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說話間,此時葉嘯鷹帶領一眾將官已經調轉馬頭回到軍陣。

他勒馬而立,拔刀斜指上空,冷峻的怒喝聲即使隔了老遠都能聽見。

“今日此戰可勝?”

“必勝、必勝、必勝。”所有劫軍將士紛紛大吼,聲音滾滾如雷。

“好,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葉嘯鷹調轉馬頭,猛得抽出了腰間戰刀,怒喝道:“拔刀。”

鏹啷、鏹啷………

所有劫軍將士手中戰刀齊齊出鞘,面色堅毅注視前方。

“殺~”

葉嘯鷹揮刀一劃,當即駕馬而出向王軍陣營殺去,一眾將官和大纛營緊隨其後。

同時,左翼劫軍騎兵也跟著衝出,劫軍步卒結成陣營邁著一致的步伐齊齊前進。

“進攻、進攻。”王軍也不甘示弱,立即下了進攻的軍令。

看到這一幕,謝玉不可抑制的驚呼道:“他們是瘋了嗎?”

“主將大纛營親臨前線,主將更是帶領軍中將官上陣搏殺,要是有個閃失戰線立馬全線潰敗。”

然而聽到她這些話的眾人臉上卻沒有任何喜色,因為他們看見……

看見已經殺入王軍的葉嘯鷹以及一眾將官正向這邊衝殺而來,手中陌刀連連揮舞,路上所遇王軍將士紛紛人甲俱碎,場面極其血腥。

沈策微微嘆了口氣:“王爺,撤吧,當初我就是用這一招殺的石文彥。”

“而且我當初好歹還留了一名高階將官指揮大軍,大纛營也沒有前進。”

“如今劫軍所有高階將官全都帶頭衝殺,他們已經不抱著活下去的希望了。”

岐陽王沒有回話,而是看著前方一臉猙獰向這裡殺來的葉嘯鷹等人不由怔怔出神。

一旁謝玉等人看到的卻是後方劫軍將士的兇悍以及那一顆抱著的必死之心。

沒有人出聲,沒有人喊殺,僅僅只是受了傷傳來的悶哼。

所有人都在結陣邁著步伐穩定向前,手中戰刀揮出、收回,如此反覆。

不防禦,只進攻,要麼你砍死我,要麼我砍死你。

機械的動作、冷漠的眼神、異常穩定的步伐以及堅不可摧的軍陣使得所有人心裡不由一寒。

而這時前面越打越膽寒的王軍將士則是眼裡充斥著恐懼之色,開始不由的緩緩後退。

側翼戰場上的騎兵更是全線潰敗,劫軍騎兵已經開始切割王軍步兵方陣。

前有葉嘯鷹等一眾將領橫行無敵,後有劫軍將士步步緊逼,側翼劫軍騎兵又在切割戰場。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示戰局愈發的對王軍不利。

看見這一幕,謝玉色厲內荏道:“傳令,中軍壓上,右翼騎兵增援左翼,給我擋住劫軍。”

“誰若後退一步,殺~”

說完,她不禁嚥了口唾液,或許她自已都沒發現自已眼神深處的那抹恐懼。

很快,軍令傳至,王軍這才勉強穩定了陣腳。

沈策看了看依舊不為所動的岐陽王,又看了看把王軍士卒當菜砍的葉嘯鷹。

很顯然這位王爺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以為自已的王軍真的擋住了葉嘯鷹等人。

說實話,若不是他在這裡,葉嘯鷹憑藉著騎兵的高機動性以及陌刀大面積的殺傷力早就衝過來了。

看來還是得出手,不出手你今天鐵定沒命。沈策搖搖頭,轉身走下高臺。

見狀,謝玉趴在木欄上問道:“你幹什麼去?”

“迎敵。”沈策乾淨利落的翻身上馬,還不忘回覆謝玉。

聞言,眾人目光齊齊放在沈策身上。

“你行嗎?”謝玉看了看沈策有些消瘦的身軀,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知道悍將兩個字嗎?”

沈策接過陌刀問了一句,緊接著不等謝玉回答,又快速補充了一句。

“不知道沒關係,因為你很快就能看到大魏第一悍將是如何崛起的?”

說完,戰馬激射而出,同時滾滾如雷的聲音傳遍整個戰場。

“圍殺劫軍將領所有王軍將士,退。”

“你幹什麼去?”謝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自已妹妹。

“我去幫他。”謝玉想要掙開自已哥哥有力的右手:“哥,你放開我。”

“你快省省吧,就你那武力快別上去添亂了,弄不好沈策還得分心保護你。”

謝辰毫不客氣道:“陌刀重五十斤,你單手能舞動嗎?”

“你看看現在場上哪一個不是把陌刀舞的跟花似的,你上去就是找死。”

謝玉焦急道:“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呀。”

“送死的是你。”謝辰依舊抓著謝玉的胳膊不放,面無表情道。

“放心吧師妹,他沒事的,我想只要他不願意這個天下還沒有人能殺他。”

這時凌雪開口說了一句,一旁上官雲景也開口附和。

“凌將軍說的不錯,只要他不想就沒有任何人能傷的了他。”

謝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對於凌雪這個師姐的話她還是很信服的。

然而就在幾人說話功夫,面對讓開的通天大道,沈策已經衝到了眾多劫軍將領的身前,手中陌刀猛然揮出。

叮叮叮……

一柄柄陌刀碰撞發出一連串的火星。

剎那間,兩方人馬短短交手十幾次。

沈策勒馬而立,感受著有些發麻右手,心中有些興奮。

原本還想留手怕傷著你們,如今看來是不用了。

“將軍~”一名將官低低叫了一聲。

“全力以赴,都不用留手。”葉嘯鷹搖搖頭沉聲道。

既然要演那就演的逼真一些。

“殺~”

下一秒,沈策又同一眾劫軍將領狠狠碰撞在了一起,一柄柄陌刀在空中肆意縱橫,殺意凜然。

四周塵土飛揚、戰馬哀鳴、時不時有人吐血倒飛而出,然後爬起來再次加入。

面對眾多劫軍將領的圍攻,沈策此時也不好受。

整個人披頭散髮,頭盔不知道飛哪裡去了,身上的戰甲更是破爛不堪,比一些難民還要有所不如。

最重要的是他的胳膊上、後背以及胸前都有一道極深的口子,鮮血汩汩的流出。

不過劫軍一眾將領也一樣,人人身上帶傷,戰甲也是殘破不堪,同他差不多,唯有少數幾個毫髮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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