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又又當然知道向俞是為她好。

可是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女性,並不像現代女性那樣自由、開放。

深宮大宅內,被禁足的往往都是女性角色,她們幾十年如一日,有的從出生到老死,除了在孃家就是在夫家。

每天生活的圈子就是那幾間房,說是暗無天日也不為過。

那些名門望族尚且如此,更何況她只是成國的商賈遺孤。

如今,向俞破天荒的給了她這種特權,讓岑又又好一陣受寵若驚。

出門前向俞不忘了多說一句:“又又你要學會照顧好自已,日後才能照顧好家人。”

岑又又“嗯!”了一聲。

帶著個貼身丫鬟便慌慌張張出了門。

有些事,需要她提前去適應。

她得學會去面對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道。

向俞似乎猜到了什麼,故意在宮裡買通了幾名宦官,方便監視某些人,也方便打探一些訊息。

隨後又命人跟隨在岑又又身後,以確保她的人身安全。

自已總有抽不開身的時候,她得學會保護好自已。

……

雲上王城,雲闕宮。

南榮淼淼芳齡十八,貴為雲國長公主,與那陳柔柔同歲。

名義上陳戩是安排她來伴讀,實則是為了發掘這宮門內的一些秘辛丑聞。

陳柔柔飽讀詩書,心思細膩,也經常會透過線人往戍邊王府傳遞訊息。

“公主殿下,鎮國侯夫人岑氏遞來拜帖,說是要來向殿下討教學習雲國禮儀。”

南榮錦一早就給南榮淼淼打過招呼。

一定要想辦法拉攏向俞,對人客氣之類的話。

南榮淼淼也很想看看傳聞中的岑又又,能降服那樣的男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叫她進來吧!”

陳柔柔在一旁插嘴冷言道:

“山村野婦也配登上大雅之堂?”

“閉上你的嘴!你可知鎮國侯為我大雲立下的功勞,絲毫不比你那戍邊王兄少。”

陳柔柔賠笑道:“公主殿下,那鎮國侯是有功,可我陳家兩代人的功勞也不是陪襯吧!”

南榮淼淼瞪了陳柔柔一眼,沒有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岑又又在宮女的引薦下,快步走進雲闕宮,朝殿上之人行禮道。

“民婦岑氏見過公主殿下。”

“噗……”

陳柔柔憋不住笑出了聲:“果然吃不了細糠。”

“你給我閉嘴,出去。”

南榮淼淼怒了,扭頭斥責陳柔柔。

“哼!走就走。”

南榮淼淼玉手娓娓往上一抬,示意岑又又起身。

“鎮國侯夫人,請起,你可不能自詡民婦,乃是我大雲國鎮國侯夫人,往後,見到王族、上官得以臣婦自居,往下,自稱夫家姓氏加身份,你可知道了?”

“謝過公主殿下,臣婦知道了。”

岑又又心有餘悸的側坐在大殿上。

一連十日。

南榮淼淼很快就將宮裡宮外的繁縟禮節都教了一遍。

岑又又學的也快。

雲闕宮,原本是有嬤嬤專門教這些禮節的,可南榮淼淼執意要親自調教,為的就是拉近關係。

三個女人加起來八百個心眼子。

翌日,陳柔柔收到了陳戩的飛鴿傳書,說是給她訂了一門親事,對方是鎮國侯向俞。

陳柔柔是個聰明的女人,不該撒潑打滾的時候,腦子一向很清醒。

眼下,向俞的原配就在這雲闕宮內,是時候給她點顏色看看了。

都說笑貧不笑娼。

可在陳柔柔眼裡,岑氏又貧窮又卑賤,怎麼配得上向俞這種男人。

午間休息之餘。

趁公主不在。

陳柔柔冷言嘲諷岑又又道:

“聽聞岑氏乃是那成國餘孽,武國揮兵南下之時,九族都被滅了,是真是假呀?”

岑又又啞口無言。

這些天以來,趁公主午休的時候,陳柔柔都會使絆子,要麼就是冷言相對,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管她說自已說的多麼難聽,岑又又都忍了。

可如今陳柔柔變本加厲,直接侮辱到了岑氏九族。

為什麼這麼好看的臉蛋,說出來的話卻如此惡毒。

岑又又很想找她理論,可她還沒開口。

陳柔柔又繼續諷刺道:

“商人,以為有幾個銅板就了不起了,我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商人在雲國,乃至列國,都屬於三教九流中的下三流,還自詡什麼狗屁商賈世家,可笑!”

“你夠了,你罵我可以,為什麼還要罵我的家人,他們可曾得罪過你?”

岑又又終於忍不住反駁道。

就在這時,陳柔柔不怒反笑道:“你這個村婦,還學會頂嘴了,我罵你怎麼了?今天我還打你呢!”

話音剛落,一記響亮的耳光火辣辣的扇在岑又又臉上。

隨即,岑又又吃痛摔倒崴了腳,臉上立馬就浮腫起來。

陳柔柔見狀,笑得前俯後仰:“你該不會回去告狀,說是我把你打成這樣的吧!哦!忘了提醒你,當初,要不是我王兄,你和那鎮國侯恐怕早就成為了階下囚,就輪不到我在這兒教訓你了!”

這一切南榮淼淼自然也看在了眼裡。

可她假裝沒看見,說是身體抱恙,要靜養幾日。

岑又又瘸著腿回家,一連兩天都用紗巾捂著臉,謊稱感染了風寒,怕傳染向俞,連吃飯都分開。

南榮淼淼故意讓人把訊息放了出去,向俞第三天才知道自已老婆被人扇了。

看來宮裡那幾只閹狗是靠不住的,得想辦法培養一點自已的勢力了。

向俞與元烈交好,他不就是前禁軍都尉嘛!

這口氣能忍?

向俞上輩子就是個舔狗,這一世也好不到哪兒去。

“媽的,敢打我的女人,老子不整死這個臭婆娘誓不為人!”

就在向俞絞盡腦汁,想著報復計劃的時候,李公公突然登門造訪。

“侯爺近來可好啊?”

閹人李公公一邊含笑打趣,一邊餘光掃視著鎮國侯府衙。

“託公公的福,向某好得很。”

“哦!那看來老身來的不是時候啊!”

向俞不解。

“公公此話怎講?”

“有一個好訊息,不過……”

“來人,把王上賜給我那玉佛取來,剛好借花獻佛,放在我這兒也是暴遣天物,不如公公替我收著。”

閹人李公公這才繼續說道:

“侯爺,嘖嘖嘖……你看看,老身不是那個意思……”

“公公不必客氣。”

“唉!算了算了,既然這樣,老身就不客氣了!”

向俞微笑著等他說完。

“今天早膳時分,聽東宮那邊的小云子言說,金珠戍邊王遞了一本摺子給陛下,說是想要陛下賜婚,好像是關於女公子和侯爺的,此事您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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