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精神科
沈宵又感到周圍的燈閃了閃。
就好像是自已眼壓出了問題，眼前馬上又恢復了正常，沈宵晃晃頭，揉了揉自已的眼睛。
周圍的一切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許南笙著急地說：“你要走了嗎？可不可以幫我告訴小獅子，我好了，他可以來看看我嗎？”
沈宵看著他，問：“小獅子是誰？”
許南笙更急了，“小獅子，小獅子就是小獅子啊，小獅子是誰？小獅子嗚嗚……”
“你別哭啊，你連小獅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嗎？”沈宵問。
這下哭得更難過了。“我忘掉了，嗚嗚我忘掉了，他肯定會生我的氣的。”
“他說他最喜歡的戲劇是《薩德侯爵夫人》，他說他是小獅子，我是小兔子，我們在暴風雨之夜瘋狂相愛。可是，可是……”
沈宵心想，可是薩德侯爵從未忠誠過愛人啊。
沈宵喃喃出三島由紀夫那句極其有名的句子：“你們看見兔子說可愛，看見獅子說可怕。你們不知道，暴風雨之夜，它們是如何流血，如何相愛。”
燈光再次閃爍，許南笙消失了。
或者說沈宵突然回到了現實。
他木然地走回病房，心裡還在想許南笙。
後怕也說不上，只是擔心。
對自已經常莫名踏入異域的擔心。
之前都是在某個密閉空間，是和賀洺呈一起。可是今天自已只是上個廁所，就又陷入了。
如果說這是自已碰鬼的話，那難道以後一有什麼鬼的地方他就要進去一次，那自已遲早要神經衰弱吧。
算了，馬上就開學了，開學總不會遇到了。
沈宵心事重重地睡著了。
第二天七點不到奶奶就醒了，沈宵起來扶奶奶去洗手間。
這裡已經全然沒有昨天的感覺了，亮堂堂的，已經有好幾個人在洗漱。
“你們都是第一次來吧？”一個大爺問。
旁邊的人狐疑地問：“誰還進來好幾次？”
“哎，我十幾年前來過這裡的骨科，以前五樓是精神科，骨科在四樓。”
“精神病住的？”
“是啊，而且當時這裡好像用了什麼非法的手段對病人，我那會兒晚上經常聽見有人大哭大鬧。後來還來了警察取證，再之後這兒的精神科就被禁辦了。不過現在精神病人都上七院去看了，所以大家也沒問怎麼這裡沒有精神科。”
一個大媽聽到，用氣聲神秘兮兮地說：“哦喲，我好像有點印象嘞，好像當時是什麼娘娘腔變態的，當年被停辦了好像鬧得挺大的。”
沈宵推著奶奶回到病床，問奶奶有沒有印象。
奶奶拍拍他，佯怒道：“你個小孩子問這些幹什麼，應該讓你爸爸守著我，小孩子在醫院容易染上病氣。”
沈宵笑：“我身體好著呢奶奶，哎呀你告訴我吧，你有印象這裡十幾年前是什麼精神科嗎？”
奶奶搖搖頭，說：“我只記得當時好像鬧出來人命，但是一傳十十傳百的，誰知道是真的假的，我就當謠言聽了。”
八點鐘沈宵去給奶奶辦出院，沒想到在樓下遇到賀洺呈了。
他有點兒想躲著走，但是要去辦事大廳必須經過那個位置。
賀洺呈好像就是在等他。
沈宵只好上前：“你怎麼來了？”
賀洺呈：“哦，我買開學用的東西，剛好經過，來給你送書包。”
“嗯，包呢？”
“在我車上，吃了沒？”
剛剛太早了，沒什麼胃口，只給奶奶買了早餐。
“沒有。”沈宵誠實地搖搖頭，因為忙了兩個小時真的有點餓了。
“一起吃點兒？應該要不了多久。”
“那你等我會兒，我辦完出院結完賬。”沈宵沒拒絕，因為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好像只能和賀洺呈說。
“好。”
兩個人來到醫院附近的沙縣小吃。
沈宵迫不及待把昨天的事兒和賀洺呈說，斟酌著用詞，開口：“賀洺呈，我昨天又遇到了。”
賀洺呈面色疑惑了一下，馬上就明白過來他遇到了什麼。
“在醫院嗎？沒受傷吧？”他神色有些緊張，打量著沈宵。
“嗯。”
沈宵回憶起昨晚，其實心裡一點害怕也沒有了，只是對自已的狀態感到很混亂。
“你說，你懷疑這個‘許南笙’可能就是十五年前被精神科的治療所害？”
“嗯，會不會就和之前的介錯人一樣，他一直徘徊在精神科，怎麼也出不去。”
“可是你剛剛也說了很奇怪，他口中的‘小獅子’也說過他是穿越的。而且他好像不是一個人在醫院，並不感知到自已的死亡。”
沈宵搖搖頭，再次陷入迷茫。
“別害怕，明天就開學了。”
“嗯。”
開學了，真的可以避免再次遇到這些東西嗎？那許南笙在那個世界裡要如何呢？他的小獅子還活著嗎？
思緒萬千。
沈川和幾個伯伯都來醫院接奶奶回家，又在沈宵家裡進行了一番大的說教和叮囑。
幾個伯伯又叮囑沈川，別把錢都拿去賭了。說著說著就又吵了起來。
沈宵收拾好自已的東西，躲進了房間。
沒事兒做，乾脆開啟手機搜尋“陵城中心醫院”的精神科。
都是很多年前的新聞貼，很多點進去已經失效了，沈宵點開一個很古早的貼吧。
越人歌[貼主]：有沒有人知道陵城精神科到底發生了什麼？聽說好像有集體紫砂事件？
你是人間四月天：我岳父骨折了，上週去四樓骨科，他說晚上總聽見有人哭，我以為是鬧鬼，我們立馬換了家醫院。
sin1：我也聽說了，我聽我中心醫院工作的阿姨說好像是因為有人濫用什麼電擊療法之類的
你是人間四月天：天真假？都21世紀了怎麼還有用電擊的？
sin1：其實是有這個療法的，但是有人沒到那個地步也被用了，電猛了會休克的
西瓜L：我知道！我鄰居家的兒子今年二十三，好像因為是同性戀被他爸媽逼著去了精神科，然後兒子沒了，現在他們倆天天去醫院鬧。
你是人間四月天：天哪，這麼大的醫院怎麼會有這種事情，我只聽說過上世紀有這種療法。同性戀也沒惹他們吧……
越人歌：警方通報很敷衍啊，什麼也沒透露。我也聽說集體zs的事情了，但是不敢相信所以來求證一波。你們想想真的精神病怎麼可能會有集體zs這種有計劃性的行為。
西瓜L：說真的，鄰居家兒子真挺帥，可惜了，才大學畢業。估計是和家裡出櫃失敗了。
帖子到這兒就要下載貼吧登入才能看了，沈宵下載完，卻發現這個帖子也失效了。
回瀏覽器一重新整理也找不到帖子了。
有些奇怪，估計是系統沒反應過來。
其實和自已猜的大差不差，知道這件事兒的人也不算少，但是集體zs這個沈宵倒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