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00。
早餐時間,餐廳的圓桌座位變少了。
12把均勻分佈的座椅,安放在圓桌的四周。
椅子,從昨天的16把變成了12把。
凌晨,他們因為著火集合的時候,還是16把座椅,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變化的。
看來今晚有7個人無法上桌吃飯。
霍青想了想,大概也猜到了是哪7個人,看來今晚就能跟克里斯托好好算賬了。
夫人麗塔娜見狀開口道:
“那吃飯的人分兩撥吃20分鐘,後吃的可以先去古堡裡找找線索。”
畢竟有些線索是在角色所在房間的,除了吃飯時間,不會有人會願意主動把自已的私人空間讓出來給其他人看的。
她這樣提出來,也是給大家一個搜查線索的機會。
當然也可以不配合,但特立獨行的人,就考驗他們心態了,也許會被針對,也許不會。
霍青無所謂,他的房間已經被燒燬了,他看看誰先吃飯,他考慮看先搜誰。
畢竟除了早飯,還有中飯,可以再搜一次。
昨晚沒吃飯的7人都選擇了先吃飯,反正也要被搜,他們自然選擇先吃。
夫人麗塔娜也選擇先吃,管家路恩去給克里斯托送飯,霍青和葉非也選擇了先吃,塞拉先去搜查線索。
烏拉已經決定跟他們一夥,自然選擇跟著霍青他們一起吃飯,不去搜他們。
第一批早餐11人吃,其他人蒐證。
麗塔娜打量著霍青和葉非:“二位,聊聊唄!”
“有什麼可聊的?”
“據我所知,每個人都有一張魂券,32個人的本和諧點,除去兇手的2張魂券,最多能有17人離開這兒,可是因為進場直接進行晚宴特別活動,我們直接折損了將近半數的人,至今沒有人獲得兩張魂券。死掉的人的線索和魂券都消失了。”
“所以呢?”
“所以我們合作吧,我們兩組應該是留到最後的,與其相互消耗不如......”
又來?
霍青是發現了,這群老手早就看出,他是新人了,就逮著他一個人嚯嚯!
“消耗?巧了,我領的是滅門任務啊,我的任務連文森特都包括,你說跟我合作?你沒發現我找的合作物件,都不是沒有繼承權的人嗎?”
霍青直接說出了他的任務。
烏拉也抬頭看向了霍青,試圖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
麗塔娜笑著看著霍青:
“火藥味兒,也不用這麼重。你對在座的人可是沒有半點殺意,這樣的玩笑還是少開,會被人當真的。”
烏拉疑惑,霍青看上去不像是說謊,可眼裡確實沒殺氣,而且也沒有任何慌亂和擔心。
面臨著死自已或死大家這樣選項的人,不僅對對手沒有殺氣,還能這樣鎮定自若,絲毫不慌?
霍青如果是一個人在這兒,也許會緊張一點。
可有一個插科打諢的葉非,他的緊張被消除的很徹底。
也許烏拉說得沒錯,葉非就是他的保護傘。
“想合作,可以。今天晚宴,我要克里斯托的魂券。你的人不干涉,明天我們給你兩張票權,怎麼樣?”
霍青跟這些人簡單交流下來,大概也聽明白了,這活動根本無法避免血腥與死亡,玩久了的他們,甚至也試圖暫停爭端。
他沒好心到成為他們人的踏腳石,他要跟葉非去挑戰現實社群,就一定要走過這些社群。
他不會主動殺人,若對方要他的命,可就另說了。
霍青的合作條件,在麗塔娜看來自然是不對等的。
麗塔娜看向文森特:“這也是你的意思?”
文森特點頭:“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麗塔娜看著兩人的狀態有些不解,隨後喝了口牛奶,淡漠道:
“沒想到你也是個異想天開的傢伙。”
隨後餐桌上變得安靜了很多。
二十分鐘後。
霍青沒去其他地方,就在五樓轉了轉。
反正一會兒也要開啟六樓的門。
而且五樓全是他的目標人物。
克里斯托關在房間裡,科溫和約翰森都下樓吃飯了。
霍青先來到約翰森的房間裡。
他打量著房間,佈局跟他們的房間差不多,只是一些東西的擺放位置不同。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很多東西擺放的朝向都是有講究的,幾乎是縱觀整個房間,特別是他注意到幾個針孔攝像頭的黑點後。
這不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監控室嗎?
霍青故意出聲問道:
“你猜他們會把魂券放在哪兒?身上還是房間裡!”
葉非拿出兩張魂券,遞給他。
霍青有些意外,這傢伙怎麼這麼配合,他能沒發現有攝像頭?
兩張魂券,不就暴露他的身份了嗎?
“我在圓桌附近發現的,在昨天科溫和殺死的兩個送餐者對應座位圓桌底下。”
霍青有些意外:“是他們藏到那兒的?還是死掉的人的魂券會隨機重新整理在古堡裡。”
葉非搖搖頭:“不清楚,但我更傾向前者,更甚之我覺得是在場的人藏在那兒的。會有人自作聰明,覺得不重要的地方,會比房間,或隨身攜帶更安全。”
霍青接過兩張魂券:“太好了,我的房間燒了,我的魂券都燒沒了。”
葉非懷疑的看著霍青,他不認為霍青會犯這種低階錯誤,還說出來。
霍青將葉非的輪椅,背朝著保險櫃,裝作找線索的樣子,低下身對葉非用口型說道:
這間屋子裡有攝像頭!
葉非瞭然:我知道!
原來他也是在演啊。
霍青心安理得的收好魂券,在約翰森的房間裡,仔細翻找了一下,什麼都沒發現,唯一打不開的還是保險櫃。
再次在保險櫃碰壁的霍青有些不甘心,決定還是試試保險櫃密碼。
這不是解謎類劇本殺遊戲,不可能把保險櫃密碼藏在他們能發現的地方。
什麼約翰森生日、公爵生日、夫人生日,他都試了個遍,完全沒用。
六位數密碼,他也沒法兒窮舉啊!
那這個古堡裡的保險櫃,豈不是都打不開?
霍青有些無奈:
“那這個古堡內的保險櫃豈不是都打不開,那他們把線索往裡面一鎖,不就是個死局嗎?”
葉非遞了一個類似魂券的卡片給他:
“這是我在昨天晚宴得到的線索之一。”
卡片上是一串數字:420518。
保險櫃密碼?
霍青立刻試了試,不對。
看來這密碼不是這個房間的。
“之後再去試試別的房間保險櫃吧!”
搜完約翰森的房間。
霍青目標明確,來到科溫的房間。
他的房間,明面上的東西很少,他也是昨天晚宴結束後搬到這兒的。
最後他們在虛掩的保險櫃裡,找到了不少東西。
公爵的遺囑。
兩份關於公爵私生子的調查資料,溫特•布朗和約翰森•威廉。
約翰森不是公爵哥哥的兒子嗎?
這公爵玩的挺花啊!
還有一份單獨放在一邊的證明科溫是老公爵兒子的一系列的資料。
以及一袋迷藥。
可這保險櫃是虛掩著,顯然有人故意想讓大家看到這些東西。
霍青:“這是要嫁禍科溫?”
“說不準,我剛才說了,有的人也會用逆反思維去誤導他人。這個迷藥不是兇器,嫁禍力度太輕了。說不定這就是科溫原本的計劃。”
霍青好像知道他的第一個任務該怎麼完成了。
早上9:00。
夫人準時開啟通往六樓大門。
六樓一層都是公爵的空間,還是經過改造的。
有圖書室、研究室、標本室、休閒娛樂室、會客室、起居室、浴池、衣帽間、醫療室等等。
公爵似乎喜歡蝴蝶標本,他的每一處空間都有蝴蝶標本。
霍青溫特的記憶又出現了,溫特的母親也酷愛蝴蝶標本,最後選擇在海邊的懸崖,乘著海風一躍而下。
大家常言飛蛾撲火,可蝴蝶沾水也會死!
眾人還是更在意公爵的死狀。
標本室一開啟,濃濃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公爵被做成標本,浸在嵌在地面的一個血蝴蝶框狀模型裡。
霍青有點不敢相信他是兇手,這個死狀是怎麼做到了?
想著任務一,他認真的四處觀察。
房間安靜整潔,除了那個腥臭的蝴蝶,彷彿之前沒有人來過。
可要完成這個操作,一定需要大量的時間!
無論是抽乾公爵的血液,還是做標本,亦或者清理作案痕跡。
看著那隻血蝴蝶,怎麼說呢?
這儀式感,還挺藝術。
他自已都有點好奇溫特,是怎麼做到的了。
霍青伸手沾了點血液觀察。
一夜了,這個模型裡的血液還是粘稠的。
血液裡有抗凝劑?
公爵的模樣似乎很安詳,死前沒有掙扎,他身上沒有什麼外傷,只有動脈處的針孔。
要麼死者是熟人,要麼不省人事。
在外部痕跡清理乾淨的情況下,證據就只剩屍體了。
這麼特殊的屍體,沒法醫驗屍怎麼查?
而且,任務裡,他需要銷燬的作案痕跡是什麼?
葉非拉了拉霍青,低聲道:“老毛病又犯了?”
對啊,他是兇手,查不出來更好啊!
他故意來到標本室的視窗處:“這是什麼?”
他撿起視窗處的一根極其微小的松枝,問大家。
古堡裡的每一處都是很乾淨的,就算是一天沒有打掃過的公爵空間。
可是在窗臺上怎麼會有這個空間沒有出現的東西?
那隻能是兇手留下的。
眾人開啟窗戶觀察,窗戶外的古堡結構,古堡為了戶外環境陽光著想,每層的戶外空間都是錯開的。
標本室下面能看到5樓的戶外娛樂室,4樓的露天茶廳,3樓的玻璃花房的大花園。
這不是天然的樓梯嗎?
但這裡是很可能會被人撞見的地方吧!
管家路恩走近觀察了一下,很負責的說:
“黑松盆景是三樓客房獨有的。”
“三樓客房?那不是管家、男僕和客人住的地方嗎?”
大家的目光在這些人的臉上掃過。
“是啊,我和科溫之前也住在三樓客房,看來我們的嫌疑很大啊!”
科溫看到松枝,自動排除自已,他已經搜過幾個男僕和管家的房間了,男僕和管家的房間裡沒有保險櫃。
唯一沒搜過的就是溫特的房間:
“你少帶上我,目前你的嫌疑最大!”
他的房間莫名的燒燬,雖然保險櫃還在,沒有密碼,什麼東西都發現不了。
“你說我有嫌疑,無非說我是公爵的私生子想奪遺產,可這樣的動機不止我一個人有吧。可是公爵這樣的死狀,為什麼你的保險櫃裡會出現一袋迷藥呢?”
霍青一邊嫁禍科溫,一邊還在觀察著四周的人,以及周圍的環境。
他到現在都還沒發現,他遺漏的作案痕跡,不會已經被人作為證據發現了吧。
此時,腦海中響起任務完成的聲音:【恭喜玩家,完成任務一。】
他立刻看向葉非,但葉非的視線似乎落在,之前他們都沒注意到的一個男僕漢斯身上。
“我就算有迷藥又如何?
做這個標本的操作難度這麼大,我就算是想要殺了公爵,為什麼要這麼樣做?
這血蝴蝶,只有你才可能做,你的母親是公爵的初戀,極其喜愛蝴蝶,公爵對蝴蝶標本的收藏,也是因為你的母親才感興趣的。”
眾人齊刷刷看向霍青,覺得科溫說得很有道理。
溫特的資料就在科溫的保險櫃裡,肯定也有人看過關於他母親的資訊了。
“你也知道操作難度大?
我一個第一次來公爵府人,能悄無聲息的做到這件事兒?
難道該反省的不是你們公爵府的人嗎?
你一個常住在公爵府的律師,還知道我的資訊,想要汙衊我,不就只需要一個模型的事兒。大家不要忘了,昨天克里斯托提到過的線索,醫生是最後一個見過公爵的人。
這樣的操作,沒有一定的醫學常識的輔助怎麼完成?”
科溫再次咄咄逼人:“你的養父母的布朗家族就是製藥業的壟斷家族。”
“那我也只是個17歲的高中生,我要在這個公爵府內完成這一切。你總不能說我的幫手是文森特吧!你如果調查過我,應該知道,威廉家族,我只認識克里斯托。”
講道理,霍青也覺得溫特挺牛的,一個17歲的孩子,身懷極高的醫學天賦,為了心裡扭曲的執念,在高考前,來到威廉公爵家,為母親復仇。
任務三,對威廉公爵府滅門。
這孩子,心咋這麼大呢?
殺一個公爵還不解恨,還得滅門?
看著近乎完美的案發現場,霍青都懷疑,他不會都計劃好如何全身而退了吧?
科溫堅持道:“你肯定是兇手!”
霍青快被這個科溫氣笑了,不得不說,他的直覺很準。
可確定犯罪嫌疑人,多少得講點道理吧。
“科溫先生,你可是個律師,這不是辯論賽。你上庭辯護只靠一張嘴嗎?這是兇殺案,還是要講證據吧。兇器,證據,證人,在場證明總得有一個吧。這抽血的道具、蝴蝶模型的來源、作案道具怎麼運輸到公爵的房間的?”
科溫被堵的啞口無言,其他人也根據霍青的話語,找到了方向。
開始尋找這些方面的證據。
霍青覺得自已也是昏了頭了,跟他們說這麼多幹什麼?
他就是兇手!
那幾個他自是算不過。
可他的話,讓那幾個邊緣玩家,都開始認真起來了。
正當霍青有些懊惱的時候,他的任務又來了。
【角色扮演任務四:找到協助者,保護他獲得遺產繼承。】
霍青聽到這個聲音,有些迷惑了,他還有協助者?
他這時想起了之前文森特三言兩語,讓夫人麗塔娜不得不懲罰克里斯托。
他這個兇手,不會被人套路了吧?
有人提前幫他銷燬證據,他就必須幫助那個人。
不然他的任務一怎麼完成的?
第一次玩這種大型劇本殺的霍青蹙眉。
他好像不適合這樣的遊戲,有一種隨時隨地被算計的心梗,堵得慌。
這樣看來,鏡山小院,可太簡單了。
霍青再觀察一下標本室四周的窗戶,只有剛才他開啟的那扇窗能安全離開。
他不信溫特能那麼虎,畢竟是隨時能遇見人的地兒。
他這樣想著來到標本室隔壁的研究室,研究室的書籍內容非常繁雜。
影像解剖學、費曼物理學、阿西莫夫論化學、阿西莫夫-永恆的終結等等。
不知道公爵在做什麼研究。
他特地看了一下窗戶,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六樓的房間是由一條長長的走廊從中貫穿,以門為連線的開放式的結構。
公爵的臥房在最東面的房間,要經過從六樓樓梯間右手邊的所有房間,才能到達。
葉非對霍青說道:“去西面的房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