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展會（二）
青金石在一眾玉石當中，顏色是比較深的，放在一堆淺色的玉石裡，就如黑夜中的星星一樣顯眼。很快，一位白人過來詢問，展毅開啟了接待模式，說得頭頭是道，凌零偶爾也嘣出一兩個單詞，三人聊得很開心，交換名片後，白人拿著傳單離開了。
“聊成這樣也沒有成交，真是晦氣。”展毅有些失望，凌零給他的報酬除了固定日薪，還有提成，展毅自然想盡快開張。
“呵呵，你們是第一次參加展會吧？”隔壁的男人問道。
“是啊，老哥，現場成交的機會多嗎？”凌零問道。
“怎麼說呢，看運氣，不過大部分是展會結束後才成交的。”
“靚仔，這樣跟你說吧，我們去年收了400多的名片，現場成交的只有5單。”女人說。
“這樣說來，成交率很低啊。”展毅皺了皺眉道。
“差不多百分一的成交率，當然低啊，你真以為人家隨便看兩眼就買啊，那可是米元啊。”
“師弟，名片上面的公司地址是真的嗎？”展毅小聲地問。
在展毅看來，如果現場沒有成交，那凌零豈不是虧到姥姥家啦？
“放心，真的。”
“那你不怕……”
“不怕，我和那邊的老闆有合作，放心吧。”
名片和宣傳上的地址都是真的，就是凌零在步行街寄賣手鍊的飾品店，他早就和老闆說好了，若需要借用地方，會給老闆回扣。寄賣的手鍊銷量還可以，半個月賣了16條，凌零算是賺了400元，不過大頭都給店老闆賺了，人家至少賺1600元。
“哦，這樣最好。”展毅鬆了一口氣，他是真怕凌零又瞎寫了一個地址。
隨著時間推移，進場的客人也越來越多，展毅越來越忙，應付不過來，凌零也顧不上自己那擠牙膏式的英語，唯有頂硬上。
一個下午，兩人只收了二十多張名片外，還賣出一些樣品，算是開了張，把今天的租金賺回來了。
做展會真是很累，兩人在回去的公交車都睡著了，過站了都不知道，還好只過了一站，否則也是麻煩。
站了一天的凌零一洗完澡，就躺下休息，時不時揉著有些發緊的小腿，王均源和李茂春都知道凌零去信交會了，都很好奇他是怎麼混進去的。
李茂春：“老六，你真的進去啦？”
凌零：“這不廢話嗎？不進去我在外面溜達一整天？”
王均源：“你是怎麼進去的？真的在裡面擺攤？”
凌零：“進去有什麼難的，查得又不嚴，擺攤就更加簡單了，花錢就行。”
李茂春；“怎麼花？”
凌零：“簡單，找一個沒有老闆的小攤位，給些好處給看守的人就行了。”
李茂春實在是驚到了，他大叫一聲道：“我丟，還能這樣？”
凌零：“要不然呢？去搶？”
李茂春：“那你開張了沒？”
凌零：“哪有這麼快，結束時能成交一單都不錯了。”
李茂春：“不會吧，要求這麼低？”
凌零：“春哥，凡事要做最壞的打算，否則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李茂春：“那如果一單都沒呢？那豈不是白做了？”
凌零：“那就當是花錢買經驗嘍。”
李茂春：“不會吧？這麼看得開？”
凌零：“要不然呢？去跳樓？”
李茂春：“不是，你不是說把你全部身家都扔在裡面了嗎？這麼淡定？”
凌零：“做生意肯定有賺有虧啊，虧了再賺回來就是了，幾千塊哥虧得起啊，怕啥。”
但如果不是有幾十萬存款兜底，他覺得自己也不會這麼大膽，因為他連皮包公司的都算不上。
李茂春：“你牛，就衝你那淡然的態度，哥我佩服，祝你成功。”
凌零；“謝謝，春哥，你不是想做外貿嗎？要不要去體驗一下？”
李茂春：“能行嗎？”
凌零丟出一個展會證，笑著說道：“怎麼不行，拿好展會證，明天跟著我就行了。”
反正都要做展會證，凌零可是做了好幾個，其中就有李茂春和王均源兩人的。
李茂春拿著展會證，猶豫了一下，說：“老大，明天幫我請假，我去開開眼界。”
王均源：“去吧，去吧，機會難得。”
王均源說得沒錯，農業大學數萬個學生裡面，有多少人有機會參加信廣會呢，機會真的難得。
次日，凌零和展毅繼續往信交會跑，這次同行的多了李茂春，李茂春英語比凌零更差，接待外賓的事是幫不了忙，只能是重在旁觀，輕在做些倒茶水等小事。
辛苦了一個上午，還是一個吉，下午凌零就放生李茂春，讓他四處走走，上午抓了一個免費勞動力，是時候要犒勞一下人家，否則和資本家有什麼分別。
下午，昨天來過的一個白人再次回來，這次他以均價米元一串的價格，簽下800條手串的合同，約定是前T/T付款方式，先給30%貨款，見提單(B/L)影印件，再付50%，剩下的20%尾款，客戶收貨後再結清。
送別客戶後，凌零和展毅都非常高興，尤其是展毅，這單是他談成的，這意味著有提成，加上日薪，這收入讓他非常滿意。
“呵呵，恭喜啊，凌老闆，你知道怎麼辦理商檢、海關、外管、外經貿、國稅等相關手續嗎？”旁觀的打工男笑著問道。
“師弟，你知道嗎？”展毅一聽，傻了，他自己肯定是不知道的，只能寄望凌零。
不過凌零還在讀大三，雖然頭腦靈活，但知不知道還真不一定，如果不知道，那……想到後果，展毅有些替凌零擔心。
“說實話，這些我是不懂的，不過代理公司懂就行了。”
“原來凌老闆知道代理公司啊，那我多口了。”打工男有些可惜地說道。
“謝謝老哥的提醒，有機會咱們一起合作。”
“好。”打工男點了點頭。
凌零雖然註冊了一家公司，但公司卻沒有出口資格，因為辦理出口資格的手續很麻煩，而且註冊資本不得低於50萬，先不說手續繁瑣的問題，光那50萬的註冊資金凌零就拿不出來，所以，找代理公司是目前凌零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