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遠沉默了很久很久,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終於,他緩緩回過神來,目光靜靜地落在楊鈴身上,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從他們結婚以來的三十年裡,似乎有超過二十年的時間,他都沒有如此認真地注視過楊鈴。

他不禁問自已:對於楊鈴,他究竟抱持著怎樣一種情感呢?曾經,利用她的確是事實;然而,真心疼惜她同樣也是發自內心的感受。

而後,他成功地將公司做大做強,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日復一日的繁忙與疲憊。

夫妻倆相互陪伴的時光變得越來越稀少,常常數月才能見上一面。每次見面時,楊鈴總是表現出一種淡漠的神情,彷彿她對自已以及整個世界都漠不關心。

長此以往,傅寧遠的耐心逐漸消磨殆盡,對這段關係也漸漸失去了興趣。

儘管如此,兩人的婚姻依然勉強維繫著,或許更多的是依靠傅寧遠僅存的一點良知吧。

在外面的世界裡,眾多女人紛紛向他獻殷勤,她們有的青春靚麗,有的嫵媚動人,無一不是充滿魅力和情趣之人。

相較而言,楊鈴簡直無聊至極!

後來,他偶遇了黎若,此時的她正獨自一人帶著孩子艱難地生活著。

畢竟曾經在那段感情最為濃烈的時候,是他為了自身前途而毅然決然地拋棄了她,捨棄了這段真摯情感。

如今目睹她過得並不如意,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念頭,想要去幫助她。

起初,他的確純粹出於善意,毫無雜念地只想給予援助而已,並沒想太多其他事情。

然而,當他注意到那個孩子的存在時,內心瞬間掀起波瀾。

面對黎若母子倆,他心生更多愧意與自責之情,於是頻繁前往她們身邊,總想盡已所能去補償一些,但從未考慮過要與楊鈴離婚之事。

只要楊鈴能視若無睹、佯裝不知情,那麼他必定會信守承諾,讓她終生穩坐傅太太寶座。

可誰曾料到,眼下楊鈴竟然身患重病,還主動提出要跟自已分道揚鑣。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他猝不及防,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對楊鈴深深的愧疚之情。

他暗自思忖,如果自已能夠更多地履行作為丈夫的責任,給予她更多的關懷與關注,也許一切都會有所不同。

\"你先休息吧,關於這件事,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訴你。\"傅寧遠扔下這句話後,腳步顯得有些倉促地朝著門外走去。

然而,當他的手已經搭上門把手時,卻突然停住了動作,並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投向了傅時宴。

\"傅時宴,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情感。

而傅時宴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

對於傅寧遠此時提出談話的要求,他感到十分困惑。

他實在想不通為何在這個節骨眼上,傅寧遠還要找自已交談,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可談的呢?

儘管內心充滿疑惑,但傅時宴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他囑託蘇念和謝臨安幫忙照看一下母親,然後便跟隨傅寧遠走出了房間。

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語,氣氛異常凝重。

傅時宴不禁回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那些被時間深埋的記憶逐漸湧上心頭。

他原以為他們都心照不宣的預設了兩人早就不再是親人,不在是父子,如今還能再見面也僅僅是因為媽媽而已。

兩人如兩座沉默的雕塑般,佇立在走廊的盡頭,彼此對峙著,誰也沒有率先打破這死一般的寂靜。

傅寧遠默默地審視著傅時宴,心底湧起一絲淡淡的厭惡。

在三個孩子中,傅時宴是最不像他的一個。

因此,從小到大,他對傅時宴的要求都格外嚴苛,希望他能成為一個果斷決絕的商人,而非心軟如綿的懦夫。

他實在看不慣傅時宴那副優柔寡斷的模樣。

他依稀記得,兒時的傅時宴是多麼喜歡黏著自已。

只要一見到他,就如小尾巴般緊緊跟隨其後。

哪怕他在書房忙碌,傅時宴也會揹著可愛的小書包,在書房的一角靜靜寫作業。

那時,傅時宴望向他的眼神,總是充滿了真摯的笑意,如同春日暖陽,溫暖而明亮。

然而,不知何時起,那溫暖的目光漸漸變得冷漠如冰,如寒夜星芒,刺痛了傅寧遠的心。如今的傅時宴,與他相對而立,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

”你要沒有什麼說的,我就走了”

傅寧遠思緒正酣,卻被驟然打斷。

他面色微沉,有些不悅地看向傅時宴,而後淡然開口:“你準備一下,找個女孩結婚吧。”

“你說什麼?”傅時宴滿臉不可思議,看向傅寧遠,“結婚?你現在是準備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要求我嗎?”

“你也看到你母親現在的狀況了,她最在乎的人是你。要是你結婚的話,她或許會開心一些,也能活得更久一點。你按我的要求做,我就把公司交給你。”傅寧遠說道。

傅時宴輕蔑一笑語氣裡滿是玩味:“把公司交給我,那你的兒子怎麼辦?像他那樣的廢物,可得指望繼承你的公司來生活呢?”

“傅時宴!”傅寧遠瞪著雙眼,憤怒地吼道,“你怎麼能說出這樣尖酸刻薄的話?他可是你的親哥哥啊!”

傅時宴冷笑一聲,反駁道:“親哥哥?我才是媽媽的第一個孩子,你那個破公司,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少用你那點權力和財富來壓制我!”

“哼,傅時宴,我可以沒有楊鈴,但你能沒有媽媽嗎?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別不知好歹!”傅寧遠語氣嚴厲。

傅時宴聽後更是怒火中燒,“為我好?這些年來你在外風流快活,現在卻想犧牲我的幸福,來成全你所謂的好男人形象?”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一切都是為了你媽媽著想。那謝家的丫頭不是喜歡你嗎?而且你媽媽也挺喜歡她的,你們倆結婚正好合適。”傅寧遠繼續勸說。

“傅寧遠,你有毛病就趕緊去看醫生,精神科就在對面。”傅時宴一臉不屑地回應。

傅寧遠可能也沒有想到傅時宴會說這樣的話。

他明顯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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