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覺醒了屬於白芷怡的記憶,那麼她短暫的一生便彷彿是刻在心上的烙印。

她身為沈家嫡長女,揹負沈家的命脈,不能不為沈家打算。

有了前兩次的教訓,這一次馬車半刻都未停,徑自來到了雲錦莊。

雲錦莊的馮掌櫃收了訊息,一早便站在了門口翹首以盼。

眼見著沈綾鳶下了馬車,馮掌櫃的臉上堆了笑容,親自將沈綾鳶迎入莊中二樓的雅間,邊奉茶邊道:“大姑娘您總算是來了。”

沈綾鳶擺手示意他放下,坐在了貴妃椅上,隨手拿起一早擱在桌上的賬本。

照理說雲錦莊上的賬是每月月底沈綾鳶按時來查的,只是今日還尚沒到月底,沈綾鳶卻並未提前告知,只是早上遞了個話兒,便有如抽調一般了。

然而馮掌櫃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慣了,跟著沈老爺也跟了十來年,便是因此人踏實,才用到了今日。

眼下見沈綾鳶來查賬,他便全無半分緊張,反而咧著鑲了一顆金牙的嘴,笑的格外燦爛。

沈綾鳶只掃了兩眼便明白了為何馮掌櫃會對她本次的到來這般高興。

才不過半個來月,賬上的流水便幾乎比上月多了三倍不止。

沈綾鳶合上賬本,面上卻不見高興的神色。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道:“眼下就要入冬了,各處需要雲錦的數目也在減少,這個月的流水為何反倒足足添了三倍不止?”

“託姑娘的福。”

馮掌櫃一敲手掌,道:“大概是七日前,有個公子便接連幾日前來大量地採買,說是姑娘的熟客。”

他說著,餘光掃見了什麼,忽然越過半開的窗遙遙一指,口中道:

“喏,姑娘瞧,便是那位公子了。”

靈璧打眼瞧著沈綾鳶身子一僵。

她握著賬本的手無意識地抓緊。

越過窗輕而易舉便能看到謝清離悠然地坐在侍從搬來的雞翅木雕花圓椅上。

“今日新出的所有云錦我全要了,都給我搬到車上去。”

說罷,似是與沈綾鳶心有靈犀一般,抬起頭來,衝著沈綾鳶一笑。

沈綾鳶竭力忍住才沒將手中的賬本順著窗戶向下砸。

將謝清離這天殺的臉上的面具都砸碎才好。

她沒了看賬的心思,隨手將賬本拍在了馮掌櫃的胸前,一路下了樓去。

遠遠地瞧見了他,謝清離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笑容,看著沈綾鳶悠然自得道:

“沈公子,你我又見面了,公子還不肯說一句有緣嗎?”

沈綾鳶看著雲錦莊上不斷忙碌的夥計,知此刻不是同謝清離爭辯的好時機。

於是便只當謝清離方才是放了一個屁,理都沒理,徑自從他身邊路過。

這一次謝清離長了記性,在沈綾鳶叫馬車之前便追了上來。

“好歹沈姑娘這一路的花銷都是謝某所負,姑娘府上的生意,我也拼盡了一身財力出手相幫,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姑娘又何必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

謝清離的話說的分外委屈。

饒是沈綾鳶也是足下微頓,卻也沒停了步子,只是吞下了正欲叫馬車的話。

她目不斜視,道:“公子身份尊貴,即便是太守對公子尚且恭敬尊重。

“公子今日對小女子如此殷切,若公子並非是對我有男女之情,想來便知是有利可圖。”

她道:“公子的誠意小女子收到,公子也該亮出底牌了吧?嗯?”

她說著,滕然頓住,猝不及防地轉身。

謝清離沒料到她的動作,眼見著她轉身,忙止了步子,卻還是在一個極為尷尬的距離停住。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認真地望著她,挑眉道:“公子若再不說,小女子便不奉陪了。”

說著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便要轉過身去。

謝清離在她轉身的剎那抓住了她的手,誰知卻迫使她被一顆凸起的石子絆住,一個踉蹌,便這樣結結實實地摔入了他的懷中。

兩人皆是一怔。

謝清離只覺胸前一暖,少女的髮絲隨風而舞,甩在臉上,淡淡的鳶尾香爭先恐後地竄入鼻間。

便這一下,心就已醉了大半。

腦中嗡的一聲,面上淡淡的笑意便已僵住。

靈璧大驚失色。

“姑娘!”

這一聲將謝清離驟然失去的理智扯了回來。

扶穩了沈綾鳶,他下意識退後一步。

他看著同樣怔在原地的沈綾鳶,有些侷促道:“姑娘可還好?”

沈綾鳶看著他的神色,有些不知所云道:“你怎麼了?”

倒不是她並不忌諱男女有別,只是上次在太守府,他偶然摔倒時,他又不是沒抱過她。

眼下這麼不知所措是做什麼?

然而她卻未曾想到,上次謝清離之舉大半是抱著戲弄之心的,說是摟抱,卻也有意地隔了袖子,並不曾對她有絲毫的冒犯。

可這一次,她卻是因意外摔入他懷中的。

惡作劇之舉,又如何能同懷中美人實打實的軟玉溫香相比?

他輕咳一聲,努力將方才之事驅散,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他道:“一時冒犯,姑娘莫要介懷。”

沈綾鳶全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聞言道:“不會。”

兩人便心照不宣地將方才發生之事揭了過去。

坐上避人的雅間,沈綾鳶開門見山。

“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謝清離正色。

“謝某連著半月,瞧著姑娘的生意似是大多都聚集在金陵城,雖店鋪甚廣,可終歸侷限了些。”

沈綾鳶聽懂了他的意思。

“公子所言,我沈家自然是想過的。

“然而並非是我沈家不願拓展,只是一來,各地的商戶不在眼前,尚不好控制,二來路途遙遠些,路上的費用消耗巨大,而虧損成本更是相對加劇,商戶們是自然不肯做這等賠本的買賣。”

她瘦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杯口,這是她思考時常用的動作。

“金陵盛產雲錦,而我沈家的雲錦若能進入大梁商鋪,我可以保證,使用的本金必然是整個金陵最低的。

“若能讓大梁各地的布料商知曉雲錦的好處,那想來我們沈家自然願意為世界各地的商戶效勞。”

謝清離微微一笑。

他道:“若方才姑娘所言之事,我皆能幫姑娘解決的話,姑娘又該如何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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