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綠草如茵的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露珠在草葉上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彷彿一顆顆細碎的鑽石,空氣中瀰漫著青草的香氣,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山坡上,一隊隊風塵僕僕、面帶鐵具讓人看不清面容的黑甲漢子靜靜持刀矗立,個個身上散發著驚人的氣勢,讓人不由望而生畏。

岐陽王看著下方的山丹縣,咂巴了一嘴說道:“我們如何進去?”

沈策喝了口水,將地圖拿出來瞅了兩眼,問道:“今天幾號?”

“八號啊,怎麼了?”岐陽王說完,隨即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運送生辰綱的隊伍過去了?”

“未必。”

沈策搖搖頭道:“那老孃們的壽誕是在下個月十五號,現在我們知道的訊息太少了,很多事情判斷不出來。”

岐陽王瞅著地圖皺眉道:“山丹是生辰綱的必經之路,要是錯過這個地點還想劫了生辰綱,那我們就要碰運氣了。”

“的確。”

沈策點點頭對岐陽王非話表示贊同,緊接著話音一轉道:“不過有沒有總得摟一竿子。”

“走,去山丹養馬場,先讓咱們在燕國有個光明正大行走的身份。”

岐陽王同沈策相視一笑,齊齊調頭向西方走去,身後一眾黑甲漢子連忙相繼跟上。

………

晚上,萬籟俱寂,月光如水灑在大地上,彷彿給整個世界蒙上了一層銀紗,繁星在浩瀚的夜空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宛如璀璨的寶石。

微風輕拂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四周昆蟲們歡快地歌唱著,似乎在為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一絲生機。

然而在這寂靜的夜晚,不遠處的山丹養馬場卻是燈火通明,戰馬的嘶鳴聲連綿不絕,更有喝酒划拳的聲音隱隱傳來。

此時,一個個行走間腳步無聲,好似幽靈般的黑甲漢子正悄無聲息的慢慢接近了這處地方。

沈策同岐陽王停下腳步,隨著右手握拳輕抬,他們身後的一眾黑甲漢子頓時齊齊停下。

沈策從兜裡拿出剛繪製好的地圖,對周圍十名千夫長招了招手。

岐陽王拿出火摺子吹著照亮周圍環境,眾人圍成一圈齊齊蹲下。

沈策用手指著地圖低聲道:“我剛才看了山丹養馬場設有膳房、馬廄、住宿房間以及草料儲存間。”

“除了這些地方,剩下都是作為放養戰馬的平原。”

“同時為了防止有人偷盜、搶奪戰馬,這裡還駐守了三千燕國士卒以及兩千養馬的奴僕。”

“平日裡這些人的補給都是山丹縣定期運輸,現在這個點早就過了用膳的時間,要下毒也得等明天,有點不太現實,所以我決定強攻。”

說著,沈策掃了一眼齊齊點頭的眾人,用手指了指馬廄這個地方,將目光放在一個漢子的身上。

“十號,現在戰馬都已入欄,我們殺進去之後你帶人給我把馬廄看死,萬不可讓人趁亂奪馬逃出去報信。”

“是,將軍。”十號點點頭應下。

“九號、八號、七號,你們帶人把膳房、住宿房間、草料儲存間以及馬廄都給我圍了。”

“是,將軍。”

“六號、五號,你們帶人給我攻打膳房,草料儲存間查漏補缺,凡是人都給我控制起來。”

“四號,住宿房間分南北區域,南邊是燕國士卒,北邊才是一眾奴僕居住的地方,你帶人控制奴僕區域。”

“剩下的人隨我同零號攻打南邊區域,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眾多千夫長齊齊點頭。

“明白了就動,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通知你們的部下,一盞茶過後開始進攻。”沈策將地圖一把塞進兜裡,站起身揮了揮手。

周圍十大千夫長頓時齊齊散開鑽入人群。

一旁岐陽王低聲笑道:“一個養馬場也值得你如此謹慎,層層布控、層層設防?”

沈策搖搖頭道:“小心無大錯,我們在沒有把人和生辰綱劫到之前,我們不能讓人察覺到任何異樣。”

“不然等待我們的不僅是任務的失敗,還有燕國的追殺,那樣就太不划算了。”

說完,他頓了頓又道:“這種情況通常我稱之為特種作戰,而一個優秀的特戰指揮官。”

“尤其帶領兵馬異地作戰,任何情況你都要考慮進去。”

“因為你不知道你前方面臨的將是什麼,有可能因為一個人、一點小失誤都有可能讓我們陷入死地。”

“我要為麾下將士的生命負責,怎麼把他們帶來,就怎麼把他們帶回去,而保密就是應對任何突發情況最有效的方式。”

岐陽王不自覺的點點頭,內心突然有一股挫敗感,感嘆道:“帶兵作戰這方面我好像是真不如你。”

沈策笑了笑,看著齊齊圍過來點頭示意的十大千夫長,抓起陌刀向前走去,邊走邊說道。

“你太過謙了,我也就是小股作戰戰方面強點,要是大兵團作戰十個我加起來也不如你。”

“畢竟你征戰十幾載,關注的目光從來都是戰略大局。”

“而我則是從來都把目光放在某個人的身上,從而達到摧毀敵軍士氣的目地,咱們兩人的側重點不一樣。”

岐陽王瞬間想起關於沈策在鄴城之戰的資料,笑道:“比如說敵軍主將的人頭?”

“對,將是兵之膽,只要斬了敵軍主將敵軍必然潰敗。”

說著沈策取下弓弩同岐陽王齊齊搭箭射翻箭樓上執勤的燕國士卒。

噗通

屍體砸在地上的沉悶聲響起。

“什麼人?”

同伴的死亡頓時引起了燕國士卒的警覺,緊接著扯著嗓子大喊,淒厲的叫聲在夜間迴盪。

“敵襲敵襲,有人劫馬。”

“殺~”

沈策同岐陽王一人一個砍翻門口的燕國士卒,手中陌刀揮舞劈碎門口木門,直奔住宿區域。

後面一眾陌刀營將士隨即連忙跟上,緊接著齊齊散開向各自負責區域殺去。

聽著外面傳來的慘叫聲,馮三瞬間從睡夢中驚醒,連衣服都顧不上穿一把抓起戰刀就衝出房外大喝:“有人劫馬,立即迎敵。”

可是下一秒他的臉色就不由大變,冷汗瞬間遍佈後背,只覺手腳冰涼,眼前一陣發黑,幾乎癱倒在地。

透過遠處的火光看去,只見一隊隊鐵具遮面的黑甲漢子正揮舞著手中兩米長的兵刃屠戮著一個個衣衫不整從房間內衝出來迎敵的燕國士卒。

尤其是為首兩人就像是煞星下凡,手中兵刃每一次揮舞,周圍湧上來的燕國士卒便會瞬間大片大片的倒地,死狀非常悽慘。

岐陽王看了看身前大殺四方的沈策和祁小易,又看了看手中的戰刀,內心有些無語。

馮三強自讓自已鎮定下來,趁著周圍的人不注意,轉身就向馬廄狂奔而去。

如今馬場守是守不住了,這支黑甲精銳趁夜襲營,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訊息傳出去,這樣說不定他還有將功補過的機會,不然他這個駐馬場將領絕對會被殺了洩憤。

可惜天不遂人願,等他偷偷摸摸來到馬廄時,才發現這裡也已經被人佔領。

馮三看著四周燈火通明,一隊隊靜靜持刀矗立、同他對視的黑甲漢子,眼中皆是絕望之色。

完了、都完了。

“嘿,還真讓獸王猜中了,果然有人想要趁亂奪馬將訊息傳出去。”

十號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揮揮手示意上前的陌刀營將士將人帶過來,問道:“我問你答,不說就死,知道了嗎?”

馮三感受著脖頸處傳來的刺痛感,嚥了口唾液忙不迭的點點頭,眼中滿滿的求生欲。

“你的姓名?”

“馮三。”

“官職?”

聽到這話,馮三頓時猶豫了起來,不過隨即看到十號不含絲毫感情的冷漠目光時,連忙道:“山丹馬場駐軍校尉。”

十號輕輕一笑將陌刀收了回來,聽著遠處漸漸平息下來的喊殺聲,吩咐道:“你們看好這裡,我帶他去見獸王。”

“是~”

…………

“獸王,膳房都已被控制,無一人存活。”

“獸王,草料儲存間也以控制,無一人存活。”

“獸王,北居住區域佔領,所有奴僕都已控制。”一個個千夫長依次上前稟報。

沈策甩了甩陌刀,從懷中拿出一塊白布仔細擦拭著上面的血跡,說道:“立即帶人在馬場逐步排查,茅房、角落都要搜,確保山丹馬場的所有人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

“是~”三大千夫長立即拱手領命而去。

“二號。”

聽見沈策的呼喊聲,一名黑甲漢子立即上前,低沉的聲音從鐵面下傳來。

“獸王。”

“找到這裡所有人的花名冊,給我清點人數,看看到底少了誰?”沈策將陌刀插入刀鞘冷聲吩咐。

“是~”

“獸王,那這些人呢?”祁小易指了指跪了一地瑟瑟發抖的燕國士卒不由問道。

沈策瞪了他一眼,說道:“怎麼做還需要我教你?”

祁小易訕訕一笑,連忙對周圍陌刀營將士揮了揮手,緊接著冷酷的聲音從鐵面下傳來。

“梟~”

鏹啷鏹啷……

清脆的戰刀出鞘聲響起,一道道雪白色刀光閃過,隨即伴隨而來的便是一顆顆沖天而起的頭顱以及噴湧而出鮮血。

看見這一幕,又重新回到此地的馮三嚇得肝膽俱裂,眼中皆是濃濃的恐懼之色。

十號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說道:“獸王,還有一個活口,此人身份是馬場駐軍校尉,要不要再審審?”

沈策將陌刀扔給祁小易,打量了一眼馮三,問道:“山丹縣你可熟悉?”

“熟悉,小人熟悉,小人以前就是山丹縣駐軍將領。”馮三哆哆嗦嗦的回道。

“給他紙筆讓他畫下來,順帶讓他把城內兵馬標註出來。”沈策揮了揮手吩咐道。

一旁的十號連忙從讓人找來紙筆放在了馮三的面前。

不一會兒,馮三畫好地圖交給一旁的十號。

沈策伸手接過瞅了兩眼,聽著回來的二號彙報。

“獸王,人數都對,一共五千一百三十二人。”

“今天累了一天了,讓兄弟們撤了歇息。”沈策把地圖摺疊好塞進兜裡,轉身挑了個房間走了進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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