那個手心,早已被淚水溼潤。

“直到最後,你都沒有怨我。”殺戮【玉天寧】收斂了笑容,可眼淚卻如同溪流般不受控制般湧現,與殺戮【玉天寧】平靜的面容形成鮮明對比。

殺戮【玉天寧】站起身來,一步一頓地走向床邊。月光從窗外斜照而入,照在殺戮【玉天寧】的另一隻手上。而那隻手,正握著幾張信紙。

信紙是從葉泠泠那裡拿來的。葉泠泠一直都把它帶在身上。

確實,自從殺戮【玉天寧】走後,葉泠泠不時會伏案寫些什麼。殺戮【玉天寧】也時常會看到葉泠泠獨自一人看著窗外,時而憂鬱,時而發呆,時而露出甜美的笑容。

靠坐在床邊,殺戮【玉天寧】藉著月光看向信紙上的幾行字:

“小天,今年的海棠花又開了。你走了兩年,我似乎有些不習慣原本的生活了。不知道你和她怎麼樣了?你會不會想我?應該不會吧。”

“家裡人來信了,說我獨自一人在外要多加小心。最近各個宗門都被武魂殿逼得膽顫心驚,還有些宗門投靠了武魂殿。我倒是還有人關心,可小天你要是一個人在外,又有誰能關心到你呢?”

“小天,又到了你的生日,我將我的祝福掛在發現你的海棠樹上。不過,之前的好像都沒了,是你摘走了嗎?”

“小天,對不起,本想著抓住你,可摘走祝福的竟是斑紋松鼠。我實在跑不過那三個小傢伙。小天,真的很對不起。”

“小天,你知道嗎?昨晚夢中的你格外帥氣。一襲白衣,眉宇間流露的都是溫柔。那樣的你是多麼令人嚮往。對了,你說跟著天恆他們你就會來找我。你並不認識天恆,這一定是我的妄想吧,可我還是想去相信。”

月光暗淡,殺戮【玉天寧】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原來是不知何時飄蕩而來的浮雲遮蔽了明月。

“唉原來如此,怪不得呢。”殺戮【玉天寧】嘆了口氣,看向房間內陷入熟睡的葉泠泠。

這一望並未持續太久,等到月光重新出現時,窗邊早已沒了人影。月光能照見的僅有飄散在空中的火屑,以及幾滴血色淚珠。

都已經做出決定了,回頭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終歸還是,不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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