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展會（一）
4月23日早上，是凌零最為期待的信交會第二期春季展會開幕的日子。
信交會的全稱是夏國進出口商品交易會，是夏國曆史最長、層次最高、規模最大、商品種類最全、到會採購商最多，且分佈國別地區最廣、成交效果最好的綜合性國際貿易盛會，被譽為“夏國第一展”。
未來的琵洲會展中心還沒有動工，現在的信交會在流花展館進行，流花展館自然不及未來琵洲展館那樣氣派、宏偉，但人可是超多的，在展館外，許多來自世界各地，各種膚色的外國人絡繹不絕地湧入場館裡。
凌零穿著西裝，脖子上掛著一個吊牌，揹著一個揹包，淡定地走進會場，已經和四品高官打過交道的凌零，自然不怵這種小場合，會場的保安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細看就放行。
同行的還有凌零找的翻譯展毅，展毅當初幫凌零翻譯資料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的主要戰場是在信交會。展毅雖然過了外語八級，能說一口流利的外語，但信交會還是第一次來，他就像劉姥姥逛大觀園一樣東張西望。
作為國內規模和影響力都排第一的展會，信交會場內是人山人海，比菜市還要熱鬧，不同的是，客人多數是外國的。
“凌零，咱們的攤位在哪裡？”展毅以為凌零早就租好展位了。
“應該在那邊。”凌零看了看，指著標準展位那一排。
“03-F，應該是這個了，不過這企業名稱和名片上的不一樣啊。”展毅按著胸牌上的展位號，走到一個攤位面前，有些納悶地說道。
“別看了，不是這家。”
“不是這家？”展毅有些奇怪地問。
“嗯，胸卡是假的，懂了吧？”凌零小聲的說道。
“什麼？”
“不要大驚小怪，很快就是真的了。”
“我去，你怎麼敢……混進來？”展毅臉有些白了，一向是好學生的他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出格的事。
“不混進來怎麼賺錢？怎麼推銷我們的產品？”
“可是……”
“放心吧，沒事的，有事我擔著。”凌零拍了拍胸口保證道。
“好吧，那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看，你四周看看，觀察一下人家是怎麼推銷的，我物色攤位，如無意外，下午我們就可以擺攤了。”
“真的假的？下午就行？”
“嗯，對了，你看的時候留意一下有多少家和我們一樣賣青金石飾品的。”
“好。”展毅點了點頭。
既然進來了，展毅覺得如果不好好看看這場盛事，那真的對不起自己。
兩人分開，展毅到處逛，凌零則一直在飾品區的標準展位附近閒逛，他像普通客人一樣，遇上有興趣的就開口問問，同時觀摩別人是怎麼接待、談判的。
凌零前世看過很多英語小說和電影，說不怎麼流利，這也是大部分國人的通病，但一般的聽力是沒問題的，如果有好的語言環境，說不定連翻譯也省了。
看一陣，就拿出筆記本記下一些數字，再看。很快，午餐時間到了，凌零和展毅在一起吃飯。
“師兄，怎麼樣？有收穫嗎？”凌零問道。
“有，這裡太大了，有太多的展品了，我算是開了眼。”展毅嘆了一句道。
“嗯，有沒有看到有賣青金石的展位？”
“有，只有兩家，不過款式不多，價格也比我們賣得貴。”
“辛苦了，休息一下，下午我們開工。”
“你找到……展位了？”
“有幾個合適的地方，下午我們去談談。”
“談？怎麼談？”
“到時你就知道了，要不要睡一下？”
“有地方睡覺？”
“沒有，只能趴在桌子上。”
展毅……
或許上在學校習慣午休，又或許是兩人都走累了，兩人都睡了一會，像凌零這樣趴在桌子上午睡的人不少，做展會其實很累的，逛展會的就更加累了。
下午開館，兩人再次混進會場，展毅沒有多問，一路跟著凌零走，來到飾品區，凌零一路慢走，走到中間某個展位的時候，他上前問道：“你好，請問你們老闆在嗎？”
看展的是一男一女，女人說道：“我們老闆不在，先生你有事嗎？”
“哦，那就太好了，你們發財的機會到了。”
男人……
女人……
展毅……
男人：“先生，你什麼意思？”
凌零：“這個攤位未來幾天都只有你們兩個守著，對不？”
男人：“對啊，怎麼啦？”
凌零：“你們是打工的，對不？”
女人：“對啊，怎麼啦？”
“你們這裡有賣這種飾品嗎？”凌零笑了笑，開啟揹包，拿出幾條青金石飾品出來。
“這是……沒有。”女人搖了搖頭。
男人：“這是青金石？”
“對，我想跟你們合作，我出錢，租你們這裡一小塊地方，租金你們兩人分，覺得如何？”
展毅一聽，莫名震驚！還可以這樣操作？
男人和女人對望一眼，他們參加了幾次展會，還是頭一次遇上這種好事，女人有些心動，不過她覺得要問清楚才行，開口問：“租金多少？要租幾天？”
“一天500，租到26號，一天一結。”
男人和女人又相望了，雖然沒有交流，卻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同意！
兩人做外貿雖然收入比普通人工資要高，但也沒到一天250元的地步，什麼事都不做，就可以賺250元，這樣的好事上哪找啊。
男人：“可以，不過要先給租金，日結，你不能佔太多的地方。”
“可以，不過如果我有客人，要借用桌椅。”
女人：“那萬一我們也有客人呢？”
“那就先到先得。”
男人：“也算合理，不過，如果我們老闆回來，你要立即走。”
“你們老闆就算來也是最後一天才來吧？”
“一般情況下今天上午來了，未來幾天都不會再來，不過凡事有例外嘛。”
“也對，成交。”
達成協議，凌零算是有“展位”的老闆了，他要了一小塊地方，擺上帶來的十多款青金石飾品，站著等客人上門。
展毅這回是服了，他知道信交會的展位很難拿到的，需要提前申請才行，沒想到凌零還可以這樣插隊，這比自己年輕一歲的學弟實在不簡單啊。
“師弟，你怎麼找到這裡的？”展毅知道凌零一路雖然直得慢，卻沒有停過，第一次停步就是這裡，證明凌零是有目標的。
“觀察，師兄你看，這種標準展位，通常2-4人就足夠了，人多的我們就算插進去也沒地方站。”
“所以你一開始就瞄準人少的展位？”
“對，人少了，價格也便宜一點。”
“是，師弟聰明，佩服。”
展毅這回是真的服了，看人家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虧我還白擔心呢，原來人家早就盤算好了，展毅沒想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參加信交會會以這樣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