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陳煦安也湊了過去,但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去觸控符籙。

他就像一個見到祖傳“瓷器”的小孩兒,深怕自已不小心打碎傳家之寶。

父親、二叔、堂弟,三人圍作一圈,感受著符籙上蘊含的高品強者的靈息。

確實是強者篆刻出來的符籙,與尋常符籙有著天壤之別。

身為七品蘊靈境界的父親與二叔,對靈力的感知力,讓他們觸控到四品符籙的指尖,無時無刻都在傳達著強烈的資訊。

這個資訊就像在大喊:

強者之息!

是強者之息!

有了四品符籙這個定心丸,幾人對於陳雲彥結識了六品刀修的事情,更是深信不疑。

他們感覺像是抓到了轉機,柳暗花明又一村。

陳長山望向兒子的眼神,忽然多了一些悵然,這小子…已經不是小孩兒了。

自已忙於族內事務,往往忽略了兒子,一晃眼,兒子就快到了弱冠之年。

陳長山有一種一夜之間,兒子長大成人的錯覺。

他若有所思,而後說道:“你們倆,也到了該獨擋一面的年紀了。”

說罷,陳長山分別看向了侄子與兒子,再道:“來,坐下來,我有事要說。”

這是陳雲彥與堂弟,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參與到族中大事件當中。

堂弟陳煦安不可避免的感到亢奮,真的要見到妖獸與鬼邪了嗎!

但他不動聲色的看了堂哥一眼,發現堂哥異常鎮定,自若到沒有朋友那種。

隨即,陳煦安很好的收斂起情緒,暗暗較勁。

隨口在心裡吐槽一句,“如此大事,堂兄也波瀾不驚的嗎…果然是愚鈍的練家子。”

其實桌子底下,陳雲彥握著赤刃的手,隱隱冒著汗,緊緊的攥著刀柄,不斷的試圖叫醒“刃叔”。

刃叔啊刃叔,你再不醒來,我就怕是要親自去找你了…

陳雲彥腦海裡,已經有了“與刃叔在黃泉底下碰面”的畫面了。

“喲這麼巧啊,刃叔,來來來,乾了這碗喝孟婆湯。”

不行,不能想這麼晦氣的事情。

陳雲彥在心裡暗忖,“刃叔,你再不醒來,就別怪小輩的手段粗暴了…”

腦海之外,父親將今日去鎮鬼司的一系列事情,說了一遍。

事無鉅細,顯然是真把兩個小輩當成大人了,想讓小輩完全參與進來。

二叔陳天海也陷入了少有的沉默,沉思過後,才緩緩說道:“也不知吳大為那小子,有沒有把我們的事情放心上。”

吳大為是父親與二叔的發小,關係不一般,與陳雲彥的父親尤為肝膽。

其在四刃軍中,任職不低,是個金刃長。

以吳大為的地位身份,去向鎮鬼司提及“妖鬼襲京”的事情,效果要遠遠超出陳家。

只是不知道,這位發小到底會不會幫這個忙。

哪怕只要讓鎮鬼司的咒術師們提高警惕,也總比毫無防備的要好。

陳長山又恢復了往日的習慣性沉默,既不搖頭,也不點頭。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眾人望著燭火,神色凝重。

京城,外牆

一面鐵案上,架著熱酒的炭爐,淡淡的暖氣在這高牆之上,很快就被冷風給吹散。

兩個男人坐在鐵案邊,飲酒闊談。

身邊是穿著甲冑的銅鐵刃衛,他們鬆散的站著,並沒有表現出該有的拘謹。

因為跟著他們一起值夜的頭兒,是為人隨性的吳大為。

通常情況下,對麾下刃衛,吳大為並不會計較繁瑣的紀律。

吳大為身邊的男人,穿著乾淨的錦衣,面板白皙,年紀約莫四十出頭。

他提著酒杯的手,幾乎沒有一絲老繭,與吳大為的糙手截然相反,一看就知道不是常年握刀劍的刃修。

唯獨右手中指上掛著薄繭,想來是常年用筆留下的。

“你說這鬼天氣,說變就變,晝時還是晴空萬里,一入夜,就這般烏雲密佈。”

吳大為抱怨著天氣,悄悄瞥了一眼鎮鬼司的副刑司“裘臻”,繼續聊了些有的沒的。

他夾起一塊雞肉,放到了裘臻的碗裡,笑道:“這三尾金冠雞,肉質鮮美,壯陽之物,對我們男人有好處,是個寶貝。”

裘臻看著吳大為的笑容,道:“吳金刃,不會特意來找我吃雞吧?”

吳大為嘿嘿笑著,“今日手下送來的三尾金冠雞,我瞧著難得一見,就邀裘大人一起嚐嚐鮮。”

他自已夾了一塊雞肉,送入嘴裡,道:“今日又正好值夜,抽不開身,這雞肉打來時又是死的,明日就不新鮮了。”

吳大為東扯西扯,最後將話題很自然的引到了發小交代的事情上面。

裘臻神色不變,心裡卻說,果然是此事。

“你說我這發小是不是傻,就算妖鬼真的聯手襲京,京城有鎮鬼司的護城結界,哪那麼容易攻的進來啊!”

再一番吹捧鎮鬼司的手段高超後,吳大為轉而道:“世間怎麼會有輕易突破護城結界的手段存在?若是存在,裘大人又怎會不懂是吧。”

聞言,裘臻的臉色不可察覺的變了,他淡淡一笑,閒聊道:“我還真懂,這護城結界的要害在哪。”

“哦?”

吳大為擺出難以置信的樣子,彷彿在喊“不可能吧”,“這你都知道”,“裘大人真乃神人也”。

裘臻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過此事過於機密,不好在外談論。若是吳金刃感興趣,他日到迷迭坊,我們再細聊。”

目的達到了,吳大為連忙點頭,但心裡啐道:“老子才不想知道什麼破陣秘術,老子只是個刃修,又不會畫畫。”

畫畫,他指的是咒術師篆刻陣法的手段。

心裡腹誹完畢,吳大為故意露出警惕的神色,不安道:“如此說來,當真得小心為妙,萬一真被那群孽畜破陣,豈不是大難臨頭了。”

他站起身,下令道:“眾衛聽令,給我打起精神巡邏,尤其是城外,注意有沒有異常!”

“是!”

一眾銅鐵衛齊聲領命,聲如雷,氣勢雄厚!

見況,裘臻搖頭失笑,無奈飲酒,心裡感嘆,用得著這般興師動眾嗎?

隨便三言兩語,給你們嚇的…愚昧的刃修。

也罷,隨你們去,反正累的又不是我。

裘臻默不作聲,放下空杯,他認為,令屬下去巡邏,不過是這個金刃衛,酒過三巡後的戲言。

一種拿手下消遣的手段。

裘臻心裡罵了一句俗不可耐,然後繼續大口吃著壯陽三尾金冠雞,感覺下腹果然隱隱發暖。

吳大為坐下來,一臉笑意,替裘臻的空杯滿上。

半個時辰後,一罈酒幾乎見底。

裘臻自知酒量不可能比的過眼前的莽夫,以“淺嘗即止”為說辭,不再喝了。

就剩下吳大為,一人,我飲酒醉。

裘臻看了一眼天際,濃雲雷電不止,不想成為落湯雞,便起身告辭。

才剛拱手作揖,就聽見有衛士急報而來。

“頭兒!”

那名年輕的鐵刃衛倉促萬分,單膝跪地道:“巡邏的兄弟不見了!”

巡邏的衛士,一般會約定好時間碰面,交流資訊,同時也確定同僚的安全。

這個習慣是雷打不動的,一旦同僚失聯,肯定是出問題了。

裘臻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不做打擾,轉身要走。

卻又聽見一名銅刃衛急報而來,喊道:“找到那名鐵刃衛的屍首了!”

吳大為心裡一沉。

裘臻也止步,驀然轉身,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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