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緣在驛館中正在會見一位大人物,其實吳清緣也沒想到他能來到這裡。毫不誇張的說,這個大人物在朝堂裡幾乎可以說是一呼百應,他就是內閣重臣徐階。

說實話,吳清緣在想下一步計劃時,想到了先找徐階,沒想到他竟先來到這裡。

“徐大人,我這裡並未提前備好酒水,只有從家裡帶來的茶,望望見諒。”吳清緣客氣的說道。徐階立馬回答,也沒擺什麼架子說:“不礙事,今天我來見你主要是十分看重你的才華,以後定會有大作為。”

“徐大人過謙了,我只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政務上的事以後還得多多請教張大人。”

“那我今天就先教你第一個道理,謀事不宜急,真正的利器從來不會顯露自已,相信你以後定會明白。”果然不出意料,在之後的歷史中,張居正牢牢的記住了這個道理,從來不顯現自已,都是在關鍵時刻成為一把利刃刺向攔路者。

正說著,吳清緣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封信,並把他給徐階。並說:“徐大人,這是嚴嵩派人送來的信,說是來恭賀我這新科進士。”徐階開啟信封,看了一會兒,臉上出現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應該看出來這嚴嵩是何目的了吧。”“這信裡雖然滿是寫著祝賀的話,但從字裡行間不難看出他對我的拉攏之意。”

“那你意欲何為呢?”

“自然是拒絕,正是朝廷中有嚴嵩這樣的一些人,才導致我大明朝國運衰微,百姓流離失所,我和嚴黨勢必爭鬥到底。”徐階立馬起身激動的說到,“現在還能有你這樣的有志之士,何談國家不興。”

劇情開始緩緩展開,歷史的車輪也在前進。歷史不會為一人而停留,但會因一人而改變軌跡。

在嚴府中,嚴嵩收到了吳清緣的回信,也從信中讀懂了他回絕的含義。他把信件丟到一旁,對著嚴世蕃說:“此人頗有城府,如不能為我所用,就一定要除而後快,不能成為我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嚴世蕃思考了一下說:“現在他是新科進士,不好對他動手,之後等他封官受爵,交給他一些雜事,架空他的權力就好辦了。”嚴嵩點點頭說道:“就憑他還能把大明朝的天弄翻了不成。”

吳清緣之後就進入了翰林院學習,也是跟著徐階學習經邦濟世的學問,在平時也是以老師相稱。對於夏言和嚴嵩對於首輔的爭鬥是充耳不聞。

吳清緣走在院子裡,思考著,自已在這裡待了這麼長時間,也是成功進入了官場,一切都太過順利,總感覺有什麼危險就要來臨。看著頭頂烏雲密佈,吳清緣知道這是要下雨了。

果然不出所料,夏言在這場爭鬥中贏得了勝利,但也只是暫時的。當晚的夏府可謂是好不熱鬧,燈火通明,對於他們來說,看到了這一刻的勝利卻不知危險也悄然而至。

在夏言當了首輔的幾個月後,突然一本彈劾的奏章打破了寧靜。朝堂之上,夏言據理力爭,嚴肅的說:“說我貪汙受賄,真是一派胡言,本首輔行的端坐的正,儘管查好了。”嚴嵩接著道:“夏大人,說你貪汙這我肯定是第一個不相信的,但你手下的人都已招供了。”

幾天前,嘉靖去參觀委託夏言監造的道館,原先還是連連誇讚,稱讚夏言的能力。可突然一根木頭柱子掉了下來,差點砸到了嘉靖,嚴嵩連忙上前安慰並立馬開口:“臣一定查出是誰想要謀害皇上。”夏言看到嚴嵩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就感覺到事情不簡單。

果然,在嚴嵩的“調查”下,發現原來是有人貪汙了工程款,把原本要用的優質木頭換成了劣質木。在抓了監工之後,在嚴刑拷打下,招供說是夏言指使的貪汙公款只為了修繕自已的府宅。

嘉靖聽到了這個訊息很是生氣,立馬下旨把夏言押入大牢,但並未有意想處死夏言。

因為平常嘉靖根本不上朝,沉迷於道術,甚至創下了30年不上朝的記錄,這是在歷朝歷代的皇帝中是前所未有的。所以各類事情都是交給首輔完成,而夏言的能力十分出眾,嘉靖不忍殺他。但這可就讓嚴嵩為難了,因為夏言不死,那他可就會反過來報復,畢竟他現在依然是首輔,自已的性命可就讓夏言隨意拿捏。

這時,嚴世蕃就想出了一個主意,就是皇帝不殺他,我們殺。嚴嵩原先聽到這是感到震驚,畢竟一旦失敗就是他們人頭落地了。但嚴世蕃在一旁果斷的說到:“父親,現在這種情況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我們沒法回頭,也不能回頭。”

嚴嵩下定了決心,勢必奪得最後的勝利。在他眼中,只能有他這一個勝者,這大明朝也只能有一個天,那就是他嚴家。

果然,夏言並未收到什麼重罰,只是罰了俸祿和降了官階,但依然行首輔之事。經過此事,夏言也明白了要立足勢必要剷除嚴嵩。他拿出這幾年蒐集到嚴嵩及其黨羽的罪證,原本是想等到合適的契機呈給皇上,沒想到嚴嵩下手卻這麼快,那也就別怪自已沒給他留後路。

今夜的夏府依舊是燈火通明,但沒了人們的歡聲笑語,取而代之的是人們的哀嚎,夏府失火了。

第二天太陽昇起,陽光照在了大地上的一片廢墟之上,四周已站滿了吃瓜百姓和保護現場的錦衣衛。往這邊急忙趕來的還有嚴嵩,一到現場就檢視現場狀況,並詢問錦衣衛人員傷亡如何。站在一旁的李公公說話了,“嚴大人的訊息可真夠快的呀,就這麼擔心夏首輔的安危?這讓本公公感到甚是意外。”

嚴嵩立馬說到:“我與夏大人畢竟同朝為官這麼多年,雖然有些摩擦,但也是誤會居多,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也是感到痛心疾首啊。”說著表現出一副很傷心的樣子。但在一旁的李公公好像是發現了他的心思,把他叫到一旁小聲說到:“嚴大人,你說這人啊,為啥非要爭來爭去的呢,都是做臣子的,為皇上辦事,本公公認為還是多花些時間為皇上分憂,你說是吧,嚴首輔。”

嚴嵩在聽到這最後三個字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變了,說完,李公公就要離去,嚴嵩趕忙拱手示意說到:“多謝李公公提點。”

回到府上的嚴嵩立馬對下人說,我要大擺宴席,趕緊去準備。嚴世蕃聽到父親這麼說就知道事情已經完成,但他立馬上去阻攔說:“父親,先暫時不可這麼招搖,所說你的首輔之位已經十拿九穩,但如若我們在這夏言剛遇害之時就大擺宴席,難免會讓人抓住話柄,我們可不能成為下一個夏言,皇上也會忌憚的。”

嚴嵩隨即連忙說到:“對對對,我一時糊塗了,這夏言死了,得確令人感到痛快,看這如今的朝堂之上,誰還敢與我們嚴家作對。”

嚴世蕃補充說到:“我們不能當董卓,要當曹操,把權柄真正的握在手上。”

吳清緣在翰林院工作的時候也聽說了發生的事情,雖然歷史程序的確如此,夏言遭到陷害,嚴嵩當上首輔,但這些事情的發生是在夏言當上首輔的好幾年後了,怎麼會時間提前了。之前在張居正老家生活的時候也有差不多的感覺,七年時間卻像七天時間。之前自已沒當回事,現在想來,難道這是因為自已造成的嗎?難道自已真有什麼實間能力?

吳清緣是有點開心的這就說明自已並不用真的在這裡待個幾十年,等到張居正去世。說明很快就會完成歷史程序。但也有一種憂慮在自已的腦海中,這樣的話,時間流速加快,那必然會有一些細節的歷史事實會被人們所遺忘,無法造成真正的永遠銘記。

嚴嵩為了鞏固自已在朝堂的地位,大肆的剷除異黨,拉攏和提拔自已的人。儼然將這朝廷變成了他嚴家的朝廷。在民間,一系列繁雜不堪的稅收讓百姓苦不堪言,冤假錯案更是層出不窮。地方的富豪鄉紳甚至不惜手段的去兼併土地,並瞞報繳稅。當然,沒有地方政府與他們狼狽為奸,是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的。

這些事情雖然吳清緣並未到地方上去檢視,但自已在這翰林院看到了不計其數的文書發往內閣批閱,其中不少是地方上一些真正有為的官員在奏章中陳述利害,表明弊端。還有一些百姓不惜自已的性命聯名上書,痛斥不法的行為。但這些文書都石沉大海,就像一顆小石子落入水中,甚至產生不了一點漣漪。

因為吳清緣傳到張居正身上也會繼承他的才識還有一些習慣,所以憑藉著他就寫了«論時政疏»來首陳這些弊端,其中還系統闡述了改革政治的主張。吳清緣知道自已雖然寫了這些,但不會讓嚴嵩和嘉靖重視。目的是為了之後的假借因病請假而回鄉一事。對於嚴嵩來說,張居正離開朝堂越遠越好,回鄉的話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卻不知吳清緣正是憑藉此次機會來為之後在政治舞臺上大放光彩而做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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