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多。
陳都出門，按照張嘉明給的位置導航過去。
他倒沒想過，透過張嘉明和李申，去建立什麼組織。
他更有興趣透過那兩人，更深層次的研究瞭解精神汙染源。
那兩人是目前最合適的物件。
因為他們對自已沒有敵意。
並且根據過往夢境裡，譚晉的推斷，張嘉明和李申是被自已精神催眠了，才誤認為自已是他們的老大。
不管是不是真的，這一趟都得過去瞧瞧。
陳都並沒有留意到街道上多了輛老舊的皮卡，他店鋪外這條街的人流量不小，車來車往很正常。
他總不至於每天都把所有車輛查一遍。
他也沒那個能力。
“這麼晚了怎麼會出門？”
皮卡車裡，譚晉當然留意到了陳都。
他的睡眠一直很淺，時常處在半睡半醒之間。
只是，他卻不能跟蹤上去。
那樣太顯眼了。
譚晉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
他一個盲人，要是跑步去追陳都的車也不現實。
約莫半個多小時後。
陳都將車子停在了一座倉庫的外面。
然後準備打個電話給張嘉明。
這時，倉庫的大門已經開啟了，張嘉明和李申都在朝他招手：“老大，車子直接開進來就行了。”
陳都也不客氣，等到他將車子開進倉庫裡，大門也已經關上。
“老大，可想死你了。”
李申還是那個李申，穿著白大褂，見到陳都十分激動的道：“剛才我還以為老張騙我的呢。”
“我也很想你們。”
陳都笑著道。
同時打量了一下這座倉庫，面積很大，但看起來也就是普通倉庫，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問題。
張嘉明解釋道：“老大，咱們這座倉庫，表面上普通，其實暗藏玄機，等會兒就帶你們看看。”
“你們幾個，都過來見過老大。”
倉庫裡不僅有張嘉明和李申，還有一些人手。
“老大好！”
那些人紛紛走過來行禮。
“老大，外面還有些人手，回頭我把他們喊過來。”
張嘉明道。
“不用，該忙什麼就去忙好了。”
陳都搖頭制止，又道：“你們招攬的都是些什麼人呢？”
“都是些社會閒散人士，我給他們統統催眠了，一個個死心塌地著呢。”
李申淡淡說道。
他甚至是當著那些人的面說出這番話的。
絲毫不擔心鬧出亂子。
這就是催眠的可怕程度。
那些人一個個低著腦袋，要多老實有多老實。
陳都一早就知道，李申原來在精神醫學領域的研究就很多，知道他懂得催眠。
但這樣催眠利用普通人，甚至不拿他們的性命當回事，他心裡不太能接受，打算找個機會糾正下。
“先帶我去看看所謂的玄機吧！”
陳都說道。
“老大這邊請。”
李申立馬道，他催眠了別人，卻不知自已也被催眠，對陳都態度上的恭敬，和那些人沒有區別。
很快。
陳都就跟隨李申和張嘉明來到倉庫深處。
張嘉明按了個隱藏的開關，他就看到前面的地磚，緩緩朝兩邊分開，露出一條向下延伸的階梯。
“嘿嘿！老大，這裡其實有兩層，地上一層倉庫，地下還有一層呢。”
張嘉明笑道。
“原來是這樣。”
陳都點點頭，沿著階梯向下。
不多時，眼前豁然開朗，一座龐大的實驗室出現在他面前。
這裡就是李申的實驗室。
各種專業的儀器擺在眼前，這地方的造價肯定不菲，以張嘉明和李申如今的能力，搞錢應該不成問題。
但估計手段不怎麼光彩。
就像吳明陽威脅丁凱等人，獅子大開口。
“老大，我來跟你介紹介紹……”
李申提起醒真劑，便是興奮的手舞足蹈。
但他說的許多專業名詞，陳都是聽不懂的，他也沒有不耐煩，相反認真的聽著，時而詢問。
他在盡力去弄明白這裡面的原理。
不久後。
陳都坐在椅子上，道：“李申，在你的理解中，什麼是精神汙染源？”
李申自已是病瘋子，但他既然能研究醒真劑，那麼對精神汙染源的理解，一定是比其他人更深的。
儘管他的言論可能會偏激，但對陳都來說，依舊會有收穫。
“老大，這我得好好思考下。”
李申說道。
“沒關係，把你的理解說說就行，坐下說。”
陳都說道。
“好勒！”
李申坐下後，便是道：“那先說說精神汙染源為何會出現，密察組研究了二十多年，到現在也沒確切的答案。”
“不過，目前倒是有個猜測的說法。”
“負面情緒的熵增！”
“人是最複雜的動物，會有各種各樣的情緒，而那些負面情緒的產生，打個比方，負面情緒如同汙水。”
“那些無法處理的汙水，最終都會流向一個地方。”
“當汙水越積越多，化作了一座汪洋大海後，便會掀起滔天浪潮，席捲整個世界。”
陳都陷入思索。
李申這番言論，他目前還是第一次聽說。
也就是所謂的流行不靠譜！
但仔細去思索一番，不免是有幾分道理在的，至於負面情緒如同汙水般積累，流向固定地方的言論。
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但要知道，精神汙染源已經出現了。
這本身就是非自然事件。
科學難以解釋。
“你繼續說。”陳都道。
“說完起源，那咱們說說發展，二十多年來，精神汙染源不僅僅是數量在激增，還有多元化的拓展。”
“內在邏輯變得越來越多樣化。”
“甚至還有人，掌握了特殊的能力，比如我的催眠，又比如吳明陽那種神秘的能力……”
李申說道。
陳都道：“吳明陽是什麼能力？”
“不知道，我只聽說過，他曾經讓人在神志清醒的狀態下自殺。”
李申搖頭道。
“那你呢？你不是一直都擅長催眠嗎？”
陳都又道。
“老大，這不一樣的，以前那種催眠，屬於淺層次的，現在是深度催眠，並且能夠永久性改變別人的大腦神經。”
“我對那些被我深度催眠的人，都進行過大腦神經方面的檢查。”
“除此之外，催眠起來也比之前方便了許多。”
李申解釋著。
陳都微微吸了口氣，改變別人的大腦神經，永久性深度催眠，這的確算得上是特殊能力了。
和以往的催眠有了本質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