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漢行對皇甫藍辰的所做作為,並沒有恐懼之色。有的只是憤怒和悲傷。面對朝他慢慢圍攏上來的楚國禁衛軍,他冷冷笑了,原本英氣的臉,變得陰冷而猙獰。

“皇甫藍辰,你聽好了。今日之仇,我必要你百倍歸還回來。”話音一落,禁衛軍的刀劍也就朝著他身上招呼過來,數十把刀劍,有砍頭的,有削足的,還有衝著他的胸口去的。皇甫藍辰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司漢行死,只有他死了,司漢貴死在自己宮宴上的事情才不會敗露。

眼見著刀劍就要加身,司漢行要被剁成人肉醬,突然從他身上冒出大量的黃色霧氣來,他自己身陷黃霧之中,霧外之人看不清他。

“這黃霧有毒,快捂住口鼻。”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嗓子,在場的人,包括皇甫藍辰,還有想對司漢行下手的禁衛軍,趕緊的用袖子掩住自己的口鼻。砍向司漢行的刀劍也停下來,或是撤回去。

黃色的霧氣雖然極濃,卻沒有任何的氣味,不象是有毒的氣體。很快霧氣散盡,眾人再想找司漢行,哪裡還有他的蹤影,就象會遁地一般,平空消失了。

難道司漢行真的飛行遁地了不成?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又不是神,只是一個普通的人。皇甫藍辰不知道,他曾經拜一個東瀛武者為師,學會了鬼影神功。這種功夫,與隱身術有異曲同工之處,能將身體隱藏於無形。皇甫藍辰不知道司漢行會鬼影神功,皇甫藍風可是知道的,他曾經聽自己的師父竹林居士說起過此理。那個東瀛武者,與自己的師父有過兩面緣。

包括原皇會派司漢行前來,這一切,皆在皇甫藍風的算計之中,他早就想到了。

司漢行剛剛藉著黃霧的掩護,施展鬼影神功,從皇甫藍辰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看到黃霧散盡,沒有了司漢行的影子,皇甫藍辰一屁股坐在龍椅之上,心裡暗暗叫苦,這下子可是玩完了,司漢行回到原國,肯定會阻止援軍,更有可能的是,原皇會發兵來打他,為自己的兒子報仇雪恨。

皇甫藍辰就靜靜坐在那裡,苦思冥想著,他一方面再修書一封,向原皇說明情況,雖明知沒有什麼效果。另一手,他要準備三十萬兩黃金,一是買原皇發兵,二是算是對司漢貴死的補償。

“陛下,沒有用的。無論給原國皇帝多少的金子,也只會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會。司漢行這一逃走,他們是認定了,陛下要借刀殺手,嫁禍皇甫藍風。咱們現在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楚。原皇肯定相信自己的兒子親眼所見,不會相信我們所言。”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告訴朕,怎麼樣才能算是行。”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地步,皇甫藍辰也是真的急眼了。原本想依仗著原國的援軍,打敗皇甫藍風,沒成想,看樣子,這此又中了皇甫藍風的詭計,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偷雞不成蝕把米。因此,皇甫藍辰說出話來,語氣自然也是不好聽的,帶了幾份的火藥的味道。

“陛下,莫要著急。咱們手中不是還有一張王牌嗎?”

“什麼牌?”

“太上皇啊,太上皇就是咱們手中最重要的王牌。那皇甫藍風不是口口聲聲說他是仁孝之人嘛,如果我們用太上皇要挾於他,看他如何自處。如果他救太上皇,就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如果他不救,會落得不忠不孝的名聲。”

“話是這麼說,不到萬不得一,朕不想走這一步棋。如果用父皇來要挾皇甫藍風,即使成功了,朕的名聲呢,難道不也會受到影響。恐怕更是要落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名聲。”

皇甫藍辰一是顧忌到還殘存的父子之情,更重要的是,他還是要臉面的,做為一個皇帝最基本的臉總是得要的。大楚國,向來以仁孝治國自居。他,一個新登基的皇帝,用自己的父親來要挾自己的兄長,這事情如果傳將出去,想想就知道後果。

“陛下啊,難道現用不就是萬不得一的時候嘛!我們外無救兵,內無良將。三番的人馬返回各自的封地後,其它各處的兵馬,均在觀望中。咱們送出去的其它調兵遣將的聖旨,也如石沉大海,沒有音信。他們在等什麼,在等結果,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是在坐山觀虎鬥,誰贏了,他們就聽命於誰。咱們又得罪了原國,司漢行一回去,原國發來的援兵,也就變成了咱們的催命符。當務之急,理應先拿下皇甫藍風,收服軍機營的人馬。皇甫藍風一倒,其餘各處的人馬自然也就聽命於陛下,不再持觀望的態度。只有如此,咱們才能集結力量,對抗即將席捲而來的原國軍隊啊。陛下,事不易遲,稍有拖延,原國大軍一至,咱們可就是腹背受敵,只有死路一條了。”

說這些話時,劉中興也是切切實實的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危險,如果不盡快拿下皇甫藍風,恐怕他,以及他府家裡所有的人,都得掉腦袋。

劉中興說著,也是說到激動之處,事關自己的生死,以頭觸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給皇甫藍辰。

皇甫藍辰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是,依舊在猶豫之中。必竟,此事,事關重大,不能兒戲待之。“舅父,容朕和母后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皇甫藍辰還是決定先徵求一下自己母親的意思,必竟,要被當做人質的人是母親的丈夫,自己的父親。

他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劉太后的聲音,“陛下,哀家來了。你們剛剛說的話,哀家全聽見了。皇帝,你是一國之主,面對國之興亡,不能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必有後亂。母后支援你這麼去,就以太上皇為誘餌,逼皇甫藍風就範,將其徹底剷除。

人品素常,若以太上皇為誘餌,以皇甫藍風的性子,必定不會坐視不管,他只要上當,咱們就絕對不能對他手下留情,立刻殺之。”

說這些話時,劉太后臉上浮現出陰狠之色。這個皇甫藍風,明明不是謫子,卻非要和自己的兒子搶皇位,真是該死,早就該殺了他。

有了自己母親的支援,皇甫藍辰心裡長長舒了一口氣,他最後的遮羞布也不需要了,衝著皇甫藍風來個狠的,看他怎麼應對。

皇甫藍風回到營帳中,與蔡同安等人一一見過,向他們道了辛苦。融王府裡眾人,見到自己家的爺,個個神情激動,如同兩世為人。茉莉見到自己三個爺爺,也是開心的不行,不行的了,一直跟在他們三個身邊,片刻也不想離開。

皇甫藍風回到營帳中,屁股還沒有坐熱,就有傳令兵進來送信,手裡還拿著一支鵰翎箭。箭頭上插了一封信。

“報王爺,從城頭射出一隻箭,箭頭上有一封信,是寫給你的。”

傳令兵將箭頭上的信取下來,遞到皇甫藍風面前。

皇甫藍風接過信,拆開一看,不由地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在他左手側坐著的人是蔡同安。皇甫藍風看完信,遞到蔡同安面前。

蔡同安接過信,展開一看,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又將信傳給自己身邊的人,就這樣,每個看完信的人,臉色都變得不好看,很是激憤不已。

“王爺,你不能去,不可以上當。如果用你去換陛下,結果只有一種,你去了,也不會換回陛下。正好中了皇甫藍辰等人的詭計。”蔡同安面露擔憂之色,說道。

原來,信是皇甫藍辰寫來的,上面寫的清楚,老皇帝在他手裡,皇甫藍風如果想救他,就要用自己來交換。如若不然,明日午時前,他就將老皇帝斬首示眾。當著皇甫藍風的面,砍了他的父親。

蔡同安看完信,只所以臉色變了,是因為他了解皇甫藍風的脾氣,知道他一定會去的。他寧可捨棄自己,也不會捨棄自己的父親。所以,蔡同安才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現在滿腦子想著如何能勸住皇甫藍風。

在場的其餘人,看完信後,心裡想地與蔡同安一般無二,都是很瞭解皇甫藍風性子的人。包括茉莉,她是最後一個看到信的。

“爺,不能去。”“爺,去不得。”“皇甫藍辰太不是東西了,用自己的老子做籌碼,要挾咱們。”“皇甫藍辰就是攤狗屎,不對,狗屎都不如。”“對,對,千萬不能著了他的道,不能去。”

大傢伙七嘴八舌的,說什麼的都有,意思倒是很一致,就是不同意皇甫藍風用自己交換老皇帝。

皇甫藍風沒有說什麼,靜靜的聽大家說著,待到屋中眾人的聲音漸漸小下來,他這才將目光落在茉莉身上,意思是想徵求她的意見。

茉莉自然是不希望他涉險的,但是,她又是瞭解他的脾氣秉性的。皇甫藍風並沒有告訴茉莉皇宮裡的老子,是個假的,是個冒牌貨。

茉莉看了看眾人,因為大家全部將目光焦中在茉莉身上,同時,也是將勸動自己家王爺的希望,放在了茉莉身上。誰都知道,對於這個小姑奶奶說的話,王爺幾乎是言聽計從的。

茉莉很是認真的看著皇甫藍風,“說實話,我不希望你去,皇甫藍辰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知道,你心裡更清楚,你這一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但是,我也知道,你必須去。換做是我,我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因為那是父親。是不能放棄的父親。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如果去換你爹,必須帶上我,不然,我也是會去的。我就變成一貼膏藥,牢牢纏著你,永遠不放開。”

聽茉莉這麼一說,在場的人,除了皇甫藍風,其餘的人等,全變成大黑臉了。得,這小姑奶奶,這話還不如不說,這不是明擺著要買一送一嘛。再多送給皇甫藍辰一個。

茉莉的話讓皇甫藍風很是感動,還在大傢伙對他的關愛。如同一股股的暖流,在他心裡流過。而茉莉,則一個超大股的暖河,將他的河浸的很是溫潤。

“茉莉,我此生有你足矣。”皇甫藍風給了茉莉一個深情的眼神,目光轉向在坐的各位,“我皇甫藍風,何德何能,讓諸位如此關愛。能與你們相遇,是我皇甫藍風此生的幸事。”

皇甫藍風話說到這裡,稍稍停頓了一些,接著說道:“我是一定要進城的,不過,不是去交換人質,而是另有他事。請大家夥兒放心,我保證自己會平平安安。茉莉,你也不能跟我去,你跟我去,又不會武功,我還要分出精力來保護你。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瞞著大家,並非是刻意隱瞞,而是時機不倒,不方便說出來。”

眾人一聽王爺這麼說,一個個的都伸長了耳朵,想聽聽接下來自己家的王爺要說的是什麼話,是怎麼個不方便告訴大家夥兒。

皇甫藍風繼續說道:“我曾經夜入皇宮,宮外有一條直通皇宮的密道。我在乾龍宮裡看到了父皇,準確的說是假父皇,是我父皇的替身,長的一模一樣。若不是對方,主動承認,我也分辨不出真假來。至於,我真正的父皇,去了哪裡,為什麼讓他假扮,他也無從得知。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我父皇不在皇甫藍辰手上。因此,他對我的威脅,沒有作用。”

“爺,既然你知道乾龍宮裡那個是冒牌貨,為什麼還要進京城?”段振華永遠都是性子最急的一個,他先安奈不住,開口問了。

“我知道乾龍宮裡的那個不是我的父皇,但是,皇甫藍辰不知道。因此,他才會用這種法子來威脅於我。我佯裝中計,接受了他的威脅。隨他進城,然後,再安排人馬,透過密道偷偷送些人進入皇宮,也不用多,段振華、常雲,再挑選十幾名身手矯健,輕功不錯的人,一併混入皇宮中。見我被捉,皇甫藍辰自然是放鬆了警惕的,不僅僅是皇甫藍辰,恐怕大多數的京城守衛,也會如此,放下心防。我找機會揭穿真假父皇之事,皇甫藍辰必然會惱羞成怒,亂了分寸。此時,段振華和常雲等人,只需發去進攻,將皇甫藍辰拿下,然後開啟城門,放軍機營的人入城。這樣不用一兵一足,不傷害一人,就可奪回京城,待父皇回京。”

眾人一聽,先是議論了一翻,覺得雖然此計可行,依舊是有些兇險,不願意皇甫藍風冒險。

“大家不用再勸我了,我意已決,唯有此法,才能避免咱們自己人自相殘殺。按照信中的約定,明天辰時就要我入城。段振華和常雲要先挑選好入城的人選,趁著夜色,潛入城頭,再由密道進入皇宮中,待命。”

皇甫藍風這次非常固執,蔡同安見狀也只好點頭同意。其餘的人均以蔡老大為馬首是瞻,他都同意了,大家知道自己再勸也是沒有用的。只有茉莉,嘎巴嘎巴嘴,還想說什麼。不用她張嘴,皇甫藍風也知道她想說的什麼,對著茉莉說道:“丫頭,聽話,你跟著我入城只會成為我的負累,反而增加了危險。在營中乖乖待我回來。”

有史以來,這是皇甫藍風對她說話最為認真,最為有正形的一次。茉莉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搶白,或者說自己也不好意思強跟著他去了。自己會真的成為累贅的,只好輕輕點了一下頭以示同意。

一夜無話,轉眼到了次日凌晨。皇甫藍風早早的起來洗漱完畢,眾將官、張治林、江夏三鬼,以及王府裡的侍衛們,早早在中軍帳外候著。除了段振華、常雲外,他們兩個昨日半夜就帶著二十人潛入城中,就在皇宮的密道里,沒有敢出密道。

“誰也不用跟我入城,我自有打算。張統領,軍中事務就交給你了。聽到訊號,見城門大門,按咱們事先計劃好的,兵分三路,衝進城中。切記,不可驚擾到百姓,傷害百姓。除非萬不得一,不能殘殺城中的守軍兄弟們。”

張治林點點頭。在眾人的目送下,皇甫藍風翻身上了閃電飛雪,一人一馬,獨自到了城門下。仰起頭,衝著城牆上喊道:“你們快去通報皇甫藍辰,就是本王到了。讓他開城門。”

其實還沒有等皇甫藍風喊呢,已經有軍兵看到他了,早就撒開腳丫子去送信了。

對於皇甫藍風能不能捨身救父,皇甫藍辰心裡是一點兒底也沒有。正惴惴不安的時候,聽到皇甫藍風單人匹馬要來換人,心裡不由的大喜。

兄弟二人,依舊是老樣子,一個城頭之上,一個城下。一個仰視,一個俯視。皇甫藍辰先開口道:“大皇兄果然是仁孝之人,朕自愧不如。朕這就命人開啟城門,放你進來。”

“不急,既然又是走馬換將,你應當先將父皇送出來,我再進城,也不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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