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聽寒拍拍手,不一會兒,侍衛拖著一個人進來。

梁笙笙只看了一眼,便認出來這人是銀闕,衝動間想上前,看到銀闕衣裙上的血跡,腳步又硬生生止住。

血跡斑斑,一看就是用過刑的,垂下的頭顱只能看見下半張臉,蒼白的不像話

白天還好端端的人這時候以這副模樣出現在梁笙笙面前。

怒從心來,也顧不得計較銀闕在其中做了什麼,轉身就揪起地上秦側妃的衣領,質問到:“誰幹的?”

秦側妃剜了她一眼,啐了一口:“春桃死時她就在屋內,問她她說什麼都沒幹,你說好笑不好笑,嘴硬就該吃點苦頭,不然怎麼知道心裡有沒有鬼?”

秦側妃說話不像殷蕊,語氣起伏不太大,聽起來清清冷冷,諷刺人聽起來也沒有那麼惹人生厭。

但梁笙笙還是氣得不輕,攥著秦芷若領子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這跟屈打成招有什麼區別?!連查都沒查就私自用刑,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

秦若芷:“府中瑣事,我皆有權決斷,除了二位本人我處置不了,其他的人……咳咳。”

梁笙笙下手不經意間加重,秦若芷原本有些憔悴的臉色染上些紅,竟是漲紅的。

“你還想……”

梁笙笙正欲再辯,卻被一聲怒喝打斷。

“夠了!”

左聽寒一出聲,周遭全然安靜下來,梁笙笙手頭卸了力,秦芷若沒了支撐,又跌回地上,三人注意全被吸引過去。

“你們是打算就這樣吵出個章程嗎?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裡聽你們胡扯,三天,查出來。”

說完抬起腳就走,並不打算久留。

路過秦若芷身側時,丟下一句話:“既然死的是你的人,她二人徹查,你監工。”

居高臨下的姿態,不容置疑的語氣。

秦若芷咬著嘴唇,似有不甘,但也沒再說些什麼,不情不願低低應了聲“是”。

梁笙笙也冷靜下來,覺得自已確實有些衝動了。

還是殷蕊率先反應過來,有模有樣行了一禮:“恭送殿下。”

左聽寒身影消失在不遠處,裡邊的人才有了動作。

秦若芷從地上爬起來,皺著眉頭捻著梁笙笙拽過的衣領,目光不善地看過來。

這蓬萊公主,也太粗俗了些。

秦若芷心裡在排腹,梁笙笙也對面前的人有了新的認識,看來人不可貌相,氣質雖然不差,但人品多少還是欠佳,並非是什麼飽讀詩書之人,倒像是市井之徒,得理不饒人。

秦若芷:“既然殿下開口了,那麼妾身便等著太子妃的好訊息了。”

隨後一個輕佻的轉身,頭上金釵晃動,衣襬轉開一個好看的弧度,風姿綽約。

殷蕊又是一個大白眼:“假正經。”

隨後殷蕊跟流雲交換了一個眼色。

“笙笙,既然是你的人,還是由你自已先問的好,今天不早了,我們明日再詳談吧。”

留出空間給她們主僕,殷蕊帶著流雲飛也似地走了。

天色已然暗下來,徹查春桃之死,看來得等到明日了,梁笙笙轉頭望向銀闕,火氣就一股一股往上湧。

下手也太狠了些!

“疼嗎?”梁笙笙走上前,一隻手搭上銀闕肩膀,小心翼翼要替她撥開凌亂的頭髮,看一看她的神情。

銀闕背上血條交錯,應當是鞭打的。

就在梁笙笙即將碰到銀闕臉頰的時候,銀闕彷彿被火灼燒了一下,躲開了。

梁笙笙的纖細的手不知所措的停在半空,指尖不可控的輕顫了一下,還是無聲放下了手。

心裡疑慮太多了,銀闕究竟為什麼反常,又為什麼在春桃死時在現場,又為什麼什麼都不肯說……

梁笙笙有很多想問的疑問。

但她這時候卻沒辦法說出一句埋怨或質問的話來。

沒有意義。

如果她也僅僅只是想得到一個結果而已,大可以撿起秦若芷沒完成的事,“給點苦頭問出來所謂實話”。

銀闕不是什麼嬌養大的女孩,但是一直跟在公主身邊,肯定也沒受過什麼苦。

如果肯狠下心問,絕對能問出些東西。

但是如果她這樣做了,跟那些漠視普通人生死的掌權者有什麼區別?

她做不到。

“是我,銀闕,我是笙笙,我帶你回去好不好?”

說來也巧,蓬萊公主原身也叫笙笙,不過沒有明確的姓氏,就只是單純叫笙笙。

銀闕似乎還沒從受刑的痛苦中恢復過來,緩慢抬起頭,表情有些呆滯:“笙笙,不……不!你究竟是誰!姐姐呢,我的笙姐姐呢?!”

梁笙笙心跳暫停了一瞬,似乎在奇怪的地方露餡了。

銀闕果然知道。

“你在說什麼呢,銀闕,我就是笙笙啊。”

雖然早就猜到了,但自已坦白跟他人指出來還是有區別的。

銀闕清醒過來,聲音帶上了哭腔,身體也隨之顫抖。

“不……不不,我姐姐死了,金葉死了。”

銀闕語言開始含糊不清,渾渾噩噩間死死扣住梁笙笙雙臂。

“她就是因為相信你才死的!”

“可是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叫我銀闕。”

“你分明不是她!”

初見時,梁笙笙記得,自已問的是向銀闕詢問春桃的來處。

期間確實管銀闕叫銀闕。

可是,難道不應該這樣嗎?系統給的資訊裡,分明只有這些。

思考期間,梁笙笙幾乎感受不到手臂上的痛意,院內只剩她二人,所有的偽裝都是多此一舉。

金葉因她而死?

為什麼?

怎麼會?

“你為什麼這樣說?”人在接收了刺激性的訊息時,除了表現得震驚,也會強行壓抑心中脆弱的部分,迫使自已鎮靜下來。

梁笙笙此刻就是如此。

銀闕心如死灰,扣住梁笙笙的手漸漸鬆了力道,最後脫力跌坐在地上。

“公主喚我們,從來不是直呼名諱,而是把金葉當姐姐,把我當妹妹的,以姊妹相稱,不論處境,向來如此。”

說著,銀闕情緒起伏起來,心理的怨結無處發洩,變成眼淚佈滿了臉頰。

“太子說你並非公主,姐姐不信,頂撞了他幾句,就...被他用刀封了喉...”

說起這件事,銀闕心中唯一的希望就破滅了。

從小相伴的公主不知蹤跡,如今頂著公主麵皮的人不知是誰。

一母同胞的親姐姐當面慘死。

如今,還被人誣陷為殺人兇手,眼見著也要含冤而終。

老天何苦這般戲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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