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何七寶從躺椅上直起腰,他覺得自已幻聽了,謝平安剛才說了“多謝”,怎麼可能?

謝平安站起身,頭也不回往自已屋走去。今天從舅舅那兒知道八年前的事,她需要靜一靜,理一理。

謝平安的腦子裡只有謝家溫馨的畫面,記憶裡謝世全對謝平芝嚴厲,對謝平梅和謝平安卻溫和的無以復加,這樣的父親,怎麼會貪汙鹽稅?何況鹽稅根本不經過府衙的手,且鹽稅的交接程式十分複雜,出了淮州銀子就交給了軍方,謝世全是怎麼隔過鹽政御史徐涇渭,瞞過軍方讓把銀子弄到手的?

何七寶看著謝平安的背影,氣死風燈並不是多明亮,顯得謝平安的背影有些模糊,不知道為什麼,何七寶忽然覺得謝平安的背影分外孤寂,分外單薄,就好像蒼茫天地間只剩下她一個人,她那麼執著,那麼堅定,她瘦弱的肩膀似乎想要扛起什麼。

莫名的,何七寶有點心疼。她那雙肩扛得動嗎?謝世全已經死了,文氏也死了,回不來了。別問他為什麼知道,如果沒有做足了功課,他也不會到淮州來。

謝平安進屋,關門。何七寶收回目光,躺回。猛地又坐起來,剛才謝平安說了什麼?多謝?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輕飄飄落在何七寶身後。

“世子,夜涼如水,回屋吧。”

何七寶默默無聲從躺椅上站起身,回屋。

“何時回來的?”

“謝平安進院時回來的。”

何七寶頓了頓,繼續問。

“剛才她說了什麼?”

“剛才謝平安說‘多謝’。”

何七寶沉吟片刻,唇角似乎有了一點弧度,原來沒聽錯。

“她去了哪兒?見了誰?”

“麻瓜一定盯著她,她撞了一個小孩的絡子攤位,被小乞丐攔住,要她賠償五兩銀子。她沒錢。她問乞丐是江南幫還是江北幫,得知乞丐們是江北幫的,她又問乞丐認不認識喬大通。她讓乞丐們帶她去見喬大通,乞丐們不願意。她就把手腕上的一個手鍊給乞丐。之後喬大通來了,喬大通是謝平安的舅舅。”

何七寶盯著青皮,示意青皮說下去。

“他們去了南小十字巷的一座小宅子,那應該是喬大通的宅子。喬大通給謝平安講了八年前謝世全的死因。”

“就這些?”

“就這些。哦,對了,喬大通讓謝平安往後跟著他,謝平安拒絕,說等和世子您說明白了,再去喬大通那兒。”

何七寶敲著桌子,很有節奏。

“明天讓麻瓜打聽喬大通。”

“是。”

次日一早,何七寶還沒有起來,謝平安在門外叩門。

青皮開啟門,謝平安站在門外。

“今日我還有事,要出去一天。”

“不準——”

青皮還沒有說話,何七寶趿拉著鞋,披著月白裡衣竄過來。

謝平安眼眸一縮,趕緊轉身。何七寶見狀,本來要扣釦子的手突然停住,不扣了,就這麼敞開裡衣站在門口。

“不準去!誰家丫頭和你一樣沒規沒矩!主人還沒出門,丫頭倒想開溜。”

謝平安背對著何七寶,聲音平淡。

“腿長在我身上。”

何七寶突然躥到謝平安面前,故意雙手叉腰,赤裸的胸膛就這麼出現在謝平安面前。謝平安眸子縮了縮,避無可避,索性不避。何七寶既然敢如此站在她面前,那她就看唄。

謝平安大大方方肆無忌憚盯著何七寶的胸膛,倒讓何七寶害羞了。慌忙雙手掩住衣襟扣扣子。可惜忙中出錯,釦子扣錯了,一邊短,一邊長。何七寶還從來沒有這般尷尬,氣哼哼低吼。

“你,你,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閉上眼。”

謝平安扯扯嘴角。

“也沒什麼好看的,白得不像男人。”

何七寶被這句話劈得外焦裡嫩,頭髮都要炸了,整個人徹底石化。謝平安是姑娘,他是男人,男人。他堂堂靖邊侯世子,一個大男人,被謝平安這個小丫頭說“白得不像男人”。他還活不活了。

“你,你,你閉嘴。你再胡說。”

謝平安嘴角微微上挑,黑沉沉的眸子裡似乎有一絲嘲笑。

何七寶氣惱至極,大手直接糊上謝平安的臉。

“叫你看,我叫你看。姑娘家家,懂不懂規矩,非禮勿視,懂不懂?你在家沒人教你?”

青皮手裡拿著何七寶的外衣出來。入眼正是何七寶捂著謝平安的臉,兩個人就在屋門口糾纏。

桃葉正好提著食盒進來,見此情景,一張臉漲得通紅。

青皮慌忙從桃葉手裡接過食盒。

“多謝桃葉姐姐,我來我來,我家世子和平安姑娘玩鬧,桃葉姐姐可別亂說出去。”

桃葉紅著臉把食盒遞給青皮,扭頭就走。

青皮把食盒放到屋裡,轉過來正要和何七寶說話,卻見謝平安的手扒拉何七寶的手,何七寶偏不放開,兩個人糾纏在一起。

青皮“哎呦”一聲從屋裡直接栽到屋外。這,這唱的是哪出?世子色誘謝平安?

麻瓜——你在哪?快回來,我要死了,要笑死了。

何七寶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但他的臉皮向來比城牆都厚的,被嘲笑白怎麼了,老天爺給的。短暫的尷尬後,何七寶立馬恢復正常,何七寶收回手,正色道。

“謝平安,昨天已經放你假了。你別得寸進尺。”

謝平安繞過何七寶,徑直朝院門走去。

何七寶氣得跳腳,謝平安眼裡還有沒有他這個主人?

“青皮,她,她知不知道本世子是她的主人?”

青皮從地上爬起來,把手裡的衣服給何七寶披上。

“世子,小心著涼。”

何七寶照著青皮的屁股就是一腳。

“著涼你個大頭鬼。我問你她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主人。”

“這個——世子得問問她,小的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蟲。”

何七寶蹬蹬蹬追到院門口,謝平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牆角。

“世子,注意形象。這是姚家,咱們是客人,世子這般衣冠不整,萬一被別的女人瞧見了,世子的一世美名可就毀了。”

何七寶又踢了青皮一腳,和青皮一前一後進屋。青皮笑嘻嘻道。

“世子剛才是不是想色誘?”

何七寶揪著青皮衣領把青皮按到床上,照著青皮的屁股打起來。

“長崩了,連本世子你也敢調侃,本世子平日對你們太放縱,今日本世子要行家法。”

青皮哎呦兩聲咯咯咯笑,笑了幾聲又哎呦幾下。

“往後這種事,世子不要親自上。主人有事,小的服其勞。世子你這千古絕色一定的好好保護,可不能隨隨便便犧牲了去。哎呦——”

何七寶噼裡啪啦又打了幾下,青皮又是求饒又是笑。好半天,青皮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謝平安和喬大通約好了今天要出城,再不出門就追不上謝平安,何七寶直接把青皮踹到地上。

“那還不趕緊備車。要是追不上謝平安,把你扔進大金河餵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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