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五官已有幾分硬朗氣概的少年,登上漢白玉砌成的平臺,臺下圍觀的百姓,已有人認出了這個少年何許人也。

“這是…這好像是陳府的大少爺,陳雲彥。”

“哦——是他啊!倒是沒怎麼聽過陳家大少的名聲。”

“和他堂弟比起來,差遠嘍!”

“怎麼說?”

“聽我哥們談起,這小子是個至今未能感知刃靈的小武夫罷了。”

“陳家啊,還是重點栽培他的堂弟,他只是個紈絝子弟而已,將來陳家還得是他的堂弟來掌舵。”

另一邊,陳家的族人。

陳雲彥的父親,陳長山,他雖穿著價格不菲的華衣,整體打扮卻以素雅色系為主。

陳長山一襲湛青色常服,眉宇間藏著憂鬱,目光始終盯著嫡子,不曾挪開。

他一語不發,在旁人看來,似面無表情。

與堂弟相比,陳雲彥被安排在一群泛泛之輩當中出場,其資質不言而喻。

對此,陳府上下滿不在乎,也並沒有人認為這個陳家大少爺會一鳴驚人,奪得彩頭。

大家都還沉浸在,陳煦安綻放光芒的喜悅裡。

“表哥!振作!別洩氣!”

表妹林婉兒雙手比作喇叭,給臺上的陳雲彥加油打氣。

十六歲的未出閣少女,容姿已有幾分嫵媚,靈動的杏眼微微睜大,正要再喊上兩句。

卻被身旁的母親掐了一下小蠻腰。

林婉兒疼的柳眉擰在一起,其母秦璐在旁瞪著她,小聲教訓道:“女兒家這般瞎囔囔,像什麼樣兒!”

林婉兒不敢頂撞母親,在外確實得注意一下淑女形象,剛才興起給忘了,被母親掐腰後,只能鼓著腮表示不滿。

秦璐訓完女兒,悄悄轉頭看了一眼陳家二當家,也就是她的二表哥,陳天海的臉色。

見其並未因女兒幫陳雲彥勉勵,而感到生氣,她這才稍稍安心。

畢竟二表侄陳煦安,是陳天海的兒子,將來是陳府的掌舵人,萬不可得罪。

六年前,鬼邪潮襲南州的赤陽城,秦璐的丈夫,林自隱,一家慘遭虐殺,族人和家丁全都慘死。

那一年秦璐帶女兒來北州京城探望大姨,這才碰巧躲過了一劫。

如今寄人籬下,自然是要看當家的臉色。

好在陳家主母,是秦璐的親姨,平日裡少不了照顧,日子過的也算體面。

此時,陳家主母拄著拐,同族人一起站在人群中,其皓首盤發,打理的甚是整齊,一見到大孫子上臺,就激動的揚起笑意。

家裡就屬陳家主母最溺愛陳雲彥。

陳雲彥也在臺上,給奶奶回應了一個“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

但他心裡是沒底的,不過陳雲彥的人生裡,沒有放棄兩個字。

即使今日立誓無望,成不了刃修。

他也會另尋出路,去別的州,當一個傀儡師,亦或者咒術師什麼亂七八糟的,或許也能成為強者。

只是無論是從跨州的危險係數,還是從資金的消耗來說,尋求其他路子對於目前的陳雲彥來說,是無力負擔的。

所以最好是能立誓成刃修,除此之外,都是地獄級別的難度。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沉澱了氣息、思緒。

然後將立誓之言一一說出口。

臺下大部分人都不曾注意過這個少年,特別是在得知少年好多年無法感知刃靈的時候,更是不對其看好。

人們都在議論,今年的立誓大典,能夠拿得出手的一些孩子,實在是比往年少太多了。

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今年敗息更甚。

人族氣運漸顯衰落,大勢難守,擔心鬼邪終有一日無法壓制,生靈塗炭。

周圍的嘈雜聲時起時落,大家的心思都不在這個少年身上。

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如此嘈雜的環境,是否會對臺上少年造成影響。

反正這個少年多半是個平庸之輩,無關緊要。

百姓們談論著如今各州局勢,貴胄們閒聊著城中哪家女子貌美如花,就連維護秩序的四刃軍,也懈怠了。

場面有些亂,但陳雲彥完全沒有被周遭事物影響。

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周圍一切猶如被一股力量遮蔽了一般,無法進入他的耳朵。

只有自已的心跳聲在陪著自已。

撲通…

撲通……

沒人知道他有多在乎這一次立誓大典,只有他自已清楚,十二年以來,年年失敗,卻未曾放棄。

“喲,瞧這小子,儀式還整的有模有樣的,那麼多後輩裡,是最認真的一個了吧。”

“可有什麼用,天賦這種東西,不是努力能夠彌補的。”

“未曾聽聞過陳家大少的名聲,若是後輩中的翹楚,自然會名聲大噪。”

“嗯,既然默默無聞,定是庸子。”

臺下持續議論,不少人對於少年的認真,抱著戲謔的態度。

對此,林婉兒非常不滿,漂亮的杏眼,憤恨的瞪著那些說閒話的人。

陳家主母在見到大孫子如此鄭重的態度,也不由得和孫子一起緊張了起來,呼吸急促。

而父親陳長山一如既往,面色如水,只是目光一直不曾離開過兒子。

同時也很緊張的,還有站在樹蔭下觀望的堂弟陳煦安,在大哥沒有確定是平庸資質之前,他無法心安。

總感覺,大哥要勝過我…陳煦安蹙眉,覺得自已未免也太自輕了些,大哥資質平庸是不爭的事實,自已不會輸的!

又過去了十幾息,臺上百餘赤刃,無一願動。

陳雲彥閉著眼,努力的去感受刃靈的存在。

可這立誓之言,就像是石沉大海,渺無音信。

神明沒有任何回應。

這一刻,陳雲彥很難不認清現實。

難道是因為自已身為穿越者,無法得到神明的認可?

各種複雜的念頭,一點點蠶食著他的內心。

心情愈發難以平靜。

臺下忽有人帶頭起鬨,“下去吧!別浪費時間了,人家後面還排著隊呢!”

“對啊,神明不回應,就說明你刃修天資愚鈍,別賴著不走啊!”

“下去!”

“對,下去!”

譁然大起!

臺下一遍遍的喊著要少年下臺的聲音,他們當中不乏同樣無法立誓的中年、青年。

無法立誓,又出不了州拜其他師門,只能做武夫,亦或者苦力之類的下等活。

正是因為明白少年心中的不甘,才更是如此戲謔,甚至是覺得少年賴著不走,而感到憤怒無比。

我們都認清事實了,你為何不和我們一樣!

人群裡嘲笑聲愈發濃厚。

金刃欲出面主持大局,陳家主母和表妹,又氣又急,卻難以平息沸聲。

“如何,絕望了嗎?”

陳雲彥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句飄渺的聲音。

“什麼聲音?你是…非洲野人?”

陳雲彥認出了對方的聲音,這傢伙就是在自已夢裡,一次次讓自已握住它的深井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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