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一邊思考該怎麼打聽張芷瑤情況,一邊看著她送我的那張照片時,我突然發現拍立得照片下方的白框上好像有若有若無的刻痕,我當即研究起來。

回憶頓時湧現出來,我確定她寫的是“shmily”,這並不是一個什麼單詞。但我們都知道它的意思是“see how much i love you”。

這是一篇英語閱讀的故事。故事中作者的爺爺奶奶很熱衷於玩一種找寫著“shmily”的紙條的遊戲,這個單詞是“see how much i love you”的縮寫,這個遊戲他們也從意氣風發玩到滿頭白髮。

老師講解這篇閱讀的時候我又想下意識看向她,但我那時剋制住了自已的衝動。那篇閱讀很快也被我拋在九霄雲外,沒想到會以這種形式回憶起來。

我越來越激動,於是壯著膽子,給她的微信發了一句“shmily”。

很快我的激動便蕩然無存,因為等待回信的過程太過煎熬。我躺在床上,手機扔在一旁,明明沒有響動,我卻時不時地拿在手上開啟微信不停重新整理。

良久,她才回了我一句“你玩昏頭了,現在才想起我!”

“哎呀,不好意思嘛。對了,你去哪上大學啊?”我趕忙岔開話題,先打聽清楚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我們都很默契的沒有再提“shmily”這個詞,但是一切已經瞭然於心。我迫切的想知道我們以後愛情的康莊大道上還有什麼障礙。

聊天中,我得知她進了蘇州一所中外合辦的大學。我頓時感到這或許就是緣分。其他同學們出省的出省,再不濟出個市,我倆就這樣上個大學連市都沒出。

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她計劃以後申研,但是她的學校能申請的只有香港和某國。我躁動的心又慢慢平復下來。

太遠了。

剩下的暑期我們天天聯絡,扯東扯西,但再也沒有人提起我們還沒有的合照,還有“shmily”。我們甚至沒有一起出去玩的計劃。但和她聊天的時光,我總是快樂的。

在期待中我進入了大學校園,這分校確實不太能上臺面。但接下來的時間裡,大學對懵懂無知的新生的吸引力讓我很快忘卻了這個事實。

我很幸運當選了班長,現在想來其實是一種不幸。大家互不認識,又都是成年人,誰又能管著誰呢?

況且這年頭收材料的成了孫子,一位位看不到訊息,不按時交材料的反而成了爺。你要是定的截止時間一到,直接上交,學校又會告訴你,以專業為單位,收齊了再交。

其實這個職位暗中也給我帶來了一些好處,但是人總是會下意識的忽略那些已經獲得的好處,然後抱怨目前糟糕的情況。

第一天相遇的舍友看著都非常好說話。我和她之間只能靠分享學校裡的趣事來維持聯絡。

但很快,“大一談不上戀愛,大學就單身四年”的不正之風吹到了我這。

我第一反應不是這套荒謬理論的真假,而是想著她會不會在大學中找到另一半,如果是這樣,那我該以怎樣的態度看待我們之前的情感?

我也想過跟她進一步發展,但是她畢業後的去向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或許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階級的人。

但看著校園裡成雙成對的情侶,我又不自覺幻想起和她在一起的場景。

我們會挽著手走在兩邊長滿楓樹,也可以是梧桐的道路上,慢慢向前走著,走累了就在邊上的長椅上休息。我想象著她依偎在我懷裡,繼續對我張牙舞爪。

我面前的情侶似乎真的變成了她和我的樣子。

我又忽然覺得自已可笑了,看到別人出入成雙的樣子我才想到張芷瑤,那我把她當做什麼了?排解寂寞的工具嗎?

可是萬一她和別人在一起了,那個人能不能照顧好她呢?她那麼單純,我想保護好她,讓她能永遠快樂。於是除我之外的任何人追求到她都令我感到不甘心。愛情中的人都是自私的,就像我認為只有自已能照顧好她一樣。

死黨發來訊息,提議國慶節一起去萬達廣場聚一聚。當我到達地方的時候,死黨和其他兩位高中舍友已經到了。接過他們為我準備好的奶茶,我們幾人邊走邊琢磨在哪解決自已的午飯。

最後找了一家規模適中的飯館,剛落座,死黨用手肘捅了捅我,開口問道:“怎麼,馬上吃飯了,張芷瑤還沒到?”

“她為什麼會來?”

“你出來吃飯不帶著她?”

“為什麼要帶著她?”

死黨沉默了一陣,接著抬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口氣問我“你們不會還沒在一起吧?”

所有人集體沉默,直到服務員上了第一盤菜。

在所有人的追問下,我給他們講了照片的事。他們一臉吃了屎的表情,“喲,see how much i love you~”

接著這幾位軍師信誓旦旦地表示張芷瑤絕對對我有意思,讓我放心大膽地A上去。

我震驚於他們為什麼知道張芷瑤的心思,他們震驚於我坐在火堆旁這麼久,沒有感受到一點熱量。

我沒有跟他們講四年之後兩人各奔東西的事,因為他們已經開始稱我為懦子了,慫恿我趕緊行動,到時候要當我孩子的乾爹。

我也確實被他們說動了。當即掏出手機問她國慶有沒有回家,方便的話,明天約她去永珍匯吃個飯。

她很快給了我可以的答覆。死黨給我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和其他幾人一起湊了600塊錢要轉給我。我不明所以,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當天晚上,我失眠了,我在發那條訊息的時候完全是心血來潮,因為我甚至沒有想到約她出來的理由是什麼。

但我並不後悔這個舉動,我確實迫切地想和她見一面,哪怕只是看看她現在怎麼樣。我嘗試著盤一盤明天的話術,但又想不出什麼,就在這樣的糾結中,我睡著了。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但是我那天一個夢都沒有。但是無所謂啦,因為我馬上就要見到她了。

我提前半小時到了約定的地方,想著用這會時間挑個吃飯的地方。兜兜轉轉最後選擇了小菜園。這時張芷瑤也發來了資訊,說自已到了。

我跟著實時位置共享找到了一樓的她。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不被校服裹著的她。白色的短袖,淡藍色的牛仔外套和同樣淡藍色的牛仔褲讓她像極了從童話中走出來的姑娘,不時有從她邊上路過的人回頭打量她。

她雙手交疊垂在身前,四處張望著我的身影,洋溢的青春感中透露著青澀。

我邊招手邊快步走向她,她的臉上明顯有了安心後的放鬆。

我下意識想拉過她的手,但又覺得不合適,於是我停在她面前,隔了一段不大不小的距離。

她沒有在意什麼,反而自已上前一步填補了這段距離,然後自然的挽著我的胳膊。

我的心跳明顯加重了,蘇州的十月並沒有那麼涼爽,大家穿的都很單薄。她貼向我的一瞬間我就感受到了來自她的溫暖和讓人舒適的柔軟。

希望她沒有察覺我異樣的同時,我的大腦飛快地尋找話題。腦子一抽,一句“你吃了嗎”馬上就要脫口而出。

好在她這時緊了緊我的胳膊“載陽,今天真冷啊。”

此刻,她在我的心中簡直就是天使!我堅信她從昨天接受我的邀請開始就做足了功課,不然就是有高人在她身後指點。

她憑一已之力讓我們的第一次約會不至於尷尬,否則我真的會後悔一輩子。

我非常上道的牽著她的手,然後帶著她去一旁的奶茶店買杯熱飲。

我清楚的記得,那時我緊張到心跳加重已經是最輕的症狀了,我只感覺雙腿疲軟,但還是強撐著到櫃檯,掃了一眼電子屏,隨手點了兩杯奶茶。

她捧著奶茶,這讓我得以緩過勁來帶她來到提前定好的位置。

接過選單,我遞給了張芷瑤。但她要我來點。我點了三個菜和一份湯,確定張芷瑤沒有什麼要補充的,又點了一份菜。

等待的間隙,服務員端上來一壺水,我正要去接,張芷瑤卻叫住了服務員。

“不是說國慶期間情侶一起來吃飯送百香果茶嗎,我們想喝那個。”

我要去接過熱水的手立刻放了下來,我恨不得立馬拉過張芷瑤的手,向她表明心意。

去他.媽.的申研,我喜歡你,張芷瑤,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終究沒有在飯店裡這麼做,但我卻開始想著有什麼機會可以讓我做出如此大膽的行為。

因為今天的張芷瑤太主動了,已經激起我作為雄性生物的勝負欲。

服務員連忙表示歉意,將熱水放在桌上後,立刻回去給我們拿來了百香果茶。

“謝謝你請我吃飯,載陽。”張芷瑤又一次替我們的未來打破了沉默。

“咱倆還說什麼謝謝......其實我更想這是一場約會,雖然我沒安排好,你說你照片的事還作數嗎?”

或許是不知道我接連的問題該怎麼回答,她朝我笑了笑,然後淺淺嘗了一口百香果茶:“載陽,這個不好喝,下次別要了。”

現在回想起來,我在那頓飯上做的唯一可圈可點的就是趕忙定了兩張電影票,並在吃完飯後邀請她接著去看電影。

電影開始前,我陪她逛了會商場,她給自已挑了兩個髮卡和一支口紅,在挑的過程中一直回過頭詢問我的意見。

我哪經歷過這種陣仗,只能給出“挺好,我看可以”這種含糊的回應。

她扭過頭去,但我覺得她好像在偷笑。

我沒有趁著這段時間表露心跡,即使我清楚地明白我們兩個之間就差我的真情流露了。而原因也僅僅是因為無論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我都不能想像接下來看電影的時間我該如何和她相處。

事實上我訂票的行為也算不上可圈可點,因為那時我們看的是《我和我的父輩》。

看完電影,沒等燈光重新亮起,我就牽著她的手慢慢向影院外摸索。

剛走出影院,我牽著她的手突然用力了幾分,手心溫軟的觸感又加重了,我幾乎就要淪陷。

我終於鼓足勇氣要做殊死一搏!

“芷瑤,我知道我今天的表現實在拉胯,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讓我們以後的約會充滿驚喜。

張芷瑤,我喜歡你,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她看了我一會,點了點頭,輕聲回了一個“好”。然後趁我愣神之際抽出了自已的手,朝走廊邊的凳子走去。

今天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不知所措,因為她走的同手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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