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普離開太尉府後並沒有直接到城外軍機營的駐地,現在天色還早,離天黑還有兩個時辰,他可不傻,現在去下藥,饒是他武功再高,也會被人發現,更何況,沒有了屍魁護身,他就象少了膀臂一樣,沒有之前那麼霸橫了。想再練出幾具屍魁來,談何容易。別說是三五具,就是一具,那也是百裡挑一的,至少得煉一百具屍士,才能出這麼一個屍魁。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下,會主也不允許他拿出大量的時間做這種事情。每每想到自己十具屍魁,他心裡恨皇甫藍風,恨不得立刻將他挫骨揚灰,生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在城中找了個地立貓了起來,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這才躍出城牆,到了城外。以他的功夫,翻個城牆不在話下。想要下什麼藥,他早就想好了。他才不管什麼是否削弱軍機營的戰鬥力,他可想好了,就是要下猛藥,狠藥,直接給皇甫藍風的吃食中下藥,一下子藥死他,那才叫痛快。

事後被會主發現了,可以直接推到劉中興和楚國的新皇帝身上,就算是會被訓斥,也不會被懲罰。他是打定了主意的,劉中興哪裡知道他的想法。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你想你的,他想他的,如果人們的目標不一致,想地再好,也難以達成自己想要的。現實生活中,企業管理中,這樣的例子枚不勝舉,比比皆是。

軍機營的人馬就紮營在城外三里外,一晃身的功夫就到了。帳篷連著帳篷,營房挨著營房,五萬人,可不是個人數目,夜色裡,放眼望去,黑暗中一個個的帳篷頂子,還是看得清楚的,今夜繁星頗多,星光下可視距離遠擴大了不少。

東方普可不敢明目張膽的從轅門進去,轅門外也是三步一崗,兩步一哨,氣死風燈將轅門照的亮如白晝。他瞅了個空子,從一個角落處,閃身躍進營盤之中。進到營盤裡,也只能貓帳篷邊走,溜著沒有燈光和人影的地方。

他著急啊,他著急著哪裡才能找到皇甫藍風的帳棚,或者是專門給主將做飯菜的帳篷也行。他正想著呢,一股飯菜的香味傳入鼻子裡,用力嗅了一下,就是做菜的味道。心下想,這應該是火頭營傳來的菜香味,這個點兒還有吃飯的,還是開的小灶。

時不時用力吸著,聞著菜的香味到了一頂帳篷前頭,帳篷上映出好幾個人的影子,看著架勢,就知道在炒菜做飯。他沒敢從正門往裡看,從別的地方雙看不到,思來想去,只有帳逢底上,是有通風的孔洞,趴在那裡,帳篷內的情景能看得清楚。

帳篷頂是挺薄的,承不住人的重量,那也得看是誰的重量。象東方普這種級別的武學高手,輕功肯定是不錯的,運用上功夫,趴在帳篷頂,帳篷承受的力道,也就不過嬰兒大小的重量,自然是沒會塌陷,或引起別人的注意。

東方普運用上原功,縱身到了帳篷頂上,身體輕飄飄的貼在那裡,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透過帳篷頂的氣孔向裡面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裡面有三個火頭軍,正在炒菜做飯。一個順菜的,一個炒菜的,還有一個在往灶裡塞著木柴禾。三個人正聊天呢。

順菜的那個切完一盤山藥,將手裡的菜刀往菜板上用力一剁,開口說道:“咱們王爺對茉莉姑娘的話,真是言聽計從,這大半夜的,要整個什麼酒會,王爺都累成那樣兒了,還真聽茉莉姑娘的,又從床上趴起來了。”

燒柴禾的說道:“那是,你沒聽說嘛,茉莉姑娘早晚是融王妃,是王爺的妃子,有個這麼漂亮的媳婦,誰能不寵著。我要有這麼個媳婦,別說半夜起來喝酒,就是讓我喝尿,我也心甘情願,不說半個不字。”

一聽燒柴火的這麼說,正在掂勺的火頭兵被氣樂了,將炒好的菜往盤裡一盛,一邊刷著鐵鍋,一邊說道:“就你那熊樣,茉莉姑娘能看上你?你吃屎,人家也瞧不上你。這輩子,別做娶媳婦的美夢,別說是個漂亮媳婦,就是個豬八戒,也不會跟你。”

“你才是豬八戒呢,你想跟我,我還不要你哩,德性,熊樣。”

三個人一邊說著,一連打趣著。正說著呢,帳簾一挑,從外面走進一個年輕的漂亮女子。燒柴火的火頭軍說了:“梅欣姑娘,你來評評理,方槽說我找不上媳婦,豬八戒也不願意跟我。你說說看,我有那麼差勁嘛,我真的這麼糟糕?”火頭軍充滿的期待的等著對方的回答。

進來的人正是梅欣,是來催菜的,也是替小姑奶奶下選單的。也不知道小姑奶奶今夜犯什麼癔症了,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突然把她們姐妹二人,還有段振華和常雲叫起來,說要整個什麼酒會,王爺還寵著她,也一起鬧騰。

連日來應對三股援軍,又排後佈陣圍攻京城,王爺累的不輕,大家也累的不輕,都想著好好休息休息,被叫起來,心裡肯定不爽的。沒有想到,王爺沒有半絲的不爽,別人嚇地也不敢說什麼,只能陪著一起吃唄,喝唄。

“你人又好,老實,厚道,還燒得一手好菜,將來不打仗了,回到家裡,一定能說上門好媳婦。誰家姑娘要是嫁給你,可享福著呢。”梅欣笑著說道。

“梅欣姑娘,你嘴甜,說話好聽著呢,將來娶了你的人,才是最有福氣的。”火頭兵高興的回答道。

“山藥溜肉片做好了不?”

“梅欣姑娘,你來的正好,剛剛出鍋,我們正想著送過去呢。”剛剛掌勺的火頭軍將灶臺上還冒著熱騰騰氣的盤子端到梅欣面前。

“真香,好手藝。”梅欣聞了一聞,由衷的稱讚道。

“剛剛小姑奶奶交待了,說天色不早,耽誤你們睡覺了,再做一大盆海鮮疙瘩湯,你們回去睡覺就行了。這個是小姑奶奶的一點兒心意,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休息。”

梅欣說著,象是變戲法一樣,手裡多了幾塊散碎的銀子,遞到他們面前。

“使不得,使不得,這銀子可不能收,是小的們應該做的事情,收了銀子,可不行。”三個人擺手的擺手,搖頭的搖頭。

“三位大哥,你們如果不收,就是在難為我。我要是將銀子拿回去,小姑奶奶會不高興的,還會覺得我辦事不利。你們為我想一想,就收下吧。”

梅欣這麼一說,三個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收下好,還是不收好。銀子這種玩意有幾個人不喜歡,即使遁入空門者,也是愛財的,生活需要用銀子,何況他們還只是三個凡夫俗子。之前是想收,不敢收,也不好意思收,梅欣的話給他們找了臺階下,找了收下銀子的理由。

並非是我們貪財,是為了你不受訓斥,我們才收下的。人嘛,不都是習慣於自欺欺人嘛。

“也好,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梅欣姑娘一會兒回去,向小姑奶奶轉達我們的感謝。你先端著這盤菜回去吃著,一會兒海鮮疙瘩湯好了,我就給你們送過去,不勞煩姑娘再跑一趟了。”

梅欣應了一聲,離開了。

躲在帳篷頂上的東方普,可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原來這飯菜正是做給皇甫藍風和他的小姘頭的,太好了,正好,買一贈一,一起了。他可不知道,房中正吃吃喝喝的不止皇甫藍風和茉莉,還有好幾個人呢。

梅欣前腳走了,掌勺的火軍掂了掂手裡的幾塊碎銀子,心裡樂開了花,“兄弟們,一人一塊,拿好了,回頭買酒喝。”得了銀子,三個人自然是高興的很。人嘛,出來混,為了啥呢,絕大部分人還是為了錢,講情懷,講奉獻,講品質,那是有錢的應該做的事情。能激勵這層生活在社會下層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真金白銀。可惜,現在很多民企的運營者,不懂這個道理。手裡死死攥著那點兒應該花在人身上的小錢兒,看不見因為不把人當人看而損失的大錢。也正常,人嘛,通常只看到自己已經有的,看不到無形中失去的,捨得捨得,先有舍才會有得。

一大盆的海鮮湯很快就裝盆裡了,香氣四溢,這個火頭軍也是厲害,把普普通通的海鮮疙瘩湯,愣是做成了別人吃不起的樣子,這那是海鮮疙瘩湯,分明是海鮮薈萃湯。

他們可不知道,就在他們三個人有序分工合作,忙著做湯的時候,已經有人在湯里加了一味料。東方普手裡有個黑色的,米粒大小的藥丸字,他趁三個火頭軍沒有注意的時候,用手指彈進了盛湯的盆裡。掉到盆裡,小藥丸子就立馬融化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誰又會想到,頭頂上有個人,還能隔空下毒。

皇甫藍風的營帳裡,正熱鬧的很。沒有任何大戰在際的樣子。茉莉的聲音最為響亮,划拳行令之聲不絕於耳。

茉莉這幾日心裡不好受,藍月姐姐被那個梁白衣帶走了,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上樑白衣。皇甫藍風這個舅舅相貌堪稱人間極品,沒有哪個女孩子不會動心的。至少,她看見梁白衣的瞬間,也將他驚為天人,覺得此人不應人間人,當是謫仙入凡間。自己的哥哥又不知所蹤,也不知道有沒有給蓮妃娘娘報了大仇。恐怕到時候仇是報了,媳婦也丟了。自從蓮妃離世後,茉莉原本活潑的性子也變得憂鬱起來,時不時的患得患失。

茉莉心裡知道梅欣情種段振華,梅飛深愛常雲。無奈的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常雲是有心結未解開,還沒有走出喪妻之痛,打不開心扉接納別的女人。茉莉覺得,自己有責任,有義務,也有能力幫常雲和梅飛一把。而那個很混蛋的段振華,茉莉可是看出來的,他在裝糊塗,對梅欣的情意裝做不知。梅欣臉皮又薄,事情就僵持在這裡。在茉莉看來,段振華和梅欣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段振華心裡狗屁沒有,不知道在裝做糊塗,茉莉也決定幫他一推,打破這個僵局。

在茉莉現在看來,珍惜當下,珍惜身邊人還是最重要的。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說不定,媳婦變成別人的媳婦,男人變成別人的男人。所以,茉莉今晚才組了這個局,三對,六個人,茉莉自然是緊挨著皇甫藍風,她又強行安排讓段振華挨著梅欣,梅飛挨著常雲坐下。

“小姑奶奶,大家都挺累的,你今晚抽什麼風,要搞什麼酒會,就不能等到破了京城,抓住皇甫藍辰,再搞嘛,到那個時候,可以當做慶功宴。”段振華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抱怨道。他晚飯吃的很飽,現在可沒有胃口再吃些什麼,就想睡覺,睡覺,他困啊。

“你這個人什麼都就,是就特別能嗶嗶,想睡覺是吧?行,我問你幾個問題,給我滿意的答案,我就讓你馬上回帳睡覺。”

“真的?”一聽小姑奶奶發話了,段振華這個興奮啊,眼裡都冒著光,剛剛的困勁也不見了。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梅欣,又是給他夾菜,又是布酒的。

“當然,本姑娘什麼時候出爾反爾過?”

“什麼時候?你經常出爾反爾。”段振華有些不屑的說道,他就喜歡揭小姑奶奶的短,這都是跟她向的,以彼之道,還至彼身。

茉莉這次也不知他計較,沒有拿話再懟回去。

“段大哥,你家裡還有什麼人?”茉莉一改風格,脾氣極好的問道。段振華見她這個樣子,知道必定有個大坑在等著她,但又不明白坑在哪裡,只能先如實回答。

“父母離世,無有兄弟姐妹,光桿一個。我最親的人,就是爺了。”段振華也不知道為什麼,說到這裡竟然有一絲絲的傷感。

“段大哥,你一個人好可憐,連個至親的人都沒有,沒有給你洗衣服,沒人給你做飯,病了,連個抓藥的人也沒有,好可憐,好孤單。”茉莉說著這幾句話,眼裡竟然泛起了淚花,把在坐的幾個人整地有點懵懵的。

“我不是還有你們嗎?有爺,有小姑奶奶,還有他們幾個朋友。”段振華情緒彷彿也是受了傳染,用手指了指常雲和梅氏姐妹。

“我們是你的朋友,但不是你至親的人啊。將來我們都會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你就一個人多可憐。你有沒有想過找個媳婦,照顧過?”

茉莉話題轉到媳婦身上,段振華心裡就開啟鼓了,對茉莉的心意猜了個七七八八。這個小姑奶奶,今天看來是想亂點鴛鴦譜的。

“我這種天天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怎麼能配有媳婦,不能禍害人家的好姑娘。是吧,老常?”段振華將球踢到常雲那裡,正在低頭喝悶酒的常雲,愣了一下,沒有接話。

看小姑奶奶這個架勢,他心裡也明白她想做什麼事情了,不好接話。

“如果人家姑娘不介意,願意讓你禍害呢?”茉莉瞅瞅梅欣,目光又落到段振華臉上。

“哪有這麼傻的姑娘?要是能這樣,這個姑娘也好不到哪裡去,可就真是個缺心眼子了,我還不敢要呢!”

段振華這些貌似玩笑的話,令梅欣很是尷尬,微微低下了頭,眼裡盈滿了委屈的淚水。

“段振華,你,你,你……”茉莉見梅欣的樣子,心疼的很,氣地用手指著段振華,沒有你出什麼東西來。剛剛溫柔的小貓,這會兒雙把爪子伸出來,露出本來的樣子了。

皇甫藍風雙手抱著肩,臉上帶著笑,看著,就是看著,什麼也不說,除非有人要“欺負”自己的媳婦。

“我,我,我,我怎麼了啊,小姑奶奶,難道我說錯了嘛,哪句話不對,你指出來,我立馬就改。”段振華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你就是拿我沒有辦法。

茉莉心裡暗暗想,“好你的段鐵頭,算你狠,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你剛剛說你的爺是你最親近的人,是不是?”

“是。”回答這個是字的時候,段振華半分的猶豫也沒有,發自肺腑。

“也就是說,你家爺的話,你是一定要聽的嘍?”

“是。”段振華在回答這個問題時,已經知道自己又掉進小姑奶奶的坑裡了,但是,沒有辦法,只能如實回答。

“那就好辦了,現在你家爺命令你娶了梅欣,你娶不娶?”

“我……”段振華知道小姑奶奶想說什麼,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只是從她嘴裡說出來,親耳聽見,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你剛剛可說了,你家爺的話,你一定要聽的。”茉莉及時的補刀。

段振華將求救的目光投向皇甫藍風,沒有想到,皇甫藍風抱著雙肩正瞅著帳篷,彷彿在思考什麼,牙根就沒有搭理段振華這一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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