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岐陽王揮兵再攻,整日攻勢不絕,已經徹底不顧麾下士卒死傷,顯然是要同劫軍死磕。

整整七日下來,王軍的傷兵營已經是人滿為患,到處就是哀嚎呻吟之聲。

沈策大約估計了一下這幾日王軍的傷亡已經達到了數十萬人。

傷三萬,死八萬。

不過你不得不佩服人家,儘管付出了這麼慘重的傷亡,儘管每日都被劫軍殺的灰溜溜退回來。

但是隻要岐陽王往那裡一站,原本低迷計程車氣瞬間高漲,人人皆都悍不畏死的嗷嗷向前衝。

這種能讓麾下士卒捨生忘死的人格魅力可見一斑?

所以說岐陽王能以一人之力鎮壓大魏所有的牛鬼蛇神不是沒有道理?

劫軍大營

葉嘯鷹從傷兵營出來,聽著耳邊若有若無強忍著的呻吟,輕聲道:“營中藥材可夠?”

“將軍,用完了,一點都沒了。”一名將官苦著臉道。

“現在這裡的傷兵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葉嘯鷹心中一沉,掃了一眼周圍面色凝重的多名將官,立即道:“明日集結部隊,下山決戰。”

“將軍。”

一眾將官大驚,其中一人道:“將軍,現在下山決戰豈不是自尋死路?”

“是啊,將軍,岐陽王已到強弩之末,只要我們在堅守幾日,他必定撤軍。”另一人也用篤定的語氣附和。

“幾日?撤軍?”

葉嘯鷹冷笑連連,不由反問:“三日是幾日,七八日也是幾日。”

“若他鐵了心的要同我死磕,我劫軍現在藥材耗盡,傷兵營又這麼多人,你們難道要讓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已死嗎?”

“可是……可是……”那名將官吞吞吐吐,一臉的為難之色,似乎是有心想反駁卻又不敢。

“好了,別可是了。”

葉嘯鷹猛得打斷那名將官的話,不容置疑道:“此事就這麼定了。”

“劫軍雖為主上而戰,但也會為隊友袍澤拔刀。”

“明日要麼我們活著取藥,要麼,我們同傷兵營的兄弟一起死。”

葉嘯鷹冷峻的眼眸掃過眾人,似乎是想要看出他們的怯懦,繼而揮了揮手。

“都去準備吧。”

“是,願為劫軍效死。”在場將官身子一震,齊齊右手捶胸沉聲道。

…………

清晨,天空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遠處的山巒在這樣的光線下顯得朦朧而靜謐,彷彿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畫。

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氣息,那是春天特有的味道。微涼的風輕輕拂過,帶著些許溼潤的感覺,讓人感到一種舒適的清新。

然而這平靜祥和的一幕隨著一陣沉悶的鼓聲卻立馬變的支離破碎。

咚、咚、咚咚………

鼓聲兩短一長,極為急促。

大帳內,睡醒惺忪的沈策心裡咯噔一下,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竟然讓葉嘯鷹下達死戰令。

沈策來不及細想,連忙套起戰甲鑽出營帳。

此時邙山山腰處,漫山遍野的劫軍將士紛紛向山下湧去,在山腳處快速列隊結陣。

不一會兒,一個長槍如林、刀劍如雨的黑色軍陣便已組裝完成,靜靜的坐落在大地之上。

遠遠望去,就好像是一頭黑色的遠古巨獸,正欲張開血盆大口擇人而噬。

“這是斷糧了嗎?”

高臺上,岐陽王看著前方殺氣騰騰的黑色軍陣,不由暗暗皺眉。

不過當他看到山頂上的炊煙以及嗅著順著微風飄下來的食物香味,便又否定了自已先前的想法。

昨日戰局還是一片大好,殺的王軍哭爹喊娘,今日就放棄邙山地利下山同他決戰。

說真的,他又看不懂劫軍這波操作了,亦如先前放棄府縣據邙山而守一樣,處處透露著蹊蹺。

不過心裡疑惑歸疑惑,但卻並不妨礙他迎戰,而且如今這種局面他正求之不得呢。

“師傅、師傅,你看。”此時謝玉急促的聲音響起。

岐陽王抬頭望去只見劫軍此時軍陣大開。

一名名虎背熊腰、渾身煞氣騰騰的劫軍將官簇擁著一個面色冷峻、眼眸如刀的黑甲青年騎著戰馬走了出來。

在微風的吹拂下,他們頭頂的紅色盔羽左右飄蕩,背後黑色大氅不停的搖擺。

“戰、戰、戰……”

眾多劫軍士卒持刃拍盾大喝,士氣如潮、聲音猶如雷霆震耳欲聾。

葉嘯鷹越陣而出,手臂猛的高舉,下一秒,所有劫軍士卒齊齊噤聲,整個天地再次變的寂靜。

“好一支精銳悍卒。”岐陽王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不由出聲感嘆。

旁邊謝玉等人也是下意識點頭,的確,像劫軍這樣的精銳悍卒,王軍還真的沒遇上幾個。

“岐陽王,你還不顯身嗎?”葉嘯鷹高聲大喝。

“找本王何事?”岐陽王上前一步,和一眾徒弟疑惑的看向葉嘯鷹,不明白他來所為何事。

葉嘯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開口道:“如若今日我劫軍戰敗,念在前幾日我劫軍將士沒有對你王軍傷亡將士下手的份上,饒我山上將士一命,可好?”

岐陽王頓時看向凌雪,凌雪點了點頭:“師傅,這幾日劫軍士卒的確沒有對我王軍失去戰鬥力計程車卒進行補刀。”

“好,本王答應了。”

岐陽王一口應下,緊接著問道:“不過本王好奇劫軍為何不殺傷重士卒?”

葉嘯鷹淡淡道:“我劫軍鐵律,當你拿起戰刀的那一刻,給別人留一份希望的同時也給自已留一份。”

“師傅,這話什麼意思?”謝玉不明覺厲。

“通俗點講,劫軍不希望敵軍殺他們的傷重士卒,所以他們不殺傷重士卒。”

岐陽王解釋了一句又道:“其實我們都明白傷重士卒能不能活全看自已的命硬不硬?”

“所以劫軍上下都在給自已留一份希望,這份希望叫活著,因為他們不確定下一個傷重的是不是他們自已?”

“嘁,讓手下留情就說讓手下留情,還整的這麼文縐縐的。”

謝玉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道:“說什麼當你拿起戰刀的那一刻,給別人留一份希望的同時也給自已留一份,他也不嫌彆扭。”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閻氏三國

拿筆的貓

大秦之我的劇本怎麼和別人不一樣

沐陽a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