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治林想與北疆的東方道好好幹一場,打個痛快的。心裡是這麼想的,事實卻也是很讓他失望的。

到了第二日,探馬來報,北疆人馬已經到了城下,皇甫藍風親自出城,也不知道他和東方道說了些什麼,東方道麻毛事沒幹,帶著五萬人馬,從哪裡來的就回到哪裡去。

皇甫藍辰聽聞三路大軍,十五萬人,都“敗”走同關,沒有一個人留下,他是又急,又氣,又恨,還又怕。趕緊的將劉中興召進宮中議事,這事也傳到他母后劉太后的耳朵中,劉太后一聽,可不是小事,趕緊的也到了御書房。

三個人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事情,如何做,如何應對。劉中興這幾日心不在焉的,最近東方普沒有出現,他擔心解藥的事情,心中七上八下的,至於皇甫藍辰調來的三隊人馬,又走了,他沒有放在心事,只是隨聲的附和著,看著皇甫藍辰的話來說。

劉太后也是急的又是搓手,又是踱步的,再從近處調兵,可就真沒有兵可以供調遣了。城中巡防營的人馬,加上宮中的禁衛也不是軍機營的對手。軍機營,可是前皇帝,他老子皇甫清的嫡系精良軍隊,個個都能一以頂三,抵五的。

三個人正商量著,一時間沒有什麼良策,小豆子小跑著進來了。看樣子跑的挺累,他最近胖了十幾斤肉,腦滿腸肥的,跑起路來,全身上下的肥肉都在顫抖。

“啟稟陛下,太后,大事不好了。反賊皇甫藍風和張治林,帶著軍機宮的人,將京城團團圍住,正在叫城,叫陛下前去搭話。”

“啊!”劉太后先是大吃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母后,莫要擔心,朕先去看一看,再做打算。”皇甫藍辰倒是沒有顯現出多大的害怕之色,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舅父,一同前去。”劉中興聽見小皇帝這麼說,心裡不想去,也得去。站起身來,跟在皇甫藍辰身邊,一行人去了城樓。登上城頭一看,放眼四望,到處是旗幡招展,軍機營的人已經將京城圍了起來。站在隊伍最前側的,正是皇甫藍風,張治林與他並排而列,左右兩側是段振華和常雲。

“皇甫藍風,你好大的膽子,先是反出京城,現在竟然敢明目張膽前來挑釁。你今天來送死,朕就成全了你。”

皇甫藍辰手扶城樓的垛口,身子向前探,對著皇甫藍風大聲喊道。

“皇弟,你口口聲聲說我反出京城,我何時反出京城?難不成我完成母妃遺願,送她魂歸故里,入土為安,盡孝,就成了反叛。大楚國向來以仁孝治國,你將孝與反叛並提而談,何以服眾?”

皇甫藍風寥寥幾句話,差點沒有將皇甫藍辰噎死。他心裡暗暗埋怨自己的師兄司漢貴,辦事不利,如果在凰棲川將皇甫藍風整死,哪裡會有後面這麼多的麻煩。

“皇甫藍風,你休要伶牙俐齒,進行狡辯。父皇命你代理主持朝政,你什麼話也沒有交待,就擅自離京,這可是瀆職的大罪。”

“父皇命我代為主持朝政不假,但也指定你為協助,還有劉太尉。我母妃被殺,情難自控,是人之常情。若是皇帝遇到這種事情,皇后被殺了,你能否很淡定的交待國事,再去給皇后辦理後事?若皇弟能做到如此,應該說以你大局為重,還是說你冷血無情,不孝道?”

皇甫藍風一口一個皇后,可把皇甫藍辰惹惱了。

“皇甫藍風,朕現在是楚皇,楚國的皇帝,朕的母后是太后,請注意你的用詞。以太后相稱,而非皇后。”皇甫藍辰惡狠狠的說道。

“楚皇?父皇還健在,你怎麼就成了楚皇,誰承認你是皇帝?”皇甫藍風收起剛才的彬彬有禮,一臉的嚴肅和正氣。

“當然是父皇下的詔書。父皇閉關期間得了重病,自知不能打理朝政,就寫下了傳位詔書,將皇位傳於我。朝中文武群臣,皆親眼目睹了傳位詔書,這還有假。”皇甫藍辰耐著性子說道,他已經煩了,恨不得立刻就一槍將皇甫藍風挑了。

“父皇的病情如何?”

“唉,不容樂觀。父皇這病來的突然,來勢洶洶。得病後,就口不能言,手腳不能動,朕已經命宮中最好的太醫,十二時辰伺候在左右。”皇甫藍辰語氣中故意流露出傷心之感。

“噢,既然父皇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他又是如何寫與傳位詔書的?難道,皇弟,你不覺得你的言語之間,前後矛盾,漏洞百出嘛!”

被皇甫藍風這麼一詰責,皇甫藍辰也意識到自己這戲演的有點過了,話說錯了。說出的話,潑出的水,想再收回來,已然是不可能的,只得想著法子自圓其說。要不然,當著這麼多人,城頭上能聽到自己說話的將士也有幾百人,城下的軍機營的人,就更不用說了,傳將出去,又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好在,皇甫藍辰這腦袋瓜子轉的也是極快,冷笑一聲,對城下說道:“你一心為母親盡孝,哪裡還知道你還有個父皇。父皇突染重疾,你又沒伺候在身邊,怎麼知道當時的情形。當時得了重病,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經過御醫的診治,情形轉好,能簡單的說出句來。這傳位的詔書,是父皇口述,福祿代寫的。福祿對父皇忠心耿耿,這個還能有假,容不得你不相信。”

皇甫藍辰說出話來也是底氣十足,振振有詞,把假的說和和真的一樣。

“身為融親王,皇長子,我有權質問事情的真相。我相信當時眾人的面,皇弟也一定會直言相告,絕不會口不應心。”皇甫藍風每一句話,都象刀子一樣,鋒利無比,直指問題的要害之處,恨的皇甫藍辰牙根癢癢,又拿他沒有辦法。皇甫藍辰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剛剛還一口一個皇甫藍風叫著,現在就換稱呼了,改成皇兄了。

“皇兄,你心中存疑也是人之常情,朕能理解。若皇兄還不相信,父皇的傳位詔書,不肯承認朕是楚國的皇帝,朕願意請皇兄入城,宮中面見父皇,親口問一問,便知真偽。若父皇說出事情原委,還希望你我兄弟二人,能夠摒棄前嫌,皇兄還繼續做回你的融親王,輔助朕打理朝政,開疆擴土,振興我大楚國,才是。”

皇甫藍辰突然之間就改了畫風,剛剛還是劍拔弩張的樣子,現在放低了姿態,還要請皇甫藍風進宮,聽老皇帝親口說說。他的伎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你看得出來,卻沒有辦法拆招,這也是皇甫藍辰的高明之處。

如果皇甫藍風答應進城,入宮,這就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他就來個甕中捉鱉,斬草除根。如果皇甫藍風害怕了,不進城,不入宮,他有了藉口說皇甫藍風意圖不軌,心存謀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自己的老子病重,連探望也不願意探望。這頂大帽子扣在皇甫藍風頭上,也夠他受的,天下人怎麼看他。多數的人,是沒有分辨能力的,是人云亦云,是從眾的。

皇甫藍風面對皇甫藍辰的發問,並沒有放在心上,他雙腿輕碰閃電飛雪的肚子,寶馬自己是明白主人的意思,讓它向前走兩步唄,打了個響鼻,嗒,嗒,嗒,嗒,嗒,向前走了五步,停下了。這個位置皇甫藍風正好抬頭,能對上皇甫藍辰的雙眼,四目相對看得清清楚楚。

皇甫藍風仰著著頭,死死盯著皇甫藍辰的眼睛,口中緩緩吐出,幾句清晰而又有力的話來,“父皇病重,身為人子,我禮應在床前伺候。我一定會進城,入宮,面見父皇。但是,在這之前,我還想見一個人,解除我心中的疑惑,不知道皇弟,敢不敢讓我見?”

這話問地,明顯帶著挑釁,是反將了皇甫藍辰一下,將剛剛皇藍辰將他的話,又用同樣的方式,用在皇甫藍辰身上了。皇甫藍辰如果說不行,說明他心裡有鬼,如果說行,他還不知道皇甫藍風想見誰,心裡沒有底。“難道,皇甫藍風想讓我將父皇抬到城頭之上,相見?”

想到這裡,皇甫藍辰說道:“皇兄,父皇的病情雖然給過御醫診治,稍稍有了起色,不過,身體很是虛弱,不能著了風,實在不宜,請父皇來此。”

“皇弟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想請來此處一見的不是父皇,是福公公,福祿。”

聽皇甫藍風說要見福祿,皇甫藍辰可難住了,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話茬。宮廷政變的事情,福祿心裡清楚的很,正因為他對老皇帝忠心耿耿,不肯妥協,才將他關了起來。讓他來這裡,會說好話,可能性不大。因此,皇甫藍辰猶豫了。

見皇甫藍辰一時沒有答話,低頭沉思,皇甫藍風哪裡肯給他思考的機會,接著說下去:“皇弟,該不會很湊巧,福公公也病了,不能來此相見。或者是福公公現在正好在要緊的事情,不在宮中,或是不在城中,無法相見。”

這倒是好了,皇甫藍風直接將後路和藉口給堵上了。如果皇甫藍辰找出各種的理由不讓福祿出來相見,說明什麼,說明皇甫藍辰心中有鬼,說明傳位詔書不是福祿代寫的,說明……說明太多,太多的事情,讓大家自己去發揮想象力吧。

“陛下,不用擔心,奴才這就回到宮裡,說服我乾爹,讓他前來,按照怎麼的意思告訴皇甫藍風,引他入城,咱們也好捉拿於他。”

說話的人是小豆子,臉上一副極盡諂媚的模樣。雖然皇甫藍辰不喜歡他,但是用了些時日,發現他還行,極會看自己的眼色行事,做的事情也讓自己放心,慢慢就對他有了好感。

“你能搞定福祿這個老東西?他可是很棘手,軟硬不進。”皇甫藍辰心裡有些忌憚的問道。他心裡可清楚的很,福祿寧可死,也不會背叛自己的父皇。

“陛下放心,奴才去去就回。”小豆子一甩手中的蒼蠅刷,小跑著下了城樓,兩個小太監還緊跟在他後面,屁顛屁顛的,像極了當年他跟在乾爹福祿屁股後面一樣,一樣的。

“乾爹,兒子來看你了。你在這裡好吃,好喝,好睡的,可都是兒子給安排的,是兒子的功勞。”小豆子彷彿已經忘記了前不久,他還來暗室中羞辱福祿的事情,現在,儼然成了非常孝順的好兒子。

福祿也想開了,順其自然吧,自己什麼也做不了,最壞的情況不過是一死。他心裡惦記著皇甫清,也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現在是死是活。皇甫藍辰極為歹毒,恐怕,對自己的樣生父親也不會放過。自己死不足惜,就是陛下,唉,每每想到這裡福祿的心裡就象長了草一般的難受。

“小豆子,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你那點兒彎彎繞,雜家看地很清楚。我來問你,陛下現在何處,傷勢如何了?”福祿根本不吃小豆子假慈善這一套。

“乾爹,陛下好著呢,這會兒子正在城牆上,和皇甫藍風對話。你如果想見他,可以隨兒子一起前去。”

一聽小豆子這麼說,福祿有點兒不明白了,“陛下身受重傷,怎麼會跑到城牆之上?”

“哦,乾爹,咱們倆個說叉皮了,你說的陛下是指太上皇吧!我說的陛下是指新君。太上皇也好著呢,和你一樣,也在乾龍宮中,正養病。這不,皇甫藍風來了,非要見見乾爹,說是要問問太上皇的情形。陛下,就派了我前來,請乾爹去城頭一見。”

一聽皇甫藍風來了,福祿眼前一亮,心裡就象開了一扇門似的,那麼亮堂。

“融王爺來了?”原本坐在床沿上了福祿,聽到皇甫藍風來了,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絲毫不掩飾內心的激動之情。

“乾爹,你也別高興的太早,皇甫藍風可不是來救你的,是來爭皇位的。他親口點名,讓你去城牆見他,有幾句話要問你。我可是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如果敢胡說八道,小心丟了吃飯有傢什。”

“小兔崽子,你覺得雜家是貪生怕死之輩嗎?”福祿將眼睛一瞪,眼裡竟然閃過一抹狠光,讓小豆子心底一驚,竟然有了些許的懼意。

“乾爹當然不是怕死的人,你不怕自己死,難道不怕老皇帝玩完嗎?你要是敢胡說八道,老皇帝,他可就在乾龍宮中,我就一刀子下去,要了他的命。”

“你敢,你這是弒君,死罪。”

“如果是陛下讓我殺的呢,還算是弒君嗎?應該記我大功一件,才對。”小豆子臉上一陣的陰笑。

剛剛站在床沿的福祿,又一屁股坐在床上。是啊,皇甫藍辰絕對能幹出這種事情來。“我不去見融王爺。”

“去,還是不去,可由不得你。你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如果不去,我這就拿著刀子,剁下太上皇一根手指頭來。你如果還不去,我就一根一根的剁下來,剁完手指頭,再剁腳指頭。乾爹啊,都說十指連心,你猜猜看,太上皇會不會很疼啊。”

小豆子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來,在福祿面前晃啊,晃啊的。氣地福祿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你,你……這個畜生。”最後,才從嘴裡擠出這麼幾個字來。

“乾爹,你別在這裡逞口舌之快,還是為了太上皇的安全,跟我一起去見皇甫藍風。你就如實告訴他,老皇帝病重,口述,由你代寫的傳位詔書,傳位給二皇子。如果有半個字的差池,老皇帝可就慘了。”

皇甫清的安危是福祿的命門,小豆子早早就把好了他的脈,對症下藥,很是管用,只能老老實實受小豆子的威脅,跟著小豆子身後,走出暗室。

“見融王爺前,我有一個要求。你如果能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按你說的辦;如果不答應,我就是一頭撞死,也不從。”

“你事怎麼這麼多,有話快說,別磨磨唧唧的。”小豆子的耐心已經被磨沒了,眼睛一瞪,沒有好氣的說道。

“讓我見一見陛下,就見一眼。”

小豆子也不想再節外生枝,看一眼就看一眼吧。“快點,還在他原來的房子裡。”

福祿推開門,看到躺在床上的皇甫清。皇甫清剛吃過安神藥,說白了就是安眠藥,正迷糊著呢,不知道有人進來。福祿也沒有說話,到了床前,看了皇甫清一眼,然後畢恭畢敬的給他磕了三個響頭。

“陛下,老奴要走了,以後不能再伺候在你左右,你要保重龍體。老奴對不起陛下,養出小豆子這樣的畜生,老奴該死啊。”

福祿一邊說著,一邊涕淚橫淚。

小豆子帶著兩個小太監在院子裡等著,沒有聽到福祿所說的話。他還在院子裡催促道:“快點,別磨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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