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狗咬狗
王菊英起了一身汗，猛然間想起她吃的藥都是賴二親自熬的，她還喜滋滋的覺得賴二對她好。
賴二和喬寡婦眉來眼去，上次去鎮上抓藥賴二和鎮上的一個女人說的可親熱，賴二動不動就維護謝平安，賴二還罵她生了個傻子。
王菊英越想越害怕。疑心生暗鬼，說的就是現在的王菊英。王菊英越想越覺得賴二給她下藥，要不然她身體那麼好，壯得跟一頭牛一樣。就算吃席吃壞肚子，拉幾天就好了。可是現在，不僅臥床不能動，一點力氣沒有。賴二那個殺千刀的，那是存心想讓她死啊！
王菊英渾身發抖，彷彿賴二馬上拿著刀要殺她。
耐著性子等賴二出門，王菊英叫住賴荷花，讓賴荷花從床底下把錢袋拿出來。
賴荷花拿著沉甸甸的錢袋兩眼放光。王菊英給了賴荷花兩個大錢。
“娘病著，你拿著錢，等貨郎來了你自已去買你喜歡的花戴。”
賴荷花喜出望外。
“娘真好。”
王菊英趁熱打鐵。
“這些天你可見著喬寡婦和你爹說話？”
賴荷花毫不猶豫說。
“今個兒爹沒去做工，去田老財家打棺材。我看見爹和喬寡婦打招呼。喬寡婦負責盛飯，給爹的飯多加了兩片肉。”
王菊英氣的眼冒金星，果然是喬寡婦那不要臉色騷貨。
“殺千刀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等晚上賴二回來，王菊英壯著膽子問。
“他爹，我這老是躺床上不能動也不是事兒，明個兒你帶我去鎮上看看大夫，再抓點藥吃吧。”
“吃啥藥？歇歇就好了。我這沒日沒夜幹活，掙那仨核桃倆棗，光給你看病了，這兩次看病花了多少錢？你不知道？”
王菊英心一涼，又恐懼又氣憤。王菊英壓著恐懼和怒火，繼續套賴二的話。
“我聽說田老財小姨子肚子大了？”
“大了兩圈。這下好了，老婆一死，田老財直接把小姨子娶了，田老財抓的可真緊。”
賴二嘿嘿笑說，王菊英卻聽得冷汗直流，賴二這話什麼意思？他並不覺得田老財有錯，他還覺得田老財抓的緊，難道他真想學田老財？王菊英瞬間暴躁起來，聲音尖利難聽。
“殺千刀的，你是不是想學田老財，是不是也給我下藥了？我，我，我打死你。”
王菊英拿起枕頭打賴二，賴二惱羞成怒。
“對，我就給你下藥了，就是想毒死你，你死了我好快活。趕緊死去。”
賴二摔門而出，王菊英哭嚎兩聲，一陣一陣頭暈。賴二自已都承認了，就是賴二給她下藥。
次日一早，王菊英又給賴荷花五個大錢，好說歹說，總算讓賴荷花同意去鄰村的孃家。
王菊英的哥哥弟弟很快過來，王菊英一見到哥哥弟弟，可算見到親人，拉著王大王二的手哭的昏天暗地。王大王二聽王菊英說賴二給王菊英下藥，想毒死王菊英，立馬火冒三丈。
王大王二直接去田老財家，把賴二揪出來，從田老財家門口打到村當中，打的賴二頭破血流不能動彈。王大王二拖死豬一樣把賴二拖回賴家。
“你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竟想下藥害我姐，今天沒打死你是便宜的。”
賴二鬼哭狼嚎一直求饒，聽著賴二的哭喊求饒聲，王菊英別提多舒暢，田老財大舅子靠田老財幫襯，賴二可沒幫襯她孃家。她孃家人不怕賴二。賴二想害死她，門都沒有。
王家兄弟打完賴二，讓賴二跪在王菊英面前磕頭認錯，賴二鼻青臉腫求王菊英原諒，王菊英啐了賴二一口，賴二生生受了。
賴二捱打，謝平安一清二楚。等王家兄弟走了，謝平安做了飯菜，親手端給賴二。
賴二看著謝平安皎皎如明月的臉，惡從膽邊生。
“叔趁熱吃吧，疼不疼？王家舅舅下手也太狠了。”
賴二喝了一口湯，扯動臉上的傷，疼得直咧嘴。
“MD，等著，早晚我要殺了臭娘們。”
這話不高不低，正好讓王菊英聽到。王菊英掙扎著滾下床上，跌跌撞撞從屋裡出來，抓起牆角的笤帚要打謝平安。
“小娼婦，我還沒死呢，你倆就勾搭上，我打死你。”
王家兄弟當著全村人的面打他，賴二的臉都丟盡了。這會兒王菊英又要打謝平安，賴二憋悶在心裡的火噌噌噌起來。
“死婆娘，還敢打人，還敢叫你兄弟打我，我今天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賴二揪著王菊英的頭髮把王菊英往牆上撞，王菊英一點氣都沒有，想掙扎都不能，就這麼被賴二扯著頭髮撞來撞去。
賴荷花和賴大虎嚇得哇哇大哭，謝平安在一邊裝模作樣拉架，一邊拉架一邊哭。
“別打了，別打了，要出人命了。”
謝平安喊了兩嗓子，扭頭就往家門外跑，到街上喊人。
村裡人聽謝平安一喊都來賴家，眾人合力分開賴二和王菊英，彼時王菊英頭上爛了個血窟窿，血流不止。
“哎呀，出人命了，王菊英沒氣了。”
這一嗓子，讓整個山村都震驚了，全村人都湧進賴家。
王菊英滿臉是血躺在地上，賴荷花和賴大虎嚇傻了。
里長急忙把村裡的赤腳大夫喊來，給王菊英紮了兩針，王菊英總算有了呼吸。
王菊英慢慢睜開眼，氣若游絲，她看看周邊的人，又看看鼻青臉腫的賴二，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娘，你說話，娘，你可別死......你死了我爹娶個後孃，我和大虎就慘了......”
賴荷花邊哭邊喊王菊英。
賴二打了個寒顫，死婆娘要死了？白天被王家兄弟打成那樣，剛才王菊英又罵他，還打謝平安，他一時氣急打了王菊英，難道真把王菊英打死了？他本來是想讓王菊英慢慢死的，要是失手打死了可不好。
賴二對著赤腳大夫又是磕頭又是作揖，赤腳大夫還真有點能耐，一番折騰，王菊英的命算是保住。但因為賴二打的太狠，赤腳大夫說王菊英可能往後會大小便失禁，還會嘴歪眼斜。
賴二才不管王菊英往後怎樣，只要現在不死就成。
里長見王菊英沒事兒，好把賴二叱罵一頓，說之前謝平安跳河自盡已經在周邊的村子傳開，里長出門都被人追著問。如果賴二把王菊英打死，他直接把賴二送官。
賴二跪在地上磕頭作揖保證以後不會再動手，里長和村裡人才陸續離開。
賴荷花和賴大虎被嚇壞了，等村裡人都走了，才戰戰兢兢湊到王菊英身邊。王菊英不能說話，眼淚汪汪看著傻兒子和女兒。
謝平安默默收拾院子，剛才賴二和王菊英打架，院裡一塌糊塗。
賴二看著謝平安，咂咂嘴。王菊英現在可不能死，慢慢熬著。一想到馬上就能擁有謝平安，賴二口水都流下來，身上的傷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