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凡心裡冷笑一聲，這個張軍明顯沒安好心。
剛才他還懷疑張軍不知情，誤把桂花魚苗得病當成受驚，現在看來張軍不僅知道魚生病，而且明顯還想把自己當大冤種。
按照現在桂花魚的情況，哪怕水產專家來了也白瞎。
這些桂花魚苗基本被判了死刑。
現在之所以還能動彈，完全是迴光返照而已。
想到這裡，陳小凡不動聲色道：“張老闆，我看這些桂花魚苗像是生病了，買回去萬一養死了怎麼辦？”
張軍心裡咯噔一下，這小子竟然歪打正著猜對了？
前兩天因為工人粗心大意，誤把疫苗的劑量加大了一倍，導致這些桂花魚苗藥物中毒。
由於發現太晚，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
按照張軍多年的培育魚苗經驗，這些桂花魚頂多還能苟延殘喘兩天……
這可是整整10萬條魚苗。
張軍一氣之下，將魚苗場所有工人都開除了，並且扣了他們所有的工資，這也是魚苗場格外冷清的原因。
張軍急忙觀察陳小凡臉色，發現他一臉懵懂的樣子，心裡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猜測陳小凡只是想壓價而已。
一個鄉巴佬，也懂得魚苗？
張軍將椅子拉到陳小凡身邊，推心置腹地說道：“小兄弟，一看你就沒養過魚。桂花魚生病死氣沉沉的，絕對不會遊這麼快。現在只不過因為受驚，暫時有點緩不過來……如果不是工人辭職了，沒有人餵養這些魚苗，我打死都不會賣給你。這樣吧，看你大老遠跑過來一趟，我給你1條按2毛5怎麼樣？這裡一共10萬條魚，一口價25000元。”
陳小凡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說道：“那好吧，我回去養養試試……”
“成交！”張軍迫不及待拿出買賣協議，填上魚苗數量和價格，最後簽上自己的名字。
“小兄弟，簽完字，這些桂花魚苗就是你的了。”
張軍將筆和協議遞給陳小凡。
陳小凡大概掃了一眼協議，發現一條很容易略過的隱藏條款：魚苗售出一概不負責任，若單方面撕毀協議，需向對方賠償50萬元。
陳小凡心裡冷笑一聲，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除了10萬條桂花魚苗，他又買了青草鰱鱅鯽鯉等魚苗，全部加起來足足有將近二十萬條。
價格自然很讓陳小凡肉疼，青魚苗57000元，超級花鰱苗87000元，草魚苗……林林總總又是萬元。
其實本來不需要這麼多條魚，養魚的密度是1畝800-1500條。其中的差別在於水質條件以及營養好壞，陳小凡身懷青木真氣不用考慮營養問題，全部按照1畝1500條來養殖。
“萬，加上桂花魚苗萬，一共是萬，給你湊個整數30萬吧。”
張軍拿起計算器摁了一會兒，爽快地給陳小凡摸了個零頭。
“可以。”陳小凡點點頭，掏出手機給他轉賬。
陳小凡買的魚苗都是最大規格，回去後經過青木真氣滋養，他有信心半個月內給珊瑚私房菜供上。
雖然這是一筆不小開銷，但是僅靠桂花魚苗他就能大賺特賺。
“錢收到了，我馬上找人幫你裝。”
很快張軍收到簡訊提醒，掏出手機確認30萬到賬，高興得嘴都咧到耳根子了。
此時張軍心裡對陳小凡很不屑，泥腿子終究只是一個泥腿子，無論見識還是眼界都不行，買到將死的病魚還這麼高興，等回家養兩天抱著腿哭去吧。
他嫉妒地盯著陳小凡身體，男人有時候不需要有好身體，只要錢到位女人照樣乖乖臣服。
空有一身肌肉疙瘩，沒有腦子，就是註定挨宰的大冤種。
接下來張軍僱了幾個短工，開始幫陳小凡打撈魚苗。
首先打撈的便是得病桂花魚苗，因為張軍心虛生怕陳小凡反悔，所以先將10萬條桂花魚苗裝車。
魚苗用專用運輸袋裝著，並不會佔用太大的地方。
陳小凡趁著張軍他們打撈其他魚苗時，悄悄往每個袋子裡送入一縷青木真氣。
青木真氣悄無聲息融於水中，原本透明的袋子像是被荷葉映照，呈現出賞心悅目的嫩綠色。袋子裡奄奄一息的桂花魚苗，如同被注入了澎湃的生命力，一條條變得生龍活虎起來，和剛才的蔫耷耷有著雲泥之別。
陳小凡滿意地看著桂花魚苗，彷彿看到了銀行卡里又多了幾個零。
足足忙了兩個小時，陳小凡的魚苗終於裝完了。
就在陳小凡準備離開時，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張老闆，這次我準備要10萬條桂花魚苗，比較著急！”
陳小凡轉頭一看，只見三個中年人從走進院子裡。他們身上的衣服都不算高檔，甚至還能聞到一股淡淡魚腥味，應該是長時間和魚打交道留下的，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帶著暴發戶的感覺。
“劉老闆，真不好意思，桂花魚苗已經賣完了。”張軍看到來人立馬迎上來歉意道。
“賣完了？”劉巖臉上露出失望之色，隨即不甘心道：“哪怕一萬條也可以啊。”
“一條都沒有了，要不你去市裡魚苗場問問？”張軍陪著笑臉建議道。
“兩個月後溫陽市美食廚藝大賽，現在桂花魚苗成了搶手貨，市裡的魚苗場早就被人搶光了。”劉巖一臉鬱悶地說道。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突然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劉老闆，你想買桂花魚苗？”
劉巖轉身看向陳小凡：“沒錯，不過你是哪位？”
陳小凡咧嘴笑了笑：“我叫陳小凡，剛把張老闆的10萬條桂花魚苗買走。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均給你8萬條。”
“太好了！”
“不可以！”
劉巖和張軍異口同聲。
不過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劉巖聽完後一臉驚喜交加，而張軍則是一臉驚慌失措。
“張老闆，你是什麼意思？”劉巖有些不悅地問道。
“我、我……”
張軍急得語無倫次，心裡有苦說不出來。
這批桂花魚苗明顯生病快死了，他可以毫無負擔地賣給陳小凡，但是白送都不能送到劉巖手裡。
因為劉巖是他合作的養魚大戶，這些年從他身上起碼賺了七位數。如果被他知道自己魚苗有問題，那以後基本就沒有合作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