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緋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拉住金卯的手:“金公公,您一定可以找到它的,只要您、您……”

緋雲看著金卯難過的樣子,哽咽一聲,涕泗滂沱,轉了個山路十八彎,問道:“您喜歡王爺麼?”

金卯抿了抿嘴,他不喜歡賀寅了,會被丟,他可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轍。

至於出賣自已的身體……他一事無成,除了身體,還有什麼能讓賀寅多看一眼,幫他解燃眉之急?

只要能把乾爹救出來,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想起乾爹,他心口一痛。

為了讓龍座上那個疑心病死重的老男人打消顧慮,他都沒敢去昭獄看他們。

金卯在十個丫鬟的注視下,硬著頭皮說道:“喜、喜歡的……”

緋雲眼底一喜,擦了把淚,緊緊抓著他的手,說道:“金公公,您去求殿下,他,他人手多,定能找回小毛!”

緋雲有些著急,她擔心小毛被賀寅嘎了,抓著金卯的手不自覺用力了一些。

金卯無法,只得答應。

這天傍晚,賀寅在東廠接著金卯,臉上的笑容就真誠了一些。

他從馬車裡伸出兩隻手:“來,回家了。”

金卯感覺後背快被廠役們盯出洞了,他瞧著賀寅骨節分明的手,搭了一隻手去,立馬就被賀寅撈進馬車。

長隨在馬車上掛了兩隻鈴鐺,街道上的男男女女就都鬆了口氣。

這小心眼的禍害可終於找到伴兒了!

賀寅摟著金卯,連日來的陰鬱一掃而光,他笑著吻住對方,把金卯臉上吻得發燙。

“殿下,”金卯有求於人,態度軟和得不像話,溫聲道:“小毛不見了。”

賀寅咬咬他嘴唇,捏捏他胳膊,有點肉了,最近沒白養。

“緋雲不是同你說了麼?我和貓犯克,興許它知道,自已走了吧。”

金卯:“小毛是緋雲的命根子,很懶,什麼都不會的。”

“這和我有什麼相干?你不說說昨天的考核麼?嗯?評了幾個優等?”

他不提還好,那勞什子的考核金卯只得了箇中!

拿到成績後,他又去外面緝查海寇,被瘋狗狂攆,爬去樹上躲了一個時辰,一個小毛孩抱起瘋狗嘲諷半天,這一幕恰好叫檔頭他們看到,他爬下樹時,褲衩又不幸裂開了……

金卯一想到這些,心裡就有無限煩悶,但他還得救小毛,只得犧牲色相,發動禍水的枕邊風技能。

他吻了吻賀寅:“殿下,找找它吧,奴婢看不到它,也吃不下飯呢。”

賀寅臉上笑著,心裡冷著,更討厭那隻黑裡摻黃的毛絨懶畜生了。

馬車忽然停在街上,長史敲敲車門,說道:“王爺,大理寺卿要見您——”

大理寺卿帶著十個官兵,手拿聖旨。

“王爺,金卯在您的馬車裡?”

車門緩緩開啟,賀寅看向大理寺卿:“翟大人找金卯做什麼?”

大理寺卿亮出聖旨:“聖上有命,捉拿海寇同黨。”

……

金卯被抓去大獄了,薄薄的囚服加身,凍得他差點沒走動路。

“快走!”獄卒推了他一把,金卯踉蹌幾下,被關進漏風髒亂的牢房。

他無措的站在牢房前。

海寇同黨四個大字泰山壓頂般落在身上,翟大人金剛怒目,一上來就打了他十五個板子,這裡面有沒有夾私仇不好說,但他被關在這裡,乾爹該怎麼辦呢?

賀寅說好會救乾爹的,不會是誆他的吧?

金卯雙腿有些發軟。

假如真誆了他呢?

金卯站了半夜,老鼠在腳邊上躥下跳,他身上很疼,但不敢躺下去。

翟大人問他在朱雀巷和同謀做了些什麼,隨即叫他報上同謀的籍貫姓名,他不敢報,因為那所謂的同謀,是金家被抄斬時,從狗洞裡逃走的兄長。

他不開腔,這一筆就記在了賬上,捱了一頓打。

打完,翟大人又問他,小順子去茂陵跟他籌劃了什麼。

“……”金卯無力的靠在粗壯的木柵欄上,小順子越獄了,被銷金窟的人帶走的。

上面的人猜測海寇和銷金窟是一夥人,抓不到小順子,那麼,和小順子最後見面的金卯就成了嫌疑人。

他們要他交出小順子的下落,叫他說出銷金窟的位置。

這一夜,金卯睜著眼囫圇度過去了。

翌日,翟大人又把他提出去,詢問昨晚那些沒得出答案的刁鑽問題。

“你和崔順從茂陵回來,是準備做什麼?”

金卯澀聲道:“小人想求樊川王調查海寇留下的信件,還崔公公一個公道。”

“崔順是崔滁的乾兒子,崔滁是崔蘭的乾兒子,你說還公道,可崔順跑了,被銷金窟的小鬼帶走的,本官費了許多時間,才知道他有去茂陵找過你,你不消替他藏私了,只管說吧,他是不是引誘你投奔銷金窟?”

金卯看著暗色地磚。

大理寺卿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明著暗示他趕緊招認小順子的身份擺脫關係,暗裡卻另藏玄機。

假如說是,那小順子和銷金窟的關係就是板上釘釘了,這樣一來,崔蘭他們還是會被連累。

假如他說不是,這狗官就會一直拷打他。

金卯熬了一夜,再熬下去,熬到神志不清,他估計自已只會想早點結束這些逼問,一死了之。

“小人不知。”金卯回道,“小人想還崔公公一個公道,崔公公忠心耿耿,心裡只有陛下。”

“押下去吧。”翟大人起身離開,“明日,本官希望你能老實回答。”

*

賀寅坐在通政殿,他面前擺著一塊棋盤,對面是元和帝。

“啪——”

元和帝摁下一顆黑子:“心亂了。”

“父皇明察秋毫,兒臣修為還不到家。”

元和帝:“談不上修為,這點功夫,外面的人叫做兒女情長,老賀家叫做鬼打牆。”

賀寅在左下角摁下白子,父子倆打圍剿戰,半天功夫過去,都沒有吃對方一顆。

“他長得好看啊,兒臣好色。”

元和帝冷哼一聲:“扒了他那張臉,你就色不起來了。”

賀寅笑道:“那就扒掉,早點換個口味也是好的,陳闕就很不錯。”

“砰——”

元和帝掀開棋盤,怒道:“老子讓你離閹豎遠些,你卻又惦記朝廷命官!”

“那不然呢?兒臣就好那一口,金卯死了有陳闕,陳闕死了有二哥……”

“你還肖想自已的兄弟?!孽、孽……”

元和帝眼前一黑,橫著出了通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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