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早朝,謝琅召見了這批外國人。

這十幾個人大概分為四撥,每一撥的人說話都不一樣,但是其中有幾個人說的是日耳曼語族,到了後期,這個語族產生了分支,主要有英式英語,美式英語和國際英語。

即便謝琅對英語非常的熟悉,可對於這種早期的還沒有進行分支的語系,大多還是模糊的。

好在她有未來,能夠現場進行翻譯。

之前就說過,未來的核心,是她所生存的時代,近乎所有資訊的總整合,世界方方面面的資訊都被囊括其中。

這四撥人,有來自圖塔王朝的,日耳曼部族的等等,分別來自不同的國家和部族,而且在此之前,他們也根本就不認識。

哪怕跟隨大周商隊一起過來,中途也經歷了兩三個月的海上相處,卻也因為語言不通,互相都不算熟悉,碰面也就是點頭之交。

此時他們來到金碧輝煌的宮殿,看到皇位上做的居然是女子,有一隊人表現的很正常,其他三對人則覺得特別震撼。

他們覺得女子怎麼能做國王呢。

倒是日耳曼部族的人對此並不意外,畢竟他們上一位國王也是一位女王,只是因為女王后來的三個孩子都因為疾病而亡,女王的侄子成為了現在的日耳曼國王。

謝琅在未來的幫助下,和他們聊了起來,朝臣們也能從未來放大的虛擬屏上,看到雙方的交談。

他們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增長見識,甚至還有人想要留在這裡進行學習。

謝琅聽到他們的目的,笑道:“朕倒是不反對,但是兩國互通須得互惠互利,你們能為我大周提供什麼幫助?”

不能你說想如何,我便要如何。

大周的子民還沒有這般的待遇的,你一個外來人總不能因為想學習,我就得教你。

現在的大周,在世界上是最強的,謝琅可以肯定。

但是她也有自知之明,現在最強,卻不代表以後永遠都是最強。

“你們非我大周子民,但是既然來到我大周,那就是客人。只是我大周有句俗語,叫做入鄉隨俗,也有客隨主便,若是日後你們要來我大周學習,就得遵循我大周的律法,任何人不得仗著客人的身份,在我大周耀武揚威。”

未來盡職盡責的翻譯,他們看到後,也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同時,朕希望我大周的語言,能夠在你們各國各部族傳播,日後你們是來大周工作或者是求學,都能夠便於交流,你們覺得如何?”

他們自然不會反對,人家大周是真的強,前段時間一路進京,哪怕是看到一些個小村莊,都比他們那邊大多數的地方要好。

除了大周,他們還沒看到哪裡能做到人人有衣服鞋子穿的,更何況所經的幾座府城,更是奢華瑰麗,比他們的王都都要氣派。

雖說大周的皇宮,在金碧輝煌方面,比不得他們其中的某個國家,但是那氣派的程度,卻無法比擬。

不說別的,只是圖塔王朝,那金子的產量,就極高。

國王宮殿裡,好多地方都是黃金珠寶打造的。

謝琅之所以普及大周官話,也是為了千百年後的人考慮,至少某些外語,可以成為選修課,作為必修課,未免太痛苦了。

在這個世界上,誰強,就聽誰的。

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若是可以,他們也希望生活在大周,但是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知道在這裡停留不了多久,他們也在禮部派來的官員過來時,儘可能的先讓對方帶自己到處去玩玩,哪怕是語言不通。

幾日後拿到大周戶部給他們的暫住證,看到上面有他們用大周的文字寫出來的名字,都有些激動。

趁著在離開大周之前,他們讓大周的使臣教了他們幾句有限的話,多是問候語。

比如XXX有禮了,告辭,或者是今天天氣真好,你吃過了嗎等等。

哪怕學的不倫不類,可他們依舊興致高昂,如此回到自己的國家,也能和身邊的人炫耀一下。

這是東方上國的語言。

九月下旬,商隊要再次出發,這一行人才依依不捨的離開長安,跟隨商隊駛離大周。

同時也做了決定,等到明年這個時候,再派遣國內的年輕人來到大周,進行交流和學習。

很多看到了這些外國人的老百姓,在最開始的時候是緊張甚至是忐忑的,這些人長得怪模怪樣的,有人甚至還覺得他們是不是得病了。

不然怎麼是別的顏色的頭髮,甚至還有長得黑黢黢的,那可是真的黑啊,夜裡穿上一套黑色的衣裳,估計除了牙齒,別的都瞧不見。

官府卻說他們是外國人,那裡的人都是這樣的,和他們大周不同。

有官府背書,老百姓的忐忑心情才算是平靜了不少,沒得病就行,不然被傳染了,那還了得。

真要長成那種樣子,他們肯定是不能活了,指不定要抽出褲腰帶,直接把自己勒死呢。

十月初,一個暴雨傾盆的早上,京兆府外響起了鳴冤鼓的敲擊聲。

此時趙崇正在用早飯,聞聲後,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門外。

趙夫人見狀,招呼身邊的婢女,去把趙崇的官服取出來,伺候他換上,然後瞧著丈夫大跨步的離開。

“夫人。”身邊的婢女見到趙夫人愣神,輕聲喚了一句。

趙夫人回過神來,重新坐下,拿起筷子慢慢用餐。

“京兆府外的鳴冤鼓很久沒有被敲響了。”

那婢女點點頭,“是啊,現在老百姓有冤屈,都會去找防衛所,這次不知為何……”

“定然是極大的冤屈了。”趙夫人似乎一瞬間也沒了胃口,“撤下去吧,我去看看孩子。”

“是!”

趙崇帶人來到京兆府門前,見到是一個瘦弱的厲害的女孩子,那女孩子頭髮枯黃,面容枯槁,不是生病就是營養不良。

“大人,救命吶。”那女子瞧見趙崇,雙膝重重的跪在地上,不斷的給趙崇磕頭。

趙崇見不得這樣,上前將對方攙扶起來,只是手掌一握住對方的手臂,才真正的驚訝她的瘦弱,近乎是皮包骨了。

“起來,有事慢慢說,彆著急。”

將人帶到一堂正堂,趙崇坐在上首,身邊站著衙門的師爺和幾名官差。

那女子進門後再次跪在地上,額頭磕地,“求大人救救小女的弟弟,小女的繼母要把弟弟給賣掉。”

趙崇眉峰頓時皺起,“我大周律法,禁止買賣人口,這類事情,你自可去防衛所尋求幫助的。”

女子沒有抬頭,眼淚卻不斷的溢位來,順著臉頰跌落在地面。

“大人有所不知,繼母將民女的胞弟,賣給了她的表兄,只因她的那位表兄身子羸弱,只剩下一個女兒,因此仗著家裡有些銀錢,想為那女兒招個童養夫,繼母貪圖那表兄給的五十兩銀子,就要將民女的胞弟賣掉。”她不願意,父親過世,這個世上她只餘下弟弟一個親人了,而且那家的娘子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心腸比之繼母還要歹毒,弟弟被買到那個人家家裡,定然是要當牛做馬,這輩子無法翻身的。

趙崇看到哭的全身抽搐的女子,對身邊的師爺道:“童煉,你帶他去防衛所,然後和他們一塊去這苦主家中走一趟,若證據確鑿,將那繼母連同買孩子的表情一起帶走。”

“屬下這就去。”

童煉將那女子攙扶起來,然後和她離開了京兆府。

如今有了防衛所的存在,京兆府已經基本不審訊案件了,但是每日裡的公文卻不比以往少,反而更加的忙碌。

整座長安城的公務都壓在他的身上,上到皇族官府,下到黎民百姓,防衛所等其他的衙門辦理的公務,最終還是要遞交到他的面前。

等他帶人整理過後,在遞交給六部。

敲鳴冤鼓的女子叫譚青青,家主京郊譚家莊。

在童煉的帶領下來到防衛所,將冤情在防衛所做了筆錄,然後防衛所出來三個人,帶上譚青青以及童煉,乘坐黑白警車前往譚家村。

此時的譚家村民已經吃過早飯,各自開始下地幹活了。

譚青青的繼母李氏正和自己的一兒一女在家中吃早飯。

丈夫去世後,這個家就落在了李氏的手中,因為之前丈夫在外面做小本買賣,雖說不見得多富裕,卻也不愁吃喝,在譚家村的條件也算是數一數二的。

萬貫家財沒有,三五百兩的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

對於自己以五十兩銀子的價格,把丈夫前妻生的兒子送給了表兄,李氏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還留著譚青青,是為了以後換一筆彩禮,而譚青青的弟弟譚慶喜,李氏打一進門的時候就不喜歡。

不過礙於丈夫對這個兒子的看中,即便李氏再厭惡,那也不能當著丈夫的面找繼子的麻煩。

原想著丈夫死後,隨便把這姐弟倆給打發了,可這裡好歹也是譚家村,她一個外來的,多少也是好面子的,不能做的太明顯。

再加上她心裡也不放心把譚慶喜就這麼趕出去,畢竟那孩子學習真的很好,每次在學校裡都是考第一,萬一趕走之後,他在外面遇到什麼好人,以後發達了,哪裡還有她和兒女的好。

所以,送不走也不願意留,正好表兄那邊生下了個女兒之後,身子骨就一日不如一日,卻礙於家裡頗有資產,想要在族中過繼一個孩子,表嫂不願意,認為以後家產落到別人手裡不痛快。

李氏就想到了給表兄家一個上門女婿的想法,表哥表嫂一聽,這比過繼一個不是自己的孩子要來的靠譜,再說譚慶喜今年也不過八歲,這些年被李氏給壓制的死死的,性子本身就有些沉悶,想來不是個能翻天的主兒,自然也就同意了。

比起和李氏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子,這樣那邊的表嫂心裡也能放心些。

日後他們可以向譚慶喜灌輸一些觀念,這樣等他們不在了,譚慶喜也不會親近李氏的。

這個主意,可謂是兩撥人一拍即合。

早飯過後,李氏準備回屋再睡會兒叫,至於繼女去哪裡了,李氏根本就不在乎,那個廢物繼女,見到自己就給老鼠見了貓似的,李氏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所以,等看到官差上門的時候,李氏瞧見跟在他們身後的譚青青,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你,你們……要幹啥?”李氏故作尋常的問道,可語氣中還是透露出了忐忑。

即便在譚家她隻手遮天,可是見到官府中人,斷斷無法維持鎮定的。

“你被譚青青舉報,私自買賣人口,需要你跟我們去防衛所進行調查。”防衛所的官差開口道。

李氏一聽,腦科都炸了,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怎麼都沒想到,譚青青居然敢去官府裡狀告自己的繼母,這可是大不孝哇。

朝廷多年前就有明文律法規定,禁止人口買賣,可很多的老百姓對此並不在乎。

自家的孩子,賣了或者是賣給誰,那就是自己家的事情,別人都管不著。

想要讓他們第一時間接受新的律法,他們很難做到。

再加上很多老百姓都不識字,對律法方面更是一竅不通,只知道不能殺人,卻不知道買賣自己的孩子也是犯罪。

隨後,防衛所的官差上前,將癱軟在地上,嚇得尿了褲子的李氏給帶到了車裡。

同時譚青青也去繼母的房中,將她和孃家表兄表嫂針對買賣譚慶喜的文書給翻找了出來,遞給防衛所的官差,契書上面有三個人的指印,這就是證據確鑿。

防衛所還有一隊人去了李氏表兄家裡,過去的時候,他們看到譚慶喜正被綁在拆房的凳子上,嘴裡塞著一團破布,而那家的婆娘正拿著一根木條,用力的抽打譚慶喜。

一個不滿八歲的孩子,被打的全身血淋淋的,無聲的哭泣,這種場面,就算是見慣了的防衛所官差都義憤填膺。

最終,在左鄰右舍的圍觀之下,官差將這對惡毒的夫婦給帶走,同時也將譚慶喜抱起來,準備送到京城的長安醫院裡進行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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