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鶴之毒的毒,並不是將人給毒死,而是讓中毒者活生生的痛死。”

在永昌候夫婦倆痛苦又心疼時,祈寶兒落下最後一句話:“鳩鶴之毒,無解。”

前朝帝王命人研究出這毒來本就是為了處罰人,又怎麼可能還會整出個解藥來呢?

“泉兒~”永昌候夫人悲慼的哀嚎了聲整個人便軟了下去。

“夫人,夫人。”

好傢伙,永昌候都來不及為兒子悲傷這邊又暈了一個。

堂堂一個生意遍佈整個麒麟國的候爺整個人都傻了,抱著昏倒的妻子半跪在那一時間似乎都不知道何去何從般的迷茫。

就是小椰子帶著倆壯實婆子將他懷中的妻子給‘搶’走,他都沒有反應。

委實看不過眼,小椰子道了句‘候爺,奴婢冒犯了’,抬手就給了他後脛一下。

搞定,這個也倒了。

-

“寶兒,累了吧。”田老太心疼的將參湯放到孫女手上。

祈寶兒也沒帶客氣,幾口將參湯搞定後將空碗放到桌上,“奶,我先去換身衣服。”

回來就被拽去救人,她這會兒身上還穿著上職時的衣服呢。

“去吧。”

田老太盤腿坐到軟榻上,明顯的好奇容清泉事件的結果。

“寶兒,是誰下的毒查出來了沒?”

“你說會不會是那寧玉生兩口子做的?他們不是本來就準備下毒嘛,有沒有可能在客棧的時候容清泉就已經中毒了。”

祈寶兒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是不是那兩口子做的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是在客棧裡中的毒,而是在容清泉回到候府後。”

田老太倒抽一口寒氣,“他們家不是分家了,現在候府裡好像就只住了永昌候一家人吧?”

那這問題可就大嘍。

“寶,人救回來沒哈?”

祈寶兒:“奶你這話問的,你孫女我誰啊。”

換個人一聽自家孫女這自吹自擂的話多少都會感覺不好意思,然田老太在對自家孫女的態度上從來就不是個尋常的正常人。

一拍大腿那個樂,“還是奶的寶兒厲害,奶可是聽說太醫院的院正都沒辦法呢。”

揚頭,驕傲!

祈寶兒從屏風後出來也皮厚的跟著她奶一塊樂,“奶,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她和永昌候夫婦說鳩鶴之毒無解可不是唬他們,壓根就沒解藥,要說唯一的辦法,就是她這樣的將毒一點一點的給逼出來。

說得簡單可操作起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她已經是靈王,也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這費去了時間可老少,她是下午六時左右回到的府中,這會兒都已經過了零時了。

被孫女一問,老太太才猛然反應過來般的懊惱著又是一拍大腿,“奶差點忘了,寶兒啊,你二哥來信了。”

祈寶兒坐到田老太對面,沒吱聲,眼神示意老太太繼續。

“你二哥已經在西北那成親了,是你爹孃給做的主。”

祈寶兒這下有點懵了,老太太就為了這事夜半三更的不睡覺?

“奶知道有你爹孃在那盯著人一準錯不了,可,,奶這心裡就是有點不得勁。”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直睡不著,同樣也擔心著孫女那邊救人會不會太累,會不會意外的讓孫女難做,反正就是腦子裡一堆有的沒的的胡思亂想。

索性的起來親自跑廚房去熬了參湯過來等著。

沒當長輩的人很難理解田老太此刻的心情,但並不妨礙祈寶兒去哄老太太。

這丫那個嘴厲害的,她要願意,能把死的都給說活嘍;

還沒一刻鐘,老太太直接被她哄得倒在軟榻上打起了呼嚕。

祈寶兒失笑的起來將老太太抱去床\/上睡,她自個則是命人再取來床被子睡在了軟榻上。

一夜好眠。

第二天是募休日,不過祈寶兒已經習慣了早起,天剛微亮,生物鐘就讓她醒了過來。

她這剛發出點聲音,門外就響起了秋雨小心翼翼的聲音:“王爺起了嗎?”

“嗯。”

秋雨推開房門領著一群丫環進來,邊為祈寶兒穿衣服邊小聲道:“王爺,泠然院那邊剛剛有人過來傳話,說是容公子醒了。”

【泠然院,灼棋為他自個的院子所起的名字。】

祈寶兒已經知道逼出毒後的容清泉大致會在什麼時間醒來,所以並不意外。

練了大約一個時的劍後,田老太也醒了。

祈寶兒但凡有募休,只要是在府裡,三餐都是在壽康院陪著兩老一塊吃。

等田老太洗漱過後,奶孫倆轉道去壽康院。

用過早飯,爺孫仨啟程出府。

-

在京城,要說到廟會其實並不是多稀奇的事;京城的寺廟不少,到了年底幾乎是但凡能叫得上名號的寺廟都會挑個黃道吉日來舉辦一場熱鬧的廟會。

只是無奈到了年底也就意味著六部都會忙到頭禿,祈寶兒很難抽出時間來陪倆老去逛;

可要讓他們自個去吧,祈老頭和田老太倆都表示:他們老頭老太的自個去又有什麼意思?!

今兒個正好募休又恰逢重光寺有廟會,其它的事自然先放一邊去。

重光寺並不大,在京中說來並不算太出名,但其可是老牌寺廟,已經有了將近兩千年的歷史。

等祈寶兒他們到寺廟所在的山腳時,已經兩個多進過去,這都還是有賢王府的車駕一路暢通無阻的前因在。

大山腳開始就有周圍附近的百姓拿著東西在道路兩側叫賣,有尋常生活所需品,也有人做了新鮮吃食拎著四處晃悠。

逛廟會、逛廟會,要的就是一個‘逛’字,祖孫三人一致決定就在山腳下馬車,一路再慢慢的走著逛上去。

瞅著兩側的熱鬧,祈老頭有感而發:“想當年,你爺我每到廟會也都會領著你爹和你叔像他們一樣。”

田老太也是感觸頗深,“可不,你爹打小就是個女乾的;你三叔公編的框又結實又好看,無奈腿腳不便的不能自個拿去賣;你爹每到有廟會時就會把你三叔公編好的框背去賣,每賣出一個框他都從中掙兩文錢。”

祈寶兒記得奶提的這個三叔公,不是村裡那種年長就尊稱的三叔公,而是老祈家真正的親人,她爺的堂弟。

祈老頭想到打小就鬼精鬼精的長子就是一臉的埋汰,當然,如果把那不斷往上翹的嘴角壓一壓的話,會顯得更真誠一些。

祖孫三人慢步朝前,很快就淹沒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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