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投來的目光猶如晴天霹靂,氣的陳戩差點就當場去世。

可眼下自已被架在這火上烤,不出點血,想來是抽不開身了。

陳戩硬擠出一絲微笑,朝南榮錦躬身跪拜道:“吾王聖明,臣也願意慷慨解囊,散盡家財,為君分憂!”

南榮錦眼神犀利的看向陳戩,差點就壓制不住內心的狂喜跳起來。

不料一切都被向俞看在眼裡,南榮錦果然是個豬隊友,心想:他這份心性長遠來看很難成事。

向俞跟著南榮錦拍手稱好。

同時又趁火打劫道:“岳丈英明,王上您看是否立刻簽署詔命,趁著這大喜之日,派同僚前往各家,欽點捐募的財物。”

南榮錦一拍大腦,當即附和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小李子,此事就交給你去督辦,傳孤口諭,去眾位愛卿府上時,不可驚擾其家眷門丁,賬目一定要詳細,入庫前,所有募捐之物必須記錄在冊,孤要一一過目。”

眾人心涼了半截,向俞算是把滿朝文武得罪了個大半。

元烈趁人不備,偷摸著走出侯府,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他。

雲上王城,五公里外的軍營內。

元烈身披甲冑,端坐在馬背上,眼神堅定的看向正在集結的將士。

很快,八個萬人的方隊集結完畢。

“陌染、元皓、元羽、元晟聽令。”

“末將在。”

“傳王上口諭,你等各率領兩萬將士待命。”

“喏!”

“元羽即刻發兵去雲上王城,監查百官動態,其餘三位將軍隨時準備換防元羽。”

“末將領命。”

隨著戰馬的嘶鳴,元羽率領著兩萬人馬浩浩蕩蕩的朝王城奔去。

向俞推演過今天的場景,也想到了最壞的打算。

與其等蟄伏在暗中的黨派發展壯大,還不如趁此機會一鍋端了。

他這是在逼陳戩造反,因為雲國想要迅速發展起來,削藩是必不可少的路徑。

而其中,最大的變數就是陳戩,向俞派人暗中調查過他的老底,戍邊王的府兵足有五萬之眾。

再加上與他交好的兩路駐軍將領,陳戩可調動的軍隊恐怕超過了十萬人。

這也是南榮錦遲遲不敢動陳家的原因。

……

婚宴結束後,陳戩心裡像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馬不停蹄的朝邊城郡跑。

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

雲上王城,朱雀門外,十幾名朝中大員,神色慌張的走進旁邊的驛館。

一刻鐘後,眾人同時出現在一個房間內,而坐在最中間的正是陳戩。

“媽的,這個狗日的向俞,這是要我等的命啊!”

陳戩憤怒的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上。

“諸位怎麼說?任由那昏庸無能的南榮氏騎在我等頭上拉屎嗎?”

“王爺息怒!我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這不是隨你來了嗎?”

陳戩怒目瞪圓,朝說話之人問道:

“聶將軍怎麼說?除了我戍邊陳氏一族,你聶家也算是為這雲國立下過赫赫戰功,而今,南榮錦一句話就洗劫了我們兩代人拼了命才打下的家業,實在是欺人太甚。”

聶太雲心裡也憋了一肚子火,當即拍案而起道:“罪魁禍首就是你那乘龍快婿向俞,這個人必須除掉,以絕後患。”

“現在還不是窩裡反的時候,兩位不要再相互詆譭了,眼下我們必須擰成一股繩,對抗朝廷,對抗南榮錦的暴政。”

陳戩插話道:“那依阮將軍的意思,我等該如何反抗那南榮小兒?”

阮經咬牙切齒的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惡狠狠的說道:“殺!殺掉忘恩負義之人,殺掉久居深宮的南榮氏一族,我們另立新朝,再重新推選出一位明君主持朝政。”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戩眼中泛起了一抹陰暗,嘴角上揚道:“好!好一個忘恩負義,殺光他們,殺光這群狗日的,我們另立新朝。”

三人又看向其餘眾人,眼神裡盡是惡毒。

片刻後,十三個人終於達成了統一目標,一致決定:三日後就在這朱雀門起兵,謀朝篡位。

陳戩當即手書一封,飛鴿傳書到邊城,通知手下立刻集結兵馬,朝王城進發。

……

陳柔柔還沉浸在婚禮的喜悅中,坐等著向俞來洞房裡,共度良宵。

等了大半宿,沒等來向俞,倒是等來了岑又又。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陳柔柔妖里妖氣的問道:“今日,乃是我與鎮國侯向俞的大婚之日,你來這裡做什麼?是想來看我和我夫君圓房嗎?哈哈哈哈……”

岑又又怒罵道:“不要臉!”

陳柔柔笑意更濃,又故意提高嗓門嚷嚷道:“說誰不要臉呢!”

“自已幾斤幾兩心裡沒點數嗎?你只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沒人要的賤種餘孽,往後,這個家裡有你沒我,你猜夫君會攆走誰呢?”

哈哈哈哈……

就在陳柔柔得意忘形之際,向俞推門而入,也走進屋來湊熱鬧。

向俞笑眯眯的直接繞過陳柔柔,走到岑又又身前。

溫柔的牽起她的手問道:“哎喲!夫人。”

“我不是讓你好好在房間裡待著嗎?總是不聽話,萬一被不長眼的惡犬咬傷了可怎麼辦?”

陳柔柔臉色鐵青,從小就飛揚跋扈的她哪裡受過這種氣,直接破口大罵道:“向俞,你他媽什麼意思?”

聞言,向俞笑嘻嘻的臉蛋立馬陰沉下來。

“臥槽!是誰在狗叫?”

“哦!原來是我的新婦,金珠戍邊王家的女公子陳柔柔啊!”

“你的爸比沒有教你好好跟別人說話嗎?”

向俞一臉愕然的看向陳柔柔,隨即又說道:“哦!對了,你爹應該也沒什麼文化,要不怎麼會想著起兵造反呢!呵呵……”

陳柔柔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馬上聲音就低沉了下來:“向俞,你不要胡說八道,我爹爹怎麼可能造反?你有病吧!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把我娶過來?肯定是你在胡說八道的,對吧!”

向俞輕輕的在岑又又額頭上親了一口,又命人將她送回房間。

這才坐到陳柔柔跟前的椅子上,隨手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嚼了兩口馬上又吐掉。

“這是什麼玩意兒,這麼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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