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藍風提出要求,要見見自己的爹,來個交換。

“父皇病重,實在不易受顛簸之苦。依朕看,還是皇兄進來的好,這樣也能在乾龍宮中侍奉在父皇的病床前。你不用擔心,朕之所以出此下策,全是拜你所賜。只要你入城,咱們兄弟兩人和好,朕絕對不會為難父皇,更不會讓任何人做出傷害他的事情來。”皇甫藍辰這幾句話,倒是發自肺腑的,只要拿下皇甫藍風,他絕對不會傷害老皇帝,必竟那是自己的親爹,良心上還是過意不去的。

皇甫藍風微微沉吟一下下,隨即開口說道:“也好,就依你所言。開城門,我進城。”

皇甫藍辰,這次是大大的出乎意料,沒有想到皇甫藍風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他這只是一個說詞,只要皇甫藍風稍回拒絕,非要先送出父皇,他自然也就送出來的。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正城門沒有開,開的是城小門,只能容一人人馬透過。進了城門,皇甫藍辰就命人將皇甫藍風綁了。

“父皇在哪裡?”

“皇兄莫急,朕這就帶你去見父皇。他老人家可是好好的,你放心便是。只是身子還病著,不能到外面來。朕還有一個要求,你現在就下令,讓軍機營的人就地投降,繳械。”

綁就綁了吧,皇甫藍風也沒有掙扎,這種情況下掙扎也是沒有用的,不想惹皇甫藍辰疑心,就只能忍著。皇甫藍辰命人綁了他,也是擔心他再有所企圖,必竟他的武功還是很讓皇甫藍辰忌憚的。

“我可以下令讓軍機營眾將士繳械投降,但不是現在。我要看看父皇,看到他平安無恙,才可以下令。”

皇甫藍風的這個要求,也是情理之中的,皇甫藍辰雖然著急,也沒有辦法,總不能不盡人情,落別人的話柄。

乾龍宮裡的“皇甫清”,經過這些時日的修養,傷勢好了很多,已經能下地走幾步了。這會兒子見房中沒有人,腳下了地,剛溜達了兩步,聽到外面有腳步聲,趕緊的回床上躺好了。見到進來的人時,“皇甫清”有些懵了,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認沒有看錯。是自己的“大兒子”,皇甫藍風,被反綁著雙手。跟在“大兒子”後面的,是“二兒子”皇甫藍辰。

“融……”剛吐出半個字來,意識到不對,立刻又改口,呵斥道:“未經通報,誰容許你們擅闖入朕的寢房中。”

“父皇,你是太上皇,不能再以朕自稱。”皇甫藍辰臉上堆起很是虛假的笑,身體微微向前傾了一下,對著“皇甫”說道。

“你這忤逆不孝的東西,誰同意你登基了?還有,為什麼綁了你的兄長,還不趕緊為他鬆綁。”

面對來自自己“父親”的斥責,皇甫藍辰牙根就沒有當會兒事,嘴角浮起一絲不屑的笑容,“父皇,今日咱們父子三人先不說其它的事情,朕的大皇兄是要來你床前盡孝,伺候你的。”

皇甫藍辰說完後,將頭轉向皇甫藍風,說道:“你也看到了,父皇很好,平安無事。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宣佈讓軍機營的人繳械投降,朕答應你,只要他們投降,各安其位,朕絕不追究他們的責任,除了張治林以外。”

皇甫藍辰是恨極了張治林,只要張治林落到他的手中,第一件事就是挑斷他的手腳筋,廢了他。

皇甫藍風聽聞,微微一笑,臉上依舊如春風拂面,看不出什麼緊張或是害怕的表情。“父皇,你身體恢復的如何?”

假皇甫清聽了,在心底裡重重嘆了一口氣,心裡說道:“融王爺啊,融王爺,你都自身難保了,還關心我做什麼。你這是唱的那出戏,怎麼會被皇甫藍辰捉住。”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卻是不能說出來的。如果皇甫藍辰知道他是冒牌貨,會立馬殺了他。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他還是一個大活人,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多活一會兒算一會兒。活著一切才能可能。

“朕很好,風兒,你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父皇,兒臣很好。是兒臣自願來此,侍奉你的。二皇弟並沒有為難於我。”假皇帝也不傻,能看得出來皇甫藍風說的話不是真的,肯定是皇甫藍辰使了什麼法子,將他騙來的,或是捉住的。

“好了,你們想述父子情,機會很多,不在這一時。大皇兄,你立刻回到城頭,宣佈投降。”皇甫藍辰的耐心快要被磨沒了。

“好,我這就去宣佈。”皇甫藍風倒是應的爽快。按時間推算,段振華和常雲他們已經進入皇城,找好掩藏之處,說不定,段振華帶著人,就在乾龍宮裡,或是附近,只能他的訊號發出,立刻動手。

“不可以,風兒,你要知道,只要軍機營投降,你就大勢以去,再也沒有用處。這個逆子是絕對不會留你活命的。他比你想象的,還要心狠手辣。”

“皇甫清”開口,想制止自己“大兒子”愚蠢的行為。

“父皇不用擔心,我與二皇弟是親手足,想來他都不如此心狠。再者說,只能讓軍機營投降,二皇弟才會放過父皇。”

“果然如朕所料,這個逆子竟然用朕的性命來要挾於你,實屬可惡。”假皇甫清氣的直用手捶打床頭,卻也是無計可失。即使他裝皇帝裝的再像,也已經嚇不住皇甫藍辰了。在皇甫藍辰的心裡,他這個爹什麼也不是,能留他活著,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他心裡也暗暗為自己的主子,真正的皇甫清叫苦不迭,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上輩子是做了什麼惡事,這輩子竟然會生出這麼一個喪盡天良的兒子來。

“父皇,你在此稍侯,兒臣去去就回。”皇甫藍風大跨步的走到院子裡,皇甫藍辰不放心,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到了院子裡,皇甫藍風並沒有直接奔著院門而去,而是停在院子的中間,彷彿在沉思什麼,又彷彿在聽著什麼動靜。突然間,他將頭一甩,一個小指粗細的訊號炮從他髮髻中沖天而起,在上空爆炸開來。

緊接著,從房頂上蹦下十六個人來,為守的正是段振華。常雲帶了其餘幾個人混到城下守軍中,準備伺機開啟城門,放軍機營的將士們入城。

皇甫藍風舌尖一點上牙膛,一較混元氣,力氣發自丹田執行於手腕上,一用力,綁在手上的繩子被繃斷了。皇甫藍風動作敏捷,一個反手,扣住劉中興的咽喉,他只要稍一用力,如鋼鉤般的指頭,就可以插入劉中興的喉嚨裡,讓他當場斃命。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完全出乎皇甫藍辰的意料,待他反應過來,宮門外已經是喊殺聲四起,不知何時,城門大開,城外軍機營的人已經衝進來,佔領了四個城門,將皇宮團團圍住。

常雲之所以這麼順利,開啟城門,城中巡防營的人幾乎沒有抵抗,就投降了。這還得益於皇甫藍辰的所做所為,他拿老皇帝要挾融王爺的事情,早就在城中傳開了。人心自是杆稱,會衡量是非與對錯。皇甫藍辰失了人心,也自然就註定了結局。

皇甫藍辰哪裡能就此做罷,他可不是束以待斃的人,返身衝進房中,抓起半躺在床上的假皇甫清,推到房門口,一把匕首,架在“皇甫清”的脖子上。

“住手,皇甫藍辰吩咐你的人立刻住手。否則,朕現在就要了他的命。”皇甫藍辰歇斯底里的吼道,此時,他的雙目變得猩紅,臉上的肌肉也變得扭曲起來。

皇甫藍風見狀,大喊一聲,“都別打了,住手。”他這話還真是管用,段振華帶來的人,和宮中的禁衛軍也各自收回兵器,不再打鬥。

皇甫藍風並沒有傷害劉中興,鬆開扣在他咽喉處的大手,抬腿,重重一腳,將劉中興踢到段振華近前,段振華手腳也麻利,抬腿就踩在劉中興的胸口,解下自己腰間的絲絛,綁起劉中興。

“該死的玩意兒,小爺真想一腳踩死你。就是不行,你得死在老常手裡,他要親手宰了你。”段振華將劉中興扔給兩個侍衛看著,自己則繼續密切注意著院子裡兩個人的對決。

皇甫藍風向前走了兩步,眼見著要到皇甫藍辰面前,不過一丈之遙。“站住,皇甫藍風,你膽敢再往前走半步,朕現在就要了他的命。”

皇甫藍風果然聽話,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前走。“二皇弟啊,皇甫藍辰,念在你我兄弟一場,我勸你放下刀,束手投降。我不會殺你,至於你的生死,交由父皇來聖裁。你現在回頭,還有一線生機,父皇是仁慈之人,會念關骨血的情份上,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皇甫藍風說的再是金玉良言,面對已經紅了眼,咬著牙要垂死掙扎,來個魚死網破的皇甫藍辰,哪裡能聽得進皇甫藍風的勸解。

“放我一條生路?哼,他的生死還掌握在朕的手中,笑話,談什麼放朕一條生路。除非,你摘下仁孝的麵皮,不顧你親生父親的生死,讓天下人恥笑你。”

皇甫藍辰也是吃定了皇甫藍風的心裡,知道他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父親的事情來,才敢如此囂張。他要好好利用好手裡這張僅有的王牌。

“是我的親生父親,難道不是你的嗎?你如此行徑,不是更令天下人心寒?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最後一次勸你,放下匕首。”

皇甫藍風話到此處,突然身子身前移動了一步,嚇得皇甫藍辰退後半步,擋在他身前的“皇甫清”沒有跟上他後退的步子,脖子上被匕首劃出一道血口子,還挺深的,雖說是隻傷及了皮肉,也流了不少的血。

見到“皇甫清”脖子上流出的鮮血,皇甫藍風往前的腳步停頓了,終究是有些於心不忍的,雖然他不是自己的父親,是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但,他忠於自己的父親,於情,於理,自己都不能置他的生死於不顧。

“二皇弟,你冷靜,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商量,別做出傷害父皇的事情來。”

皇甫藍風的話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皇甫藍辰越發的暴怒。“滾,馬上帶著你的人滾出京城,滾。”

就在兩邊僵持不下的時候,一件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皇甫清”自被皇甫藍辰帶到房外做人質,到現在,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他突然開口說道:“融王爺,奴才感念你的仁慈,不要因為奴才這樣如螻蟻般的人,而誤了你的大事。請轉告陛下,奴才盡忠了,要先走一步。”

“皇甫清”話音一落,伸出手,握住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用力往自己的咽喉處一推。瞬間,一道紅光崩現,身體摔倒在地上。

“皇甫清”的話讓皇甫藍辰懵了,看看倒在地上,身體還在抽動的“爹”,又看看皇甫藍風,他指著地上的“皇甫清”問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他是誰?”

看著死去的“皇甫清”,皇甫藍風有些動容,又些不捨,心裡暗暗稱讚道:“好一個義僕,好一個忠勇之士。”

“段振華,將他的屍身好好成殮,給他風光大葬。”

“他到底是誰?他不應該是父皇嗎?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來。”皇甫藍辰手中的匕首還滴著鮮血,指向皇甫藍風,怒問道。

皇甫藍風收到眼裡僅存的情愫,或者說是殘存的兄弟手足之情,眼睛寒光迸出,“本王不知道他姓字名誰,只知道他是個有情有義的忠義之士,他忠心於父皇,可以為父皇去死。”

“你是說,他不是父皇,他是父皇的替身?”剛剛還在懵懂的皇甫藍辰,現在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上當了,一直掌握在手中的“父皇”,不過是個冒牌貨,是假的。

“對,他不是我們的父皇,是父皇的替身。你沒有想到吧。父皇行事縝密。”

皇甫藍辰用力搖著頭,很難相信眼前的事情。“不對,你騙我,你們都在騙我。如果他是假的,福祿怎麼會拼死保護他。如果他是假的,朕怎麼會沒有看出破綻,母后怎麼會看不出破綻來。”

“他千真成確只是個替身,這件事情除了父皇和替身本身,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福祿自然也是不知道的,把他當成父皇來護,也是情之中的。至於你,沒有看出破綻,更是再正常不過,你一心痴迷於皇位,只想著怎麼控制父皇,自己變成皇帝,可有仔細辨別過。至於你的母親,哼,她的心思完全在你身上,在幫著兒子當皇帝的身上,恐怕也無暇注意。”

皇甫藍辰此時,心裡是無比的絕望,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機,折騰了半天,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自己就象是個小丑,在臺上表演,則自己的父皇,自己的老子,很有可能就躲在暗處,看自己的表演。這是多麼可笑,多麼滑稽的事情。

想到這裡,皇甫藍辰拿著匕首的手,緩緩落下來,“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個的要騙朕。是你們逼朕這麼做的。朕哪裡比不上你,你一個庶出的皇子,朕才是正宮皇后的謫出長子。憑什麼,憑什麼父皇要留下詔書,立你為皇子。朕才是謫長子,你不過就是一個妃子生的,怎麼能和朕相提並論。他就是偏心,就是偏心。封你個親王,卻只封我一個普普通通的王爺,說什麼歷練,都是騙人的假話。”

關於立儲君的詔書之事,皇甫藍風事先並不知情,聽皇甫藍辰這麼一說,心裡即是吃驚,又是感動。原來自己在父皇的心中,竟是如此的重要。

皇甫藍辰越說越激動,剛剛放下的手又抬起來,匕首再次指向皇甫藍風。“你,還有你。老老實實親王不當,非要在父皇面前賣弄,出風頭。和朕來搶奪皇位,你也該死,你早就該死。”

皇甫藍辰說著揮動手中的匕首,狠狠刺身皇甫藍風的心口。還沒有等皇甫藍風躲閃,一道身影從房頂掠下來,伸出食指和中指,叼住皇甫藍辰的手腕子。

脈門被人扣住,皇甫藍辰胳膊上的氣力頓時被卸掉,再也使不出半分。

“父皇”。

“父皇。”待看清來人的面目後,皇甫藍辰和皇甫藍風同時驚撥出聲,來的人,正是皇甫清。他依舊是三個半月前的樣子,不一樣的是,龍袍換成了普通的青衣衫。

他並沒有應著兩個兒子,而是怒視著皇甫藍辰,鬆開扣著他脈門的手,啪,啪,給皇甫藍辰來了兩個大嘴巴子。也手也是夠狠的,打落了皇甫藍辰好幾顆的牙,鮮血也沿著嘴角流下來。

“畜生,膽大妄為的畜生,趁朕不在宮中之時,做出此等逆事。該死。來人,將他拿下,就地正法,殺,殺了這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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