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又抬起頭來,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

“大姑娘,如今你的身子都被外頭的人看光了,你又何必在府中耀武揚威,倒不如快些將中饋交給夫人,夫人定會幫你討回公道,不教外人再繼續毀壞你的名節才是啊!”

別說是葉氏,就連蘭姨娘都忍不住罵了一句蠢貨。

眾目睽睽下,她竟當眾說出這番話來,簡直是將“我與葉氏背地裡早勾結,今日之言便是為了你手中的中饋”一行字寫在了臉上。

葉氏見此哪裡還能不出聲,於是忙道:“阿綾別聽她渾說,此事不過是外頭胡言亂語,我自然沒有這份心思。”

說著不忘狠狠地瞪了胡姨娘一眼。

沈綾鳶點了點頭。

“原來葉姨沒有這份心思,那看來今日之事便都是胡姨娘一人所為了。”

她重新坐下,輕聲細語道:

“葉姨,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理?”

到了此刻,葉氏自然想撇清自已的干係,但問到了自已的臉上,不由有些為難,於是含糊道:“這……全憑阿綾你拿主意就是。”

沈綾鳶若有所思,“看來胡姨娘一心是為了葉姨著想,反倒是葉姨未藏有什麼心思。”

她撂下茶杯:“胡姨娘捕風捉影,既然無人指使,那我便罰胡姨娘四個月的月錢,以儆效尤,不知胡姨娘覺得如何?”

胡姨娘騰得睜大眼睛。

四個月的月錢?!

她本就不受寵,她的女兒沈曦也跟著受委屈。

她依附葉氏的緣由本就是指望著葉氏拿到中饋後能對她的沈曦有所扶持。

眼下葉氏自已的指望都還沒到手,她反倒被扣上了一頂捕風捉影的帽子?!

她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葉氏。

然而葉氏卻是一臉的漠然,全然沒有要為她開口求情的意思。

她心中生了氣,乾脆便直了身子,道:“大姑娘如此可是罰錯了人!”

“哦?”

沈綾鳶挑眉。

胡姨娘看向葉氏,一字一頓道:“今日夫人找我過去與我閒話,說大姑娘今日在外頭丟了好大的人,若我能幫著她將此事宣揚出去,大姑娘必然會將掌家權還給夫人,到時她便將曦兒養在膝下,為她尋一門好親事。

“姑娘要罰我我自然是認,可這話卻是夫人所言,還請姑娘明鑑!”

她一字一句將葉氏交代的一口氣都吐了個乾淨。

沈薇氣得臉色發綠。

她怒斥道:“胡姨娘你自已誣陷大姐就罷了,竟還敢隨意攀附?母親這些年待你不薄,豈容你如此汙衊?!”

她看向沈綾鳶,道:“大姐姐,你斷不可因傷了顏面而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啊!”

葉氏也是又急又氣。

她還沒拿到中饋,便在眾姨娘跟前被下了臉,若是老爺知道了此事,她又當如何?

她便厲聲喝道:“胡姨娘,明明是你自已在外聽了那些混賬話到府中亂說,怎的偏又賴在我的頭上?若你現在收回方才那些汙衊之詞,阿綾慈悲或許還能饒了你!”

靈璧在旁聽著這話簡直要氣笑了。

瞧著沈薇的話說的,什麼叫傷了顏面而聽信一面之詞?

她們又沒親眼見著姑娘傷了名節!

說出的話就跟此事她們一早知道了似的!

豈非是在不打自招?

還說什麼收回話來他們姑娘饒了她。

方才胡姨娘挨罰時怎的不見她出來勸說半句!

她心下氣憤,但想到今日種種皆被沈綾鳶輕鬆化解,便忍著一口氣,瞧著姑娘會如何處置此事。

而胡姨娘自然也不示弱,見沈綾鳶未曾出言阻止,心裡的氣也忍了半晌,同葉氏就這麼爭吵了起來。

沈綾鳶並不做聲,只聽著葉氏母女與胡姨娘爭吵。

吵鬧聲中,一個小丫頭趁亂入門,在沈綾鳶耳畔說了些什麼,沈綾鳶這才開口道:“都閉嘴。”

三人便都不敢再做聲。

沈綾鳶道:“既然此事因葉姨而起,胡姨娘又有意跟著葉姨,那此事便由葉姨處置。”

她站起身來,意味不明地一笑。

她掃視眾人,道:“不知諸位姨娘心裡又是如何想的?”

以蘭姨娘為首的姨娘們自然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沈綾鳶繼續道:“外頭的謠言如何,我自然是不管,可究竟是什麼樣,終歸是該葉姨和妹妹親耳聽到才好。”

“我身子疲累,先告退了,諸位請便。”

說罷,轉身離去。

眾姨娘直到她離開後方才敢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葉氏的目光便都帶了些異樣。

葉氏怔了一怔,忽然發洩般咬牙將桌上的東西盡數拂落在地。

而那一頭,沈綾鳶一行人已回到院中。

孫嬤嬤忙上前一步,諂媚道:“姑娘回來了?”

靈璧等人連正眼都懶得給她。

沈綾鳶沒說話,只在她的鞋底子上掃了一眼。

剛剛她換衣裳時倒不見孫嬤嬤,而她此刻鞋上頭粘的泥格外新鮮,可見是剛回來。

再看她腕子上水頭極好的翡翠鐲子並非她的賞賜,可見是別人相送。

看來今夜的事價值不少呢。

葉氏那點子油水,可不能單讓孫嬤嬤拿。

她並不戳穿,只遞了個眼神。

瓔珞會意,上前一步,故意捏了些尖酸的腔調。

“孫嬤嬤好穿戴,這鐲子,瞧著倒不像我們姑娘賞賜你的。”

她加重了語氣,“可是嬤嬤在外頭遇上了什麼好主子,沒得讓嬤嬤攀了高枝兒,竟也知道回來?”

孫嬤嬤聞言不由慌亂,忙道:“瓔珞姑娘言重了,我對咱們姑娘的忠心天地可鑑,如何敢說是攀了高枝兒?”

瓔珞冷笑一聲,道:“前兒我才見姑娘的匣子裡少了個鐲子,若非是旁人賞賜,難不成是見咱們姑娘好性子,便是拿了姑娘的東西自已穿戴?”

孫嬤嬤聞言更是驚慌,忙舉起手腕,結巴著道:“瓔珞姑娘慎言,老奴哪敢如此?”

她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子,道:“這鐲子是老奴今日出門採買時,見這鐲子便宜,一時喜愛便掏了銀子,如何敢說是偷了姑娘的?”

靈璧與瓔珞一向默契,聞言便裝腔作勢地接話道:“瓔珞,你莫要冤了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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