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書府。

“你們這是做什麼?!”

“盛指揮使,這是何意?!”

剛進門的謝林舟一臉茫然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家中的盛庸和一眾金吾衛,不解的問道,眉宇之間立刻流露出一絲不滿。

“父親!”

“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些金吾衛突然就闖了進來,不顧阻攔,強行將咱家上上下下搜了個遍!”

這時,謝懷遠見父親終於回來,立刻趕了過來,一臉責備的大聲說道。

“你們想幹什麼?!”

謝林舟臉色一沉,冷冷的盯著盛庸,不滿的大聲問道。

“我們只是奉命搜查,謝尚書,得罪了。”

盛庸只是抱拳隨口說了一句,不再理會謝林舟,接著便繞開了謝林舟,徑直向外走去。

“站住!”

“你們是奉的誰的命?!”

謝林舟心有不甘,指著盛庸的背影厲聲喝道。

他剛剛才從宮裡回來,陛下當時並未說什麼,他不相信金吾衛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可是盛庸卻並未回頭,已經帶著一眾手下迅速離開了謝府。

“老夫要到陛下面前告你們!”

謝林舟咬了咬牙,對著大門外厲聲喊道,氣得直跳腳。

可是嘴上雖然說著要去御前告狀,但他知道,如果沒有原因,金吾衛是不可能強行闖入一部尚書府中的。

而當他從兒子的口中知道金吾衛從後院書房中搜出了幾封書信之後,立刻臉色蒼白,急忙衝向了後院。

很快,當謝林舟看到書房暗格中那幾封藏起來的書信突然不翼而飛的時候,瞬間面如死灰,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另一隊金吾衛也在刑部侍郎府中搜到了類似的書信,迅速派人送到了盛庸手中。

而就在盛庸帶人剛剛離開謝府之後,一道身影卻從謝府附近的一條小巷之中緩緩走出,望了一眼謝府的大門,轉身向九幽界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不久之後,這幾封搜來的書信便交到了徐輝祖的手中,緊接著他便立刻動身趕往了皇宮,不過在此之前,他還特意派人將訊息送去了宋國公府。

...

宋國公府。

一名身著金吾衛官服的青年跟著管家薛本穿過了前院,來到了後院書房之中。

“見過宋國公。”

青年見到馮勝,立刻恭敬地行了一禮。

“是你家都督讓你來的?”

正在翻閱典籍的馮勝抬頭看了一眼,笑著問了一句,雖然看似平靜,其實雙眼之中已經滿是期待。

他認得眼前的這名青年,正是金吾衛副指揮使,平安,更是陛下多年前收養的其中一名義子!

“卑職平安,奉都督之命,特將此信交給馮公。”

平安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入懷,取出了一根手指粗細的竹筒,恭敬的遞給了馮勝。

“別那麼拘謹,你是陛下養子,又非旁人,無須這般客氣。”

馮勝笑著起身接過了竹筒,但卻並不著急開啟,而是一臉慈祥的看著平安,語重心長的說道。

“正因如此,反而更該謹言慎行。”

平安面色恭敬,一臉認真的說道。

“好吧,孺子可教。”

“東西老夫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有勞了。”

馮勝笑著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平安拱手拜別,不再逗留,在薛本的陪同之下,緩緩離開了宋國公府。

待平安走後,馮勝這才迫不及待的開啟了竹筒,從裡面取出了一張捲起來的字條,字條上只有簡短的兩個字,燕王!

可光是這兩個字,就立刻讓馮勝瞬間露出了滿臉笑容。

“家主,穎國公到了。”

正在這時,隨著薛本的聲音傳來,穎國公傅友德已經超過了薛本,快步走入了書房。

與馮勝相同的是,傅友德此時的臉上,也是滿面春風。

“看來傅兄是帶來好訊息了。”

馮勝看到傅友德臉上的笑容,笑著開口說道。

“哦?莫非馮兄這邊也有驚喜?”

傅友德愣了一下,饒有興致的看向了馮勝手中的字條,好奇的問道。

馮勝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手裡的字條遞給了傅友德。

傅友德接過字條,看著上面簡短的“燕王”二字,不由得眼前一亮,不過很快卻又露出了些許疑惑。

“這是何意?”

傅友德一邊端詳著字條上的字,一邊坐了下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是金吾衛剛剛送來的,上面的‘燕王’二字雖然沒頭沒尾,但那意思就是告訴老夫,金吾衛在那二人的府中搜到了他們與燕王來往的書信!”

“一旦陛下看到那些信,他們二人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馮勝一邊端起茶杯興致勃勃的輕抿了一口,一邊胸有成竹的說道。

“原來如此!”

“陛下最忌朝臣與藩王之間結黨,他們這是在玩火自焚!真想看看那信上寫了什麼內容!”

傅友德眼前一亮,有些激動的說道。

“不重要了,因為無論寫了什麼,陛下都不會輕易處罰燕王,但謝林舟和唐玉石就沒那麼幸運了。”

“燕王在京都佈置的這兩枚暗棋,算是一朝盡毀了!”

馮勝冷笑了一聲,沉聲說道。

“可是金吾衛為何能這麼輕易的搜到這麼重要的密信?!這難道全都是姓陸的那小子設計謀劃?!”

傅友德忍不住笑了幾聲,可是緊接著卻又皺起了眉頭,疑惑的說道。

“看樣子,我們終究還是小看了他!”

馮勝也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長的說道,直到此時,他才開始真正相信陸凌川或許真的能將藍玉從十死無生的詔獄中解救出來。

“沒錯,看來涼國公活命有望了!”

傅友德點了點頭,附和著說道。

“對了,你那邊怎麼樣?可還順利?”

馮勝頓了一下,話鋒一轉問道。

“用了些手段,包括我在內,今早進宮彈劾涼國公,懇請陛下絕不姑息的朝臣已有十幾個。”

“其中謝林舟和唐玉石最為積極,數他們二人話最多!”

“不過看得出來,陛下一開始一定以為我是入宮為涼國公求情的。”

傅友德笑了笑,有些得意的說道。

“好!有了宮裡這一遭,再加上金吾衛搜出來的密信,他們二人的官運,算是到頭了!”

馮勝挑了挑眉毛,心滿意足的說道。

能讓燕王在朝中的勢力折損,是他們淮西一脈最樂意見到的!

“對了,還有一事忘了說了!”

“之前在宮中諫言之時,錦衣衛指揮使蔣瓛突然入宮,稱涼國公突然陷入昏迷,不知何故!陛下已經命太醫院派人去查!”

“馮兄覺得,此事會不會也和姓陸那小子有關?!”

傅友德突然想起了什麼,收起了笑容,面色凝重的看向了馮勝說道。

“你是說...”

“那家醫館!”

“醫館!”

馮勝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昨夜陸凌川在去往錦衣衛衛所之間去過一家醫館,緊接著二人不由得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四目相對之時,二人心中已經瞬間明白。

“薛本!立刻派人去查一查那家醫館!”

緊接著,馮勝立刻轉頭衝著站在門外的薛本沉聲命令了一句。

薛本答應了一聲,快步離開。

...

明和殿。

剛剛用過早膳的朱元璋正坐在書案前翻看著昨夜錦衣衛交上來的審訊記錄,臉色不停地變換。

“陛下,魏國公在外求見,稱有要事稟報。”

正在這時,龐旬緩緩走了進來,一邊行禮,一邊恭敬地說道。

“宣。”

朱元璋皺了皺眉頭,隨手將並沒有什麼重要證詞的審訊記錄丟在了書案上,沉聲說道。

很快,徐輝祖便跟著龐旬走進了大殿。

“微臣參見陛下!”

徐輝祖來到近前,一邊行禮,一邊暗中觀察了一下朱元璋的神色。

“聽聞昨日將軍府中逃走了幾名嫌犯,可是抓到了?”

朱元璋沉著臉,說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微臣失職,目前還未緝拿歸案。”

徐輝祖愣了一下,急忙躬身答道,面露緊張。

“是否知道逃走的是何人?”

朱元璋皺了皺眉,不滿的追問道。

“是涼國公的一名義子,還有兩名貼身護衛。”

徐輝祖低著頭,老老實實的答道。

“既然人還沒有抓到,那還等什麼?!斬草要除根,不能有任何漏網之魚留作後患!!”

朱元璋瞪了徐輝祖一眼,沉聲喝道。

“微臣明白,不過微臣前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而且事關重大。”

徐輝祖嚥了咽口水,拱手一禮,認真的說道。

“何事?”

朱元璋聽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眼皮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

徐輝祖沒有多說什麼,緩緩從懷中掏出了那幾封搜來的信件,交給了一旁的龐旬。

龐旬接過之後,快步將信件送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徐輝祖深吸了一口氣,悄悄地抬起了頭,仔細觀察著朱元璋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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