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火了!

霍青在迷迷糊糊之中,被人抱出了房間,只聽到,耳邊嘈雜,鼻尖似有濃煙繚繞,呼吸不暢。

著火了嗎?

他突然驚醒,他把自個兒屋子給點了?

他睜眼見到的,居然是頂著文森特面貌的葉非,手臂大腿被燒傷了一大片,抱著他往火海外衝。

門似乎被堵住了,怎麼也打不開!

火勢洶湧。

葉非只能抱著霍青來到窗邊。

也有人在門口問詢裡面有沒有人,他趕緊掙脫葉非的懷抱:

“這是怎麼了?”

葉非簡單說明道:“有人用了道具,想殺了我們,我們中了毒,沉睡不醒的那種,我被燒傷了才醒過來,還好我有解毒道具,門也被道具封住了。他們做了萬全準備想弄死我們,是不會給我們留窗戶的!只能試試破牆了。”

霍青看著他身上血肉模糊的燒傷,他就像是被蹭破皮般輕描淡寫的分析局勢。

彷彿他曾經遭遇過無數這樣的暗殺似的。

此時腦海中的扮演任務三來了:

【扮演任務三:溫特的復仇,在活動結束之前完成威廉古堡滅門慘案,殺掉威廉公爵所有直系親屬。兄弟:科溫•威廉;配偶:麗塔娜•戴維斯;子嗣:文森特•威廉、克里斯托•威廉、約翰森•威廉。】

霍青拳頭緊握:瑪德,都想玩兒他!

他看著室內的大火,卻難以點燃牆面的火苗。

這座古堡的房子,不像鏡山小院是木製的,牆面是點不然的,最多被燻黑。

掏出他唯二的道具——縱火的火摺子。

他記得這個火摺子的功能是:

能點燃他所參與的活動區域內相關的一切道具,只要能點燃就會有燃料損耗。

牆也算是活動區域內的道具吧。

場景道具,也是道具。

火炙灼熱,他靠近朝向門口走廊的牆,用火摺子,再添了一把火。

希望這個火摺子能好用吧!

葉非並不是沒有逃離的辦法,在還有餘地的情況下,他還是讓霍青自已去想辦法。

以免未來他真的陷入絕境。

威廉古堡有很多戶外設施,並沒有絕對不能離開古堡。

那窗戶就不是不能走的,一個窗戶連通的是整面牆的窗戶,可以朝上、下、左右、斜角,甚至隔窗的房間逃生,就算有埋伏也是可以躲避的。

只是牆面操作難度相對比較大。

對於在社群待了五年的他,跟警校第一刑警出身的霍青而言,也並非難事。

他們最佳的逃離方向自然是向上朝著唯一封鎖的六樓。

這個劇本沒有危險的怪物NPC,全都是人的把戲。

沒想到霍青,還真被激起了一絲極端怨怒,就要跟他們正面硬剛。

不是想困死他們嗎?

他們就要堂而皇之的,從這個屋子裡走出去。

葉非配合著霍青,拿出他的鏡刀,朝著已經像紙一樣被點燃,肉眼可見的變成脆弱灰燼的牆壁,飛射而去。

牆壁轟然坍塌。

霍青這才揹著受傷的葉非離開他的房間。

雖然是凌晨二點,所有人都因為煙霧,來到溫特的房間門口,眼睜睜看著他們破牆而出。

霍青揹著葉非抬頭凌厲的掃視著旁觀的眾人。

特別是昨天晚餐餐桌上的幾個人,特別是昨天投文森特和溫特的人。

霍青凜然道:“我是個很記仇的人,最好別讓我找到是誰幹的。不然將對你們所有人的仇恨集中在一個人頭上,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些什麼。”

眾人看著人已經出來了,但火還在燃,只好先救火。

醫生烏拉想要幫忙,霍青婉拒,直接帶著葉非直奔一樓醫務室。

他現在誰也不相信。

霍青知道葉非堅強,可受傷不死,也一定會疼。

燒傷比刀傷更疼,傷口面積更大,更容易感染。

他記得以前葉非很怕疼的,現在被燒傷都像個沒事人一樣。

葉非看著霍青一言不發的為他清創包紮:

“怎麼了?這就被打擊到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霍青有些心疼的打量著眼前居然試圖安慰他的人:

“沒有,只是你現在不怕疼了嗎?一見面就動槍自殘,現在燒傷了也雲淡風輕。”

葉非笑著撒嬌道:

“疼啊,怎麼不疼,那你別理那些爛人,多心疼心疼我唄!”

怎麼可能不疼,他想活著,活著見到霍青,只要能活著,再疼也只能咬牙忍著。

五年!

說長也就一千多天;

說短,好像過了一個世紀。

疼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現在他在身邊,他一點兒也不疼了,好像之前吃的苦,都是值得的。

他到現在都有種錯覺,這不會是一場活動獲勝後的獎勵吧!

霍青小心翼翼的幫他綁著繃帶:

“都傷成什麼樣了還說笑,你說,是誰想殺了我們?”

葉非這才認真的回答道:

“每人一天可殺一人,可能是有人看咱們不爽,就是想幹掉我們其中一人,不過規則要求殺一人就是一人。咱們房間裡有兩個人,要麼是誤殺,要麼就是有人的任務就是殺死我們倆。”

著火的房間是他住的三樓。

昨晚本來葉非讓他留在五樓的。

可溫特的任務二,溫特對文森特不是絕對信任,所以還是要回到自已房間休息。

沒辦法,他只能執行扮演任務,誰知道葉非臉皮厚的跟著他到了三樓。

說他的任務之一,就是滿足文森特的惡趣味,追求他,臉皮厚點兒沒關係。

霍青拗不過他,就隨他去了。

誰知道他們剛睡著就被人擺了一道。

這人要麼是衝著溫特來的,要麼是知道文森特在他這兒,衝著文森特來的。

角色行為的話,為了爭奪遺產,想害文森特合理,可文森特是臨時起意跟著他來三樓的。

因為六樓沒開飯,很多人都早早回房間了,昨天他們下樓的時候,被人看到了?

如果沒人看見,那就是針對他?

霍青這時想起了一開始的聲音說:

“如果是針對一人的誤殺,這是我的房間,那也只可能是殺我。如果是任務的話,是誰想幹掉咱們倆?”

溫特在古堡內的關係很簡單,只認識兩個人,少爺克里斯托和夫人麗塔娜。

夫人也是作為克里斯托的母親邀請他而已。

難道是克里斯托?

也說不準,是線索裡直接提到了溫特的具體身份,可就算提到了他是私生子,他的威脅會比文森特和克里斯托更大嗎?

這時他也想到了他的角色任務三。

這是逼著他大開殺戒啊?

不過以目前不到一天,就沒了10個人的節奏,說不定,都不用他動手。

威廉一家,也包括文森特。

他可不打算這麼早,去完成這個任務,先觀望著吧。

霍青看著又殘血的葉非懷疑道:

“你不會是故意的吧?你說你這麼厲害,怎麼動不動就受傷?你不會又有什麼特殊任務吧?”

葉非又避重就輕道:“不是說了,想讓你多心疼心疼我,而且這不也讓你多一點發揮空間。”

霍青總覺得,自此見到葉非他起,就一直很大的糊弄他的成分。

他在想,葉非跟他一起參加活動,不會是需要受很多限制,或者完成一些極端任務吧。

“葉非,我不問你,你也不必多說,只是希望你的每個選擇都是考慮了你我,而不只是我。”

霍青很認真的對葉非說著,緊接著他就話鋒急轉:

“既然現在我們到醫務室了,就先搜查一下醫生跟威廉家的關係吧,今天聚集在威廉古堡的每個人,我感覺都不簡單。”

霍青就自顧自的在醫務室可能存放檔案資料的,櫃子,抽屜裡翻找起來。

葉非受傷坐在病床上瞬間覺得自已遭受了冷落:

“剛想感動一下,你就又關心任務去了。我的重要性就只有半句話嗎?”

霍青看著醫務室的鏡子,盯著現在一個188的混血深邃藍眼的24歲青年歐美骨相美男大高個,看著一個178的17歲未成年的微微帶著嬰兒肥的帶著清澈晶藍眼嫩學生撒嬌。

就覺得全身都是雞皮疙瘩。

他有些無奈,他怎麼扮演的角色,怎麼這麼嫩啊?他原本的身高肌肉都沒了。

真實年齡29的他,甚至還比葉非大一歲半呢。

“好,你既然受傷了,之後就獎勵你人體行步器一個,接下來我一直揹著你,行了吧!”

聽到霍青這話,他就高興了。

但是還是不捨得霍青這小身板勞累,畢竟提防對手,他自已找了一個輪椅就自覺坐上去了。

“那好,等活動結束兌現,不過你得幫我推輪椅。”

公爵身體不好,古堡內是有輪椅專用通行道。

“好。”

醫務室明面上的資訊都是一些古堡裡其他人的醫療資訊。

完全沒有關於公爵的醫療記錄。

但醫務室有一個保險箱,裡面應該存著重要的資訊,他們打不開。

凌晨兩點四十,烏拉醫生臉上染著灰,來醫務室通知他們二人餐廳集合。

霍青推著葉非路過他的房間的時候,他的房間其他地方只是燒燬了,一些傢俱。

可被他們弄倒牆的走廊上,不僅牆沒了,牆倒塌的地上一個被燒燬的大坑,直接能看到二樓。

這樣看來,這火摺子還挺實用啊!

牆和地板都能燒穿。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在地上找了一扇門板,蓋住了那個坑洞,但靠近被燒燬牆壁那邊還有一腳寬的縫隙。

得虧走廊夠寬,夠結實,但凡是豆腐渣工程,這走廊都得塌!

看著被燒得一乾二淨的房間,這關於溫特的私人資訊可就燒沒了。

某種情況下,他還該感謝這位縱火的人,還幫他銷魂了一些關於他的實際資訊。

這些空間被公開是早晚的事兒。

劇本殺,當事人只能藏匿線索,不能主動銷燬自已的私人資訊。

除非像他的任務一,讓他去銷燬,連他自已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作案痕跡。

眾人聚集在餐廳,似乎餐廳的圓桌成了自然而然的議事廳。

霍青推著燒傷的葉非從樓梯旁的輪椅通道到圓桌旁。

眾人還是根據身份就坐,所有的主客上桌,僕從都是站在一旁的。

“溫特少爺,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剛才發生的事兒?”

夫人麗塔娜似乎臉色很不好的問詢道。

被滅火一事兒累夠嗆的眾人,也齊刷刷的盯著霍青。

本來小火,幾個僕人撲滅就夠了,誰知道那個火根本無法被水撲滅。

夫人應角色任務,以當家人的身份處理火勢,最後費了一個小道具,才熄滅了火。

“問我?要是沒有文森特先生,我現在就是一具焦屍。連案發現場都沒看到,就這麼著急想要殺人滅口,是覺得文森特先生的線索掌握得太多了?還是我發現了什麼連我自已都不知道的線索?”

霍青掃視著眾人,直接將事情往案子上丟,洗洗他們倆的嫌疑,反正他們倆是被害者。

克里斯托卻嘲諷的說道:“可是剛才的火焰,根本澆不滅,顯然不是普通的火,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自導自演的?”

克里斯托是在幹什麼?

一開始對溫特的好意,差點讓霍青認錯人,現在又跟溫特對上了?

晚餐前和晚餐後,克里斯托對溫特的態度似乎就發生了,溫特在晚餐前後唯一的改變就是跟文森特的關係,以及晚餐時得到的線索。

話說,他的關係鏈和利益是什麼?

霍青只知道,他是溫特的好友,是夫人的兒子。

霍青眼神凜厲的看向克里斯托:

“他身上的傷是假的嗎?你能燒成他這樣的,我就認這是我的自導自演!需要我幫你們點個火嗎?克里斯托,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懷疑我,你懷疑我?我可是因為你來到這個別墅的。”

克里斯托:“是嗎?你確定不是因為,你也是公爵的私生子才來的嗎?”

他是哪兒得到的資訊,晚餐他不是分享了兩個線索嗎?

霍青想了想那天克里斯托說的兩個線索:

園丁和廚師是好友;

醫生是最後一個見到公爵的人。

克里斯托當時說謊了。

園丁和廚師是好友這種資訊,是從他誘導那幾個邊緣玩家的資訊裡總結出來的。

“那又如何?今天之前我本來就跟威廉家族沒有任何瓜葛。我是布朗家族的獨子,就算是養子,我也是布朗家族的唯一的繼承人。與其跟你們這群人爭這從來不屬於我的東西,我現有的就比你們這些家庭缺失的人,擁有的多得多。”

溫特的這個角色,還真的沒把威廉公爵的遺產放在心裡。

就算布朗家族其他旁支對他的存在很有意見,他的養父母對他依舊很好。

只是他對母親的死,還心有執念。

克里斯托犀利的盯著霍青:

“咱們現在說話講證據,你現在說的全是廢話。”

目前桌上只有克里斯托跟他針鋒相對,且這是威廉古堡唯一跟溫特有牽扯的人。

霍青合理懷疑道:“這就是你殺我的理由?”

克里斯托白眼:“能說點有用的嗎?”

“桌上就你跟我相熟並針鋒相對,不是你的話,你說說這群人裡誰會殺我?”

克里斯托眼神下移:“這不就是還有一位受傷了嗎?憑什麼說放火是為了殺你?”

霍青看著所有人說著,最後再看向克里斯托反問道:

“因為三樓是我的房間啊,我們昨晚凌晨才從五樓下來,難不成你們之中有人不惜徹夜不睡,跟著我們,哪怕搭上多殺一人的危險,也必須找機會殺了他。這麼急迫啊?是有什麼證據落他手上了?你說可能嗎?”

他們都是剛到這兒不久,案發現場都沒看,就算是想除掉文森特這個最大繼承人,也不至於冒著犯規的危險,在自由活動時間多殺一人。

畢竟這個劇本的主線,還是調查兇手繼承遺產,而不是殺掉繼承人繼承遺產。

在溫特的記憶裡,克里斯托對於這個同學很有好感,可如果發現他的身份是自已的親兄弟,還跟他大哥關係密切。

在這個好像基因裡就不太正常的家族裡,克里斯托這個角色就很有可能想要幹掉這兩個人,而且還順手除掉了,兩個繼承人。

霍青掃視了一眼桌上的餐廳的其他人,一言不發,專注吃瓜的看戲模樣。

他特別注意了一下,所有人的位置關係。

夫人麗塔娜身後是管家路恩和堂弟約翰森,公爵情人妮婭跟克里斯托的座位相貼,律師科溫和醫生烏拉距離卻保持著安全距離,小姨塞拉卻靠近文森特跟他本人。

邊緣玩家都戰戰兢兢的站在圓桌角落甚至不敢上桌。

昨晚上桌了的保姆瑪麗和男僕漢斯似乎是獨自隔離開所有人,一個人站在角落。

果然昨天上了桌的,都不是善茬,就算他們試圖裝作邊緣人物。

角色的關係他沒理清楚,這些參與活動的玩家,他倒是看出了點端倪。

這些人,也有像他跟和葉非一樣,相熟的人一起來到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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