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謹話音剛落,沈昭昭就陷入了昏迷。

世人道,鮫人者,魚尾人身,織水為綃,泣淚成珠。其髮長美,色如藻,歌喉婉轉,音如磬。

雲謹是這一代鮫人族大祭司,最善以歌攝人心魄。

在不久前,他捕捉到了一絲她的氣息。

他匆匆趕到風暴中央,卻看見她的身體緩緩沒入水中,雙眼還睜大著望向天空。

他默默的看著這具身體沒入水中,想做些什麼,卻又停下了。

這女子,總是能活過來的。九尾有九命,這是她的第幾條命?反正總歸不會是最後一條。

但鮫人族的族人,只有一條命。

年少情深也敵不過國恨家仇。

海底的光明由海神賜予,但鮫人族的海神大人,被她一下洞穿,從此再未降臨。海底再無光明,黑暗吞噬了鮫人族。鮫人族上一任大祭司預言的至暗時刻到來。

黑暗會滋生墮落,鮫人族不斷的癲狂患病,為禍世間。作為大祭司,雲謹親手處決了無數族人。

最終鮫人族決定前往陸地。水和光明,寧願捨棄水,也要光明。

為了族人,那是她欠鮫人族的,讓她還,也是應該的吧。雲謹看著沈昭昭,恍惚。

所以在他感覺到沈昭昭的念頭掠過大海,就抓取了她的靈魂來到這裡,禁錮住,再剝奪她的力量。

鮫人善織績,可織水為綃,但世人不知,那些身負上古血脈的鮫人,可織萬物。

鮫人若要重回海底,就要找回他們的光明。而一個王朝的氣運,興許可以織回海神。王朝氣運,關竅就在這得天獨厚的九尾狐身上。

雲謹的父親雲汲從海神塑像後浮出,盯著頹圮殿堂中唯一明亮的女子,“動手吧,謹兒。這是鮫人族的未來。”

雲謹閉上了眼,再睜開時,眸子已變成璀璨的藍。一粒珍珠從他面頰悄然滑落,混入沙礫中。

海神廟破敗,曾經鮮亮的寶石珠玉已不再,但那沙上散落的珍珠,比海神廟興盛之時更多。

那是海神被洞穿,海底失去光明後鮫人族的血淚。

沈昭昭,你當日毀了鮫人族的太陽,這都是你應當的。

雲謹閉上眼睛,手指結印,悠遠蒼涼的歌聲隨著指尖法力流轉響起,從廢棄的海神廟蕩向遠方。

鮫人族殘存心智完好的祭司只剩下六個。祭司們沉默著,以龜甲為鼓,海螺為號,和著雲謹的織魂曲,攪動著這一片黑腐之地。

海水漸漸湧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女子的軀體緩緩升起,八條尾巴在水中搖曳,寶光大放。

雲謹手中彷彿有無數看不見的絲線,纏繞住了九尾狐,狐狸無知無覺間被剝離了些什麼。

歌聲持續了三天三夜,雲謹的嗓子幾乎發不出聲,但他咬破舌尖,縱杜鵑啼血也要把這鮫人生機唱完。

曲至終章,狐狸尾巴寶光漸漸湮滅。而那海神塑像上的叉轟然脫離,海神像似乎閃爍了一下而歸於平靜。

冥冥之中,這片海域氣機變了,黑暗腐朽中彷彿種下了一粒生的種子與陸地上的一處交相輝映。

海的歌聲歸於平靜,那六名祭司身形漸淡,噗的一聲,化為泡沫散在水間。

狐狸黯淡的八條尾巴開始寸寸消融,而這時沈昭昭才迷茫無措的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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