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策起了個大早,便同岐陽王換上常服光明正大的進了山丹縣。

兩人找了間酒樓,點了些吃食,順帶花了半兩散碎銀子從店小二口中打探了點訊息。

等小二退出房間,岐陽王便低聲問道:“怎麼辦?運送生辰綱的隊伍過去了,我們要不要追?”

沈策屹立窗邊看著城門口進進出出的百姓,一口飲盡手中茶水坐下說道:“追,他們剛走三天,又攜帶了大量金銀必然沒走多遠。”

岐陽王點點頭,從懷裡拿出地圖開始仔細分析。

“山丹前往燕都的路線有三條最快,一是過山葵在陰水渡船走水路,一是過小河府走陸路,第三條是過大蟲山經濟寧府西進。”

說著,他抬頭看向沈策:“三條路全追?”

“三條路全追,先確定生辰綱的位置我們再出發,正好也把山丹縣的嫌疑洗清。”

咚咚咚……

沈策話音剛落,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岐陽王連忙將地圖塞進懷裡,說道:“誰啊?酒菜做好直接送進來。”

“二位公子,不好意思,你們點的酒菜還沒好呢,樓下有一位叫張三的自稱是你們的護衛,小人特來詢問一下。”小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哦,他的確是我們兄弟的護衛,你讓他上來吧。”岐陽王說道。

不多時,祁小易推門走了進來,聽著外面小二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不見,才輕輕叫了一聲。

“獸王,零號。”

岐陽王點點頭,從懷裡再次拿出地圖,指著上面說道:“生辰綱已經不在山丹,你現在速速出城,派人從這三條路線嚴密排查,一有訊息立即回來稟報。”

說完,他看向沈策:“你還有要補充的嗎?”

“昨天我不是留了個活口嗎?你回去之後讓兄弟們以運送戰馬草料的名義進城,今晚我們把山丹縣佔了。”

說完,沈策隨即意識到有些不妥,又連忙道:“算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去佈置吧。”

祁小易點點頭,隨即推門走出房間。

………

兩天後,生辰綱所在的訊息傳回,沈策和祁陽王齊齊出城一路來到馬場,留了五千人運送甲冑、草料以及備用戰馬,剩下的人全部跟著他們去劫生辰綱。

正午時分,陽光如火,炙烤著大地。野外一片寧靜,只有微風輕輕拂過草叢的聲音。

樹木靜靜地立在那裡,樹葉微微顫動,彷彿在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突然,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官道上

一名黑衣漢子在道路中央靜靜矗立,胯下的戰馬不安的刨動著馬蹄,時不時打一個響鼻。

領著大隊人馬自遠處奔襲而來的沈策看見這一幕,猛得一拉手中韁繩,駕馭著戰馬停下,同時右手握拳輕抬示意身後的人停下。

見狀,那黑衣人連忙道:“獸王,他們就在三十里之外,押送的是一支五千人的燕國士卒。”

沈策想了想向四周掃了一眼,當即下令讓身後一眾黑衣漢子休息,決定晚上再動手。

前方距離此地最近的城池還有六十里,他們攜帶著大量金銀今晚必將在野外過夜。

岐陽王輕輕一笑,摘下水囊輕輕喝了一口,顯然也是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

夜涼如水,天上繁星點點,霜冷的月光猶如一層白紗籠罩在大地上,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

略帶涼爽的微風輕輕刮動著周圍的草叢,四周一片寂靜。

不遠處的空地上,一座座營帳拔地而起,將一輛輛裝滿了金銀的馬車圍在中間,四周一隊隊披甲執銳的燕國士卒靜靜矗立。

沈策和祁陽王靜靜趴在最外圍的草叢中,猶如兩隻捕獵的頭狼即將帶領群狼對獵物發起最致命的一擊。

若是有人此時來這裡必然嚇個半死,只見高達半米的灌木叢中全是一個個面容冷酷、手持戰刀的黑衣漢子。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天上的繁星越來越亮,前方營地裡用來照明的篝火也漸漸熄滅。

只剩夜裡執勤計程車卒還在不停的在營地裡穿插,用眼神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可疑事物。

沈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然後對著身後打了一個手勢。

看見他這個手勢,後面的五個千夫長頓時齊齊圍了過來。

沈策低聲道:“巡邏士卒一共十二隊,分東南西北四個區域,每個區域三隊人,巡邏時間一盞茶一換。”

說到這裡,沈策停下來突然問了一句:“無聲作業你們都訓練過吧?”

五個千夫長對視一眼,緊接著齊齊點頭。

“那好,這次我們進行無聲作業,你們每人負責一個區域,最後一個人在外圍應對突發狀況。”

“至於具體作戰方案,你們自已商量,也讓我看看你們這段時間的訓練成果。”

沈策說完,五個千夫長點了點頭,緊接著到一邊圍在一起打著手勢開始分配作戰方案。

看見這一幕的岐陽王頭上立馬出現幾個問號。

然而正當他開口詢問之時,便看見那五名千夫長將手放在嘴邊依次模擬了一聲聲鳥叫聲。

然後灌木叢中的那些黑衣漢子便齊齊起身,輕手輕腳的跟在各自千夫長的身後好似一隻只幽靈從營地的陰暗處鑽了進去,眨眼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岐陽王一怔,連忙扭頭看向營地,邊看邊低聲道:“無聲作業是什麼意思?”

他突然發現他對沈策訓練出來的這支陌刀營瞭解的非常少。

以前總是覺得他們體力強悍、配合默契、身手極好,穿上最好的裝備他們就是最好的勇士。

可是今日一看他好像錯的很離譜,先不說前段時間的叢林生存手冊,光是剛才的手勢以及一聲聲鳥叫他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沈策看了他一眼,低聲道:“無聲作業的意思就是在不發出一點聲響的情況下解決掉對方。”

“剛才的手勢是啞語以及軍用手勢,是在特殊情況下用來交流的。”

“比說這個手勢就是噤聲的意思。”

岐陽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道:“那剛才的鳥叫呢?”

沈策翻了個身,躺在地上面向夜空,解釋道:“陌刀營千人為一隊,共分十隊,每一隊都有自已獨特的聯絡方式,剛才的鳥叫聲就是。”

“並且為了以後深入敵後執行潛伏、暗殺這些特殊任務,他們還會易容術以及一套專門用來傳遞情報的無聲密碼。”

“比如說這樣,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岐陽王看著用右手手指輕敲左手手背的沈策一臉的懵逼,下意識的搖搖頭道:“不知道。”

“有內鬼,鋤奸計劃暫停。”

“不是,你敲了幾下手背就把情報傳出去了?”岐陽王一臉的不可置信。

“當然,前提是我的隊友就在我的面前,並且我們已經潛伏進敵軍陣營,正打算對投敵將領進行暗殺。”

沈策看了他一眼,頓了頓又道:“而且這樣不容易暴露,往往出去吃個飯喝個茶的功夫就能將情報傳出去,期間不用有任何交流。”

岐陽王渾身一冷,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想,艱難道:“如果身份調轉,你是燕國將領,你能殺了我嗎?”

沈策抿了抿嘴,看著岐陽王堅定的目光,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只要讓我帶人潛伏進岐州,觀察一段時間謝玉等人的生活習慣,我完全可以讓王軍一夜之全部死於非命。”

“並且還能繼續頂著你的身份不斷消耗大魏的實力,直到它滅國。”

“你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王府校場練武一個時辰,然後才用早膳。”

“齊英為了你的安全,一日三餐他從來都不重複安排,可是他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那一點?”岐陽王皺著眉頭問道。

他仔細想了一下覺得沒什麼問題。

“凡是你喜歡吃的菜,他總是會下意識的吩咐膳房多放一些,這就是要你命的最好破綻。”

說著,沈策耳朵微微一動,伸手拍了拍岐陽王,語重心長道:“王爺,你可長點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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