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互相對視,卻都不敢進牆洞,那個牆洞只能姚慶北進去。

姚慶北從牆洞裡走出來,整個人瞬間老了十歲。姚博軒姚忠軒兄弟急忙上前扶住姚慶北,把姚慶北扶到太師椅上。

“爹,丟了什麼?”

“丟了......”

不能說,不能說,說了就是死,全家都得死。

姚慶北猛的看向姚光澤。

“還有誰進了書房?”

姚光澤搖搖頭。

“除了阿大阿二在書房守著,咱們都沒有進書房。”

姚慶北又看看兩個兒子,姚博軒姚忠軒點點頭。姚慶北突然一臉狠厲。

“放出訊息,就說賊人偷了我姚家傳家之寶和前朝白石大師的真跡。書房裡的事不可透露出半個字。哪個膽敢透露,殺!”

這一個“殺”字,嚇得姚光澤打了個寒顫。

次日清晨,杏花樓的掌櫃帶著大廚幫廚還有小二總共二十多個人整整齊齊送何七寶出門。

這下全淮州城的人都知道來淮州遊玩的靖邊侯世子昨晚上住在杏花樓了。杏花樓可是酒樓,不是客棧。但有錢能使鬼推磨,人家可是靖邊侯世子,揮金如土。

“世子爺您慢走,世子爺您常來,世子爺這是您喜歡吃的醋魚,剛做的。”

青皮一手一個食盒,謝平安跟在何七寶身後,三個人就這麼招搖過市,往金柳巷姚家去。

金柳巷擠滿了人,水洩不通。

“讓開讓開,別擋我家世子的路。都擠在這兒作甚?讓開讓開。”

青皮在前面吆喝,看熱鬧的人紛紛讓開一條道。

“這是咋了?這麼多人?耍猴呢?”

何七寶邊走邊嘟囔。

“你不知道?昨晚上姚家又遭賊了,聽說還死了人。一大早仵作都來了。”

何七寶眼睛瞪的老大老大,一把揪住說話的人。

“你說什麼?”

“姚家又遭賊了,還死了人。這賊人膽子也太大了。知府家的人也敢殺。”

“就是就是,不僅知府家遭賊,聽說府衙和鹽政衙門也進了賊。”

“不是說賊已經抓到了,是江北幫的人?”

“傻啊。江北幫的人都在碼頭上搬東西,哪裡會功夫?就算會點功夫,飛簷走壁他們可不會。聽說昨晚上的賊人都是飛來的,就像鷂子,落地無聲。”

“這是咋了?咱們這地方,多少年都安安生生,則呢麼這段時間,賊人這麼多?這是一大幫啊。”

何七寶放開那人,一臉不相信,蹬蹬蹬朝姚家跑去,謝平安趕緊跟上。正好在姚家門口看到有下人正抬著兩具白布裹著的屍體出門。

外面看熱鬧的百姓一片譁然。

何七寶大驚。

“死人了?姚世叔,姚大哥,你們怎麼樣?......”

何七寶大步往書房院子跑,正好碰上姚光澤。

“姚管家,怎麼回事?怎麼還死了人?我昨晚上住在杏花樓,一晚上不在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大事?”

姚光澤一臉悲痛。

“賊人夜闖老爺書房,偷了姚家的傳家寶和前朝白石大師的真跡,還殺了看守書房的人。”

“我的天,殺人了。姚世叔姚大哥呢?姚夫人呢?後院的妹妹們呢?有事沒事?我聽外面的人說府衙也進了賊,還有鹽政衙門也進了賊。這可不是三個兩個賊人,這是一幫賊人這可是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

姚光澤咂咂嘴,自家老爺剛剛以江洋大盜的罪名抓了江北幫的人,現在就出了這種事。真是晦氣。

何七寶深深懊惱。

“昨晚上在杏花樓喝多了,就在杏花樓住了一晚上。要是昨晚上本世子在家裡住,肯定能幫上忙。”

姚光澤現在沒心思聽何七寶瞎叨叨,哄了何七寶幾句,急匆匆出門。姚慶北吩咐了他事情,他得去辦。

姚慶北就在書房,也聽到何七寶和姚光澤說話的聲音,但姚慶北沒見何七寶,他正心煩意亂,府衙進賊著火是小事,他書房失竊是大事。

姚慶北衝姚博軒擺擺手,姚博軒出來迎上何七寶。

“姚大哥,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還死了人?姚世叔這會兒應該全城搜捕,挨家挨戶,尤其是城門口那些地方,挖地三尺也要抓到。”

“世子說得對。父親正在和衙門的官員們商量。”

“都怨我,昨晚上我要是不喝那麼多,我要是在家裡住,我就能聽到動靜,聽到動靜就能出來幫忙,我也是去過北疆的人,我也能殺敵。”

姚博軒拍拍何七寶的肩膀。

“世子的好意心領了。世子先回去吧。”

何七寶拉著姚博軒一個勁兒說,“有事一定要和本世子說,本世子真能幫忙,本世子義不容辭。”

姚博軒客客氣氣把何七寶送出書房院子,看著何七寶進了客房院子。

一進客房院子,謝平安淡淡道。

“何世子演技可以,不去唱大戲可惜了。”

“哈——”

剛笑了一聲,迅速捂住嘴,姚家遭賊,正是舉家鬱悶煩躁的時候,他這時候哈哈大笑,有點不地道。

姚光澤出門,上馬車出城。姚慶北吩咐,讓他出城去西平灣找路老大,一來商談死了兩個人的事,二來商談另一件事。

姚光澤剛出城,林君堯就得到了訊息。林君堯扯扯嘴角。

“盯著就行。”

謝平安回到自已住的屋子,關上門,躺在床上。昨晚上雖然睡床,但心裡有事,一眼沒合。現在躺在床上,睏意襲來,她才閉上雙眼。

謝平安看到一個空曠的屋子,牆上掛著胳膊粗的鐵鏈,鐵鏈上吊著個女人,女人頭髮遮臉,看不清真面目,也不知是活是死。女人身下,毒蟲遍地,這竟然是個蠆盆。

突然,一條毒蛇騰空而起,一口咬住女人的腳,女人慘叫一聲。

“啊——”

謝平安猛地睜開眼,腳在抽搐,疼,疼得要命。

謝平安坐起來,直愣愣看著雙腳,還在啊!

“謝平安,開門。”

何七寶在外面拍門,謝平安深吸一口氣下床開門,何七寶審視謝平安的臉色。

“臉色這麼差?剛才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剛才小睡片刻,做了噩夢。”

何七寶摸摸鼻子,安慰道。

“你要是心裡有事,咱們去城外廟裡上香,定定心。”

謝平安沒想到何七寶會這麼說,愣了一下,淡淡道。

“不用。我沒事。我想去碼頭看看。”

“行啊,去吧,讓青皮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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