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柔厲聲呵斥道:“我在跟你說話,你聽不到嗎?知不知道尊重人?”

向俞不怒反笑道:“哎喲!你還知道尊重人啊?此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呢!”

“原本,在我的印象中你應該是一個潑婦。”

“今日看來遠不止此,一身臭毛病都是你那個沒有文化的爹給你慣出來的。”

早在銅脊縣時,向俞就在心裡發過誓,敢拿岑又又的性命來要挾自已,遲早有一天要讓陳戩拿命來還。

陳柔柔不以為然道:“你說了那麼多不就是想報仇嘛!想來是那日我在雲闕宮打了岑又又那個賤人,讓你心疼了對吧?來,今日我便讓你打回去。”

說完,陳柔柔眼裡含著淚,硬生生把臉湊到向俞跟前,躬身等著他的大嘴巴子抽來。

可向俞從來就不打女人。

一把推開了陳柔柔說道:“原本我就是想教訓一下你,可你如今仍不知悔改,甚至變本加厲的去傷害周遭的人。”

“想來比別人更好的家世,會讓你忘乎所以。”

“如今你應該慶幸的是,自已還能喘著氣活在這個世界上。”

“當然,很快你就會知道,那些曾經讓你引以為傲的資本,本來就不屬於你,靠自已,你啥也不是,不信的話我們走著瞧。”

向俞沒有再理會這個惡婦,當場摔門而去,只留下陳柔柔一個人在房間裡凌亂。

她在心裡怒罵了向俞家十八代祖宗,心想著等到天亮,一定要找自已的父王來給他點顏色看看。

果然,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可她的父王此刻,正在謀劃著怎麼推翻雲朝,自已做王。

從情感上,向俞是不忍心利用這個女人的,畢竟是欺騙了別人的感情。

可這次情況不同,從家國大義上來說,他不得不這麼去做。

因為,這幾乎是這些天以來,向俞能找到的陳戩唯一的破綻。

眾所周知,父母雙亡的人都比較狠。

重生後,向俞就決定做個狠人。

沒有任何背景,想要在這亂世的夾縫之中站穩腳跟,向俞也必須狠下心來。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完成自已的理想和抱負。

……

回宮後的南榮錦,似乎是聞到了危險的味道。

從小就養尊處優的他,沒有親身經歷過戰事,雖有一生抱負,卻怕死惜命得很。

南榮錦沒有跟任何人商量,在一眾御前高手的保護下,帶著十幾個老婆偷摸著出了宮。

他想著,如果此次削藩敗了,自已完全可以以不知情為由,全部推脫到兩人身上。

可萬一要是成了,自已再回到朝堂,坐享其成。

此子是深諳帝王那套馭人之術。

可就是南榮錦這樣謹小慎微的舉動,直接打亂了向俞原本的計劃,也葬送了南榮氏一方霸主的統治地位,讓懸而未決的陳戩叛軍找到了突破口。

陳戩的勢力範圍早就滲透到了雲上王城,宮裡也有不少他的爪牙。

南榮錦舉家出宮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陳戩耳朵裡。

……

雲國,榮錦十三年臘月二十,陳戩率十萬精兵強將,於朱雀門發動兵變,陳軍長驅直入,劍鋒直指紫雲殿,大有一吞山河之氣勢。

婚宴後的當晚,向俞就派人把家人、和雲朝還算乾淨的大部分官員秘密送出雲上王城,由元烈派人轉移安置。

可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南榮錦卻不見了,南榮錦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生不見人。

向俞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這個傻逼怕是自已找地方藏起來了。”

元烈呆頭呆腦的問了一句:“誰呀?”

“沒誰!朱雀門外集結了多少人馬?”

“探子來報,粗略估計十萬左右。”

“之前叫你偷偷轉移軍隊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先生,您交代的事我不敢馬虎,近郊的將士早已經紮營到越城郡附近,陳戩安排在那邊的爪牙已經被陌染悉數誅滅。”

向俞冷笑道:“說好的以兄弟相稱,哥哥怎麼忘了?罷了罷了!接下來你也撤吧!”

元烈黯然神傷道:“可是,先生……賢弟你怎麼辦?”

“哈哈,哥哥放心去吧!做好我交代給你的事。”

鎮國侯府門口,向俞拍了拍元烈的肩膀,自顧自的縱身一躍,跨上戰馬。

隨即他又用右手拳頭擊打了兩下自已的胸膛,食指指向元烈說道:“哥哥,接下來兄弟是死是活,就看你表演了。”

伴隨著戰馬的嘶鳴聲,兩人一東一西就此別過。

遙想當初,自已帶著一群人在邊城城樓上跳舞、蹦迪、開吃播,饞得十八萬武國驍騎五葷八素的丟了霸下。

而今又遇到同樣的困境,為何不故技重施,再來個十萬人東門巡迴演唱會,這可是向俞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打定主意後,向俞命人開啟雲上王城的東門。

自已帶著一群舞姬直接登上城樓,數名舞姬撫琴奏樂為其伴奏,還有十幾名舞姬在向俞旁邊伴起了舞。

這廝面對王城之下的數十萬叛軍,直接在城樓上唱起了肖順堯的那首《197653》

那是一個冬天 他背起行囊離開家鄉

來不及告別 卻從未彷徨

穿過白山黑水 跨過冰封的江

道路蜿蜒 向著那遙遠的北方

灰色天空飄著灰色的雪

銀色大地落滿血色的霜

惡魔染指 生靈塗炭

道義在肩 心中怒火無法坐視旁觀

17歲的他 那是提著刀的戰士

刀光劍影下的他就沒有提過一個怕字

渡過紅色的江面

就讓敵人害怕死 不怕死

他關門打狗一層一層截殺

……

我喜歡士兵突擊 我希望少年如虎

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

城下的數十萬叛軍,就這麼眼巴巴的看著向俞一展歌喉,馬蹄聲狂亂在這下著大雪的夜裡,不知所措。

遙想當年歷史課上,面對數倍於已的敵軍,諸葛亮西城撫琴。

如今自已也如願以償的搞了個東門演唱會,向俞玩的是不亦樂乎。

陳戩怒目而視著城樓之上鬼吼鬼叫的向俞,心裡不由得發毛起來。

阮經和聶太雲一樣。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是什麼情況?”

“殺還是不殺?”

陳戩沉默了。

他是領教過向俞的計謀的。

陳戩心想:恐怕向俞這個神經病一早就在城內設下了大量伏兵,就等著他們往城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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