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晴一起發完請帖,我得空掏出煙抽了起來。

李晴雙手拽著我的左手停了下來。我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我抱歉地笑了笑,踩滅了沒抽幾口的煙,準備走到下一個垃圾桶邊再扔。

小晴這才滿意的靠著我的肩膀繼續跟我回家。

路上,我恍惚起來,思緒開始發散。我真的沒想到自已馬上也要結婚了,一切都那麼飄渺。

我想起了十一年前張芷瑤答應做我女朋友的時候,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經常因自已脫離“單身貴族”這個群體而震驚。我竟然已經有女朋友了,還是我一直喜歡的她。

這種感覺很奇妙,讓我對每一天都多了許多新的期待。

但我們終歸聚少離多,空的時候我們會共享手機螢幕,我看她刷抖音,她看我打遊戲。我們有時會在週五和週六睡前一起看一部電影或者那不知看到第幾集的海綿寶寶。

她不打遊戲,也不能很準確的與我在遊戲方面共鳴。但她經常看我玩,並在我的一通操作後誇我,這讓我受用很久。

在得知有通行證會有更好的面板後,她二話不說給我買了通行證,雖然我再打三個月就能白嫖湊一個,然後子子孫孫無窮盡也地白嫖下去。

她驚訝於我某款遊戲中帶面板的槍械可以交易,並且擔心我沒有槍會不會打不過別人。說真的,她的關注點奇奇怪怪,但我真的很愛她。

跨年前,我們一起去看了一場電影,這是我為數不多跟她去影院看的愛情電影,我記得當時我們看的是《以年為單位的戀愛》。

我們以為這也是一對被空間困住的悲催男女,但事實並不是。被空間阻礙的似乎只有我們,所以那次我的興致不是很高。

張芷瑤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她鑽進我的懷裡,問我畢業後有什麼打算。我那時的想法其實是直接找工作,畢竟已經唸了十幾年書了,畢業二十好幾差不多該掙錢了。

我如實告訴了她我的想法,她沉默了一陣,然後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開口:“載陽,我和家裡人已經決定要走申研這條路了。但是我只去一年就畢業了,一畢業我就回來找你,一年的時間,什麼都不會變的,對吧。”

“對,我倆都認識三年了,這不也什麼都沒變嗎。等你回來了,我工作也穩定了。”

“那時候,我們就結婚,好不好?”她似乎急於從我口中得到答案,好像我們下一秒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無論是見面還是隔著螢幕,只要她後面跟一句“好不好”,我基本上是沒有抵抗力的,她也知道我很吃這一套,於是仗著這點讓我認了很多“不平等條約”。

於是我想也沒想,一口答應了下來。她又笑了起來,依舊是那麼動人,但我明顯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疲憊。

說來也神奇,跟張芷瑤在一起一段時間後,我深刻體會到原來一個人的心情真的能看出來,這是我以前幾乎注意不到的。

直到與她告別,我仍能感受她身上的失落,我不明白,我明明已經答應她了,難道是我答應的太輕鬆,顯得我不莊重嗎?

接著就是漫長的疫情網課時期,這課我上的很水,老師在那頭講,我這頭steam已經上線了。最後馬上要考試了,我大義凜然了起來。

我覺得線上考試水分太大,顯示不出我的真實水平,申請線下緩考。最操.蛋的地方在於申請緩考要和每門任課老師說,其中一門老師還隱晦地勸我線上考了算了。

我其一膽子小,線上考試恐怕也撈不到太多好處,其二當時還沒有完全進化到老油條的地步,覺得暑假補一補能過。於是大家考試那段時間,我去報了個駕校,過了個科目一。

就在我要喜提C1駕照的時候,我加入的社團需要參加比賽,我想著在哪混不是混,就這麼回了學校。

然後我才知道那所謂的線上考試有多精彩!緩考的我絕對是一傻.逼。

那社團是個科技社團,跟我專業對口,獲獎也能豐富豐富我的簡歷。

於是我白天給社團當牛馬,晚上在宿舍又開始我的遊戲,否則就是和張芷瑤你儂我儂。

她的暑假在某銀行實習,當大堂經理。我打趣的說那我以後得叫她張經理了,她卻說別提了,就是站大堂的,一天下來累死了。

我又心疼她了,想著要不要去看看她。但是疫情封控還在,而且不好請假。她說我不用去,去了她也是上班。

因為返校的就沒幾個,我成了我們社團這一屆的重點培養物件,暑假結束前掛了個副部長,但我們那時社團裡的科技部門喜歡叫主任,於是我也成了個“副主任”了。

這下張芷瑤開始叫我“王主任”了。特別是後面,當我打遊戲或是做其他事沒看到她的訊息,她就會以“王主任”開頭,然後自顧自發來一條一條訊息控訴我負心漢,棄她於不顧。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但是張芷瑤自已就能搭個臺子上去演出了。

每到這時我就得想辦法哄她了,好在她也不會真的往心裡去,稍微哄一鬨就好了。

開學後五門緩考科目學校給我安排在連續的三個晚上,暑假複習的好不好我心裡也沒底,反正遊戲時長又漲了幾百個小時。

最後五門掛了兩門,再看大家的績點,清一色的三點八,還有不少四開頭的。

班導語重心長的告訴我,要靈活變通,我打個哈哈,說下次絕對沒問題。

於是班長還是我這個冤大頭,但社團的會長是與我無緣了。最終給我派到一個盛產獎項的科技部門當了主任。

至少操心的事沒那麼多,我也完全接受這個結果。

接下來我與張芷瑤的聯絡漸漸少了,我會在週五晚上給她打去一個影片,我跟她抱怨學校和社團,她跟我講最近的八卦趣聞,我們每次都能聊好久。

很快到了年末,我回老家過年去了,路上經常拍些照片和影片,給她講講我們這裡的特色。

我無比希望未來的哪天,可以帶著她一起回去,然後對我的爺爺奶奶說這是你們的孫媳婦。

奶奶肯定會拉著她的手,用自認為標準的普通話給她看手相。

大姨一定會給她帶很多好東西,然後說我姐姐,陽陽都把女朋友帶回來了,你那一點動靜沒有。

大姨是我媽媽的親姐姐,我小時候她像帶自已的孩子一樣帶我,我心裡也是把她當第二個媽媽的。

那年過年早,回到蘇州離開學還有段時間,於是我接著考完了駕照剩下的兩個科目(過年回家前考了科二),運氣挺好,都一次過的。但車管所的車是真不行,還不如教練車,特別是科目二,稍不注意就會熄火。

我把這個喜訊告訴了她,同時旁敲側擊她最近有沒有想要的禮物,情人節在即,我正愁送什麼呢!

她笑了笑,告訴我不要再送什麼娃娃就好,大娃娃也不要。

我頓時語塞,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女生不喜歡這些東西。

她讓我情人節下午跟她去吃晚飯。我不明白為什麼是晚飯,因為在蘇州,晚上九點還不回家是要被媽媽打電話罵的!哪怕我馬上就20歲了。但這也不算什麼,因為我21歲放假回家的時候還會在臥室偷吃辣條呢!

我好說歹說媽媽才放我出門。

到地方後,張芷瑤已經在等我了,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腿上是肉色的保暖褲。她第一次在我面前穿這樣的褲子。

吃飯時她脫掉羽絨服,裡面是一件略微緊身的黑色高領毛衣。

她一個勁地給我夾菜,讓我吃生蠔,雖然我感覺這東西很噁心。她還給讓我喝了不知道啥肉的濃湯,說喝湯驅寒。

等我上個廁所回來的功夫,位置上又多了一碗紅色的液體。

這他.媽.的好像是剛剛路過結賬臺看到過的枸杞原漿?

看我不再動筷子,張芷瑤索性坐到我邊上,貼著我要給我喂菜。

我心虛地笑了笑,她今天點的這些菜怎麼看怎麼有問題!還約我出來吃晚飯,我今天不會就交代在這了吧!

“哎呀,還有這些,再吃幾口我們就走好不好?”張芷瑤晃著我的胳膊,哄小孩一樣給我夾菜。

我笑著看著她:“吃完我真走不掉了吧。”

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轉頭看向別處。

嗯,枸杞原漿有點酸。

那晚,她掏出身份證開了房間,因為我沒帶身份證,所以只能她開好後再上去。

我讓死黨幫我拍個影片,說今晚我在他家過夜來應付老媽。

死黨沒多久就回復了,一起來的還有幾張暴怒的表情包。“哥們?我還在受苦呢,你居然讓我幫你,不行,我要向阿姨揭露你醜惡的嘴臉!”

他最後還是給我拍了段影片,以時間太晚,路上不安全為理由“留我過夜”。

洗完澡,我們躺在床上,一陣沉默之後我終於按耐不住了。

今天這樣的事是沒有回頭箭的,我不老實地向她摸去,然後索取更多!

雖然生澀,但那確實是一段美妙的無與倫比的時光。

事後,我抱著她,前所未有的舒適傳遍我的全身,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眼前這個在我懷裡的女人,一定會跟我組建屬於自已的家庭!”

後面的小長假甚至有時週末我們也會提前約好一起去玩。時間短我們就逛一逛虎丘塔,金雞湖,周莊這些地方,她往往會選擇民宿入住。但我卻不喜歡民宿。

小長假的時候我們去歡樂谷,前一天晚上在附近入住,第二天直接進去,這樣就免去了很多排隊的功夫。

......

我以為日子就會這樣美好的一天天過去,然後突然的一天,她找到上班的我,說:“載陽,我回來了,我們結婚吧!”

但物極必反,當你一段時間過的太順暢了,那一定是生活要在前面給你使一個大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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