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走的太急,沒有仔細問茉莉兄妹姓什麼,住在哪裡,只聽少女介紹名叫茉莉,才知道自己救下的女子叫茉莉。

一面之緣,卻在他平靜的心湖裡留下漣漪。若不是接了父皇徹查盜玉璽賊人的案子,他早就四處找尋那兄妹二人的下落,約進府裡好好暢談。

茉莉靈動的眼神,精緻的小臉,乾淨無邪的笑容,深深印在他腦海裡,經常跳躍在他的眼前。地下的女子眉如遠黛,紅唇如朱,只是面色慘白,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嘛!

皇甫藍風來不急多想,將女子抱在懷裡,探手試了試她的鼻息。

還好,活著。剛剛突然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下。

“快找郎中,京城最好的郎中。”皇甫藍風吩咐完段振華,抱起女子,大踏步的向自己的臥房走去。

李管家和段振華也是懵逼的很,不知道為什麼後院裡會出現一個昏迷的女人,為什麼主子見到這個女人會如此激動。

皇甫藍風關己則亂,完全沒有注意到懷中女子與茉莉相比身材高了些許,也豐滿些許,只是面龐有七八份的相似,並非是同一人。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他與茉莉僅一面之緣,都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就匆匆離開。連人家姓什麼,家住哪裡都沒有問清楚,身高體重更是沒有仔細打量,甚至是五官具體長什麼模樣都沒來得及多看看,就那麼僅僅幾眼,皇甫藍風已情根深種。這大抵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吧!

他誤將眼前的女子認做茉莉,能不亂了心神,慌了手腳嘛!只想著趕緊的找大夫救治她,不能出什麼意外。

“爺,你怎麼能將陌生人帶到你的臥房,還放在你的床上?”段振華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跟在自家主子身邊已經有十年了,可不記得自家主子認識這麼個女人。他心裡想即使自家主子有仁愛之心,想救治昏迷不醒的女人,也不至於要帶回自己的臥房,還放在自己床上。

“閉嘴,倒杯水來。”皇甫藍風有些不奈煩的說道。

“是。”段振華嘴巴閉的很快,緊緊抿起來,站在一旁,不在說話。

“擰塊溼毛巾,趕緊的,熱的。”

段振華答應著去做事情了。主子就是主子,主子說了算,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接過段振華遞過來的溼毛巾,細心的擦拭女子臉上的塵土。輕輕的,生怕弄疼了她。

“爺,你也擦把臉,你臉上也有土。”段振華說著又遞了一塊溼毛巾過來。

段振華拿熱臉貼上冷屁股,他的主子連頭也沒有抬,沒有伸手接遞到眼前的溼帕子。而是繼續低頭認真的擦拭女子臉上的汙漬。

段振華悻悻的把毛巾扔進水盆裡,自嘲的咧咧嘴。心裡想自己的爺今天是著了什麼魔,對一個不知道來歷的女人這麼上心。

“水”皇甫藍風的話打斷了段振華的胡亂思緒,趕緊的走到桌前拿起水杯,遞到主子手裡。

“勺”他與主子相伴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趕緊的又拿了把小巧的木勺。

皇甫藍風試了試水溫,有點微熱,舀起一小勺水,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才送到女子嘴邊。幾滴水滑入喉嚨,女子意識清醒了些。睜開眼,對上皇甫藍風關切的眼神。

女子不由得大吃一驚,眼神裡透出驚懼之色。想著起身,無奈此時傷勢太重,全身無力,動彈不得。

女子認命的閉上眼睛,“逃來逃去竟然逃進仇人的手掌心裡,薛英楠啊薛英楠,你怎麼這麼倒黴,太蠢,難道是天要滅我。”心裡暗暗罵著自己。只能聽天由命。

皇甫藍風可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見她睜開眼又閉上,還以為身體的原因。

“茉莉,有我在,不用擔心。郎中一會兒就到,你不會有事的。”

“茉莉?”身體雖痛,意識卻很清楚。薛英楠心裡默唸這兩個字,記憶裡沒有這個人。聽皇甫藍風的語氣好象很關心這個茉莉。

薛英楠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調整了一下氣息,還想掙扎著起來,死也要站著死,不能躺著亡。

皇甫藍風又誤解錯了,雙手輕輕按在薛英楠的肩頭,“茉莉,這是我的臥房,你不用緊張,只管安心在這裡,郎中馬上就到。”

薛英楠這會兒子算是明白了,皇甫藍風口中的茉莉說的是自己。她晃然大悟,自己現在是女裝,一定是他認錯人,錯把自己當成什麼茉莉呀,桂花啊之類的了。

“也好,將錯就錯,也許能逃過一劫,無論如何能活著就活著,活著一切還有可能,見機行事。”

心裡暗暗這樣想著,身體也不再想著掙扎,乖乖躺著。

見床上人安靜下來,皇甫藍風又伸手拿過水杯,繼續一勺一勺喂她水喝。

“王爺,郎中請來了。”李管家帶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郎中從外面進來,準確說的是李管家走在前面,後面現兩個家人架著一個郎中進來的。

郎中年紀太大,腿腳不方便,走路不夠快。自己家王爺說了,快找郎中,他可不敢慢了。就讓兩個家丁一左一右架著郎中快跑來的。

老郎中雖說是被架著來的,省了很多力氣,但兩隻腳也是緊搗騰,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皇甫藍風命人搬了把椅子放在床上,請郎中坐下。

老郎中把過脈後,站起身來起桌旁開了藥方,交給李管家。

“王爺,這位姑娘受了內傷,五腹六髒移位,可傷的不輕,加之有部分經脈也受到損傷。若救治不及時無生命之憂,即使有性撿回一條命也需靜養數月,方可恢復。請按照這個方子煎藥,連服三十日。”

先是聽郎中說無性命之憂,皇甫藍風心裡一喜,又聽說心上人傷的如此之重,又心裡一痛。

命人將老郎中送回醫館,又安排人照方抓藥、煎藥,皇甫藍風的心隱隱做痛。真不知道是誰能如此狠心,對這麼可愛的姑娘痛下狠手。

王府的下人們做事情很是利索,一個時辰不到的功夫,藥就煎好送到皇甫藍風手裡。

此時的薛英楠悄悄半睜開眼睛,看著皇甫藍風將一勺一勺的湯藥吹的涼熱正合適,再送到自己嘴裡,心裡稍稍一暖。

他誤把自己當作另外一個女人,看樣子也是個痴情之人。若不是兩人立場不同,說不定還能與他成為朋友,惺惺相惜的朋友。她薛英楠最欣賞重情重義之人,無論男女。

一碗藥下肚,覺得身體溫熱了些許。

放下藥碗,皇甫藍風再次坐回到床邊,抓起薛英楠的右手,十指想扣,掌心對掌對。

“竟然是條色狼,小爺瞎了眼,錯看你,還誤以為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薛英楠暗暗叫道。

很快,薛英楠就發現自己誤會對方了。她只覺得一股暖流從對方掌心透過自己的掌心緩緩送入身體,不消半刻的功夫,覺得體內血脈流暢了很多,疼痛也緩解了不少。

原來皇甫藍風運用真氣,助藥力在她體內儘快發揮效力。人家是好心,她卻誤會是歹意。想到這裡,薛英楠有些不好意思。

“王爺,江夏五老來了。”段振華可不敢稱江夏五老為江夏五鬼。

“讓他們在待客廳等我,我隨後就到。”

“茉莉,我去去就來,你安心休息。”

皇甫藍風溫和的一笑,乾淨的笑容閃了薛英楠的眼,“唉,他如果知道他下大力氣全城捉拿的人,就躺在他的床上,會是什麼反應?”心裡這麼想著,她又閉上眼睛。

見皇甫藍風進來,江夏五鬼同時起身行禮。

“辛苦五位老人家了,快把父皇賜我的太平猴魁泡上,讓大家嚐嚐。”

皇甫藍風一進門,就很是熱情的與江夏五鬼打招呼,他待他們五人極為恭敬有禮。

江夏五鬼原本心裡是不服氣這人胎毛未退的少年王爺,聽這麼一個年輕人指揮,心裡多少總是有些不痛快的。尤其是江夏五鬼的三鬼、五鬼。不問世事多年,再重出江湖聽一個毛頭小子指揮,砸吧砸吧滋味就是覺得不太好。

皇甫藍風待他們禮數極周,很是恭敬,讓他們心裡感覺舒服多了。人就是這樣,你待他以禮,他也會還之以禮。

“王爺,老朽慚愧,翻遍了整個南城也沒有找到盜竊的蹤跡。老朽老矣。”

蔡同安臉上露出些許愧疚的神情,一個身受重傷的人,竟然在赫赫有名的江夏五鬼眼前溜了,是件挺丟份的事,他們自己心裡也覺得不光彩。

“言重了,大家不要自責,要怪只怪這盜匪太狡猾。我已命巡防營將城中四門關閉,加派人手搜查,就是挖地三尺也會將他找出。”

皇甫藍風一字一句的說道,說到挖地三尺時的語氣和氣勢,令蔡同安一怔。

段振華手裡捧著一個托盤從外面走進來,“王爺,巡防營的弟兄們在城西鼓樓發現了這個”。

段振華將手裡捧的托盤遞到皇甫藍風面前,蔡同安等五人也伸長脖子向托盤裡望去。

一堆的灰燼,還有半形沒有燃盡的白色綢布。

“巡防營的弟兄們發現時,灰燼還是熱的。”

蔡同安拈起半形未燃盡的面料,雙眼眯起來,仔細端詳著,“這色澤與法場盜賊身上所穿衣物一樣,老朽推測盜賊已換裝改頭換面,這應是我們一直搜找未果的原因。李侍衛,可還有其它發現?”

“搜查考鼓樓方面的弟兄們回憶,曾一貌美女子從鼓樓方向離開。”

“這就對上了,賊人一定換成女裝,喬裝打扮從咱們眼皮底下逃走了。”

“是男人,還是女人?”段振華補問了一句。

“這個不好說,也許是女扮男裝大鬧法場,或是鬧法場後為躲避追捕男扮女裝。”

“王爺,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再去搜找。”

江夏五鬼抱拳告辭離去。

目送五人離去,皇甫藍風再次返回自己的臥房。想著問問茉莉是如何受傷的?

藥效極好,這會兒子薛英楠已經睡著了。

靜靜躺在床上,精緻的臉蛋彈指可破,也多少有了血色,不象之前那麼蒼白。只是眉頭輕鎖,象是有什麼心事。

“父親,父親,別離開我。”夢中的人兒在輕囈著。

皇甫藍風看了竟有一些心痛。

“父親”床上的人兒又輕囈了一聲,右手伸向空中抓去,想要抓住什麼。

皇甫藍風將空中的手握在自己手裡。

在空中摸索的手被一隻溫暖有力的手握住,夢裡的人彷彿覺得抓住了父親的手,嘴角露出一絲的淺笑,靜靜的睡著了。

皇甫藍風一直握著這隻玉手,沒有鬆開。手被握住,床上人兒睡夢中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皇甫藍風盯著床上人兒的臉,它已經連續多日在自己腦海裡閃現。

十八歲的少年春心動時,她不知道,他不清楚,一面之緣,卻已情根深種。誰又能知是良緣,還是孽緣?情之所起,不知所由?情之所終,不知何時?入骨相思知不知?

仔細端詳之下,皇甫藍風又覺得床上之人,與自己意中人有不似之處。眉毛不太一樣,初次相見進時,柳眉彎彎,而今眉梢輕挑,一股子英氣透出。

轉念一想,女孩子家畫眉再正常不過,換個眉形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正看得入了神,入了痴。門外敲門之聲劃破了這美好的意象。

“王爺,蔡老大又來了,說是有重要發現。”段振華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剛離開不久,又翻轉回來,料定會有重要的發現。輕輕將握在掌心的手放回被子裡,床上的人兒彷彿失去了什麼,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輕蹙起來。

“王爺,老朽再次打擾實非迫不得已。”蔡同安也知道,月已西沉,打擾融王爺休息有些過意不去。

“無妨,有事旦講,融王府的大門一直為五位老人家敞開。”皇甫藍風笑著說道。

“王爺,老朽就不拐彎莫角,有話直說了。”

“我懷疑盜賊已潛入王府,擔心王爺的安危,故深夜再次登門。”

蔡同安了了幾句話,不僅令皇甫藍風吃驚,站在一站侍候的段振華也很是震驚。自己剛帶著人將王府裡裡外外巡視了一遍,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因何懷疑盜賊潛入我府?”

蔡同安從懷裡掏出一物,一枚琉璃扇墜,遞到皇甫藍風面前。

“王爺可否覺得此物眼熟?”

普通的扇墜為玉石所制,而這枚是用琉璃製成,還是紅色琉璃。琉璃非大楚國手藝人所人制作,多是從番邦之地走私而來,極為稀有。白天法場中的盜賊手中所持扇子上的吊墜也是紅色琉璃的。

“從什麼地方找到?”

“這是巡防營的人在融王府的後衚衕裡發現的,還發現王府後院的角門並未落鎖,人可以自由進入。我等懷疑他從角門潛入王府,特前來稟告王爺。”

“會不會是哪個陌生女子?”白天王爺在後院裡救人,他可是親眼所見,馬上聯想到此。

皇甫藍風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彷彿萬丈山涯一腳踩空,揚子江心斷纜崩舟。

他怎麼沒有想到此事,怎麼就沒有聯絡到此。本想著守在意中人身邊,待她甦醒好好問問來自哪裡,因何受傷,要替她報仇。沒想到,自己苦心抓捕的盜賊就是她,就在自己眼前。

對,郎中說過她是受了內傷,被掌力震的五腑六髒挪移。

以為盜賊是男人,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她。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只顧得救治和心疼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她就是他要找的盜賊。

皇甫藍風飛身出了待客廳,只奔自己的臥房。

蔡同安等人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從侍衛段振華的話裡及王爺的表情變化,也已經推測出幾分,緊緊跟在王爺身後。

守在臥房門口的兩名侍衛已被點了穴道,木雕泥塑般站在那裡。床前服侍的女婢,也暈倒在地。床上空空如也,原本安睡的女子蹤跡皆無,只有被子還殘存著體溫。

“被褥是溫熱的,人沒有走遠,追。”摸了一下被子,皇甫藍風衝身後人說道。

江夏五鬼象五隻在鳥,撲向門外,飛身上了房頂,想居高臨下,看看情況。

今晚沒有月色,夜如潑墨黑的厲害。江夏五老皆是開武林高手,夜能目視。四下望去,看不到什麼可疑跡象,亦沒有人影閃動。

“分別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搜找,我帶人搜查王府內外。”蔡同安衝自己的四個盟弟說道。

此時,皇甫藍風心裡如破了苦膽,苦不堪言。前不久還滿心歡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找到了意中人。沒有想到自己思念之人竟是入皇宮盜玉璽的賊人。驚喜變成驚怒,一時不知所以。

蔡同安見王爺的樣子,也沒有好再問什麼,轉而問李振華。李振華並不知道皇甫藍風心上人之事,也就將事就事的說出來。

“今天下午王爺在後院救了一名身受重傷的女子,就是這個樣子。王爺心性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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