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趕了兩天的路,二人終於步入拓蒼山脈邊緣。

“前面就要進入荒漠地段,馬匹行動不便,只能徒步前行。”

二人尋了顆野草眾多的地方,將馬拴住,轉身踏入神秘的拓蒼山脈。

不知行走了多少時辰,眼前的景象從最初的鬱鬱蔥蔥漸漸蛻變成大漠的風塵滾滾。

乾涸的寬廣河床上空,盤旋著的黑色烏鴉悽慘地叫了幾聲,悲涼而傷感。

狂風席捲沙礫砸在臉上,猶如無數條細針扎入面板。

廣袤的大漠,躁亂的沙海。

身處其中,頓時顯得渺小無比。

二人抵著風沙正艱難跋涉,霎那間,爆發出一聲巨響,那聲響足以毀天滅地。

透過層層黑霧,一座碩大無比的火山口出現在眼前。

火山頂部的煙霧開始聚集,顏色逐漸變為深紅,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

二人爬上山頂,往下一瞧。

熔底中央的空地中赫然長著一朵血紅色的花。

滾燙的岩漿沸騰著,像一頭怪物等待著獵物自動送上門來。

祝星遙靈光一閃,召喚出星焰槍,不等謝行回神,拽著他的手腕,縱身往口裡跳去。

“祝星遙,你瘋了啊!”

祝星遙仰頭,用力將整個金槍插入巖壁,急速下墜帶來的衝擊,令金槍與巖壁擦出一道火花閃電。

越接近熔底的時候,灼燒感越是強烈。

“燙死了燙死了,謝行快開防護!”

“金靈庇佑!”

法訣念出,強烈的金色靈力瞬間爆發,巨大的防護罩籠罩在兩人周圍。

下滑的金槍在那一刻戛然而止,謝行瞥向身下,腳底離熔底只有幾丈的距離。

祝星遙暗自鬆了口氣,要不是有謝行的防護,要是再晚停一會兒,他們二人此刻絕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吊在這裡。

真是福大命大。

謝行看準中央的空地,利用慣性,將自已整個人蕩了過去。

祝星遙跳落在他的身邊。

火鳳花通體呈深紅色,每片花瓣上覆蓋著微小的熔岩流紋。

花蕊之上,是完全濃縮了熔岩之力的三簇極火,耀眼奪目。

祝星遙正要上手採摘,卻被謝行一掌拍開:“火鳳花屬性極火,你的手不想要了?”

手上的護腕閃動一瞬,使靈力匯聚雙手。

在金韌護腕的保護下,謝行若無其事地輕輕將火風花摘下。

這可驚呆了一旁的祝星遙。

祝星遙湊單跟前,少年眼底得好奇抑制不住地湧出:“謝……謝行哥,你這是什麼寶貝,這麼牛!”

這是他第一次見防禦系的靈器,與自已進攻系的星焰槍截然不同。

“我這套金韌護腕可是能抵禦一切傷害。”

“我把星焰槍給你,回去能不能把你這個東西借給我戴兩天?”

“你想的美。”

……

突然,強烈的震動如鼓點般急促,晃得兩人身形不穩。

“怎麼回事?”

謝行迅速收起火鳳花,扶住身旁的祝星遙,觀察起周圍異象。

“不會是因為摘了火風花,山就要塌了吧!”祝星遙絕望大喊,“完蛋了,離山頂這麼遠,我們怎麼出去!”

謝行揚起下巴,爽朗一笑:“怕什麼,看我的!”

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支聖白羽翎,羽翎驟然變大漂在空中。

空間足以站上兩人,在謝行的控制下,羽翎載著二人迅速向上飛行。

身下的岩漿在震動的催動下,迸濺的愈發高漲。

“啊!要崩我身上了!”

祝星遙嘶啞著嗓子尖叫。

一瞬間,二人駕著聖潔羽翎衝出山口,身後整個山口迅速爆炸開來,場面震撼,如世間末日。

無數個火球如流星降臨,從高處砸向地面,頓時地動山摧,毀天滅地。

謝行站在前方,雙掌手心向下疊合,徐徐分開,十指迅速相插,釋放靈力,加快羽翎的前進速度。

……

經歷幾天湖水的調養,暫時能控制靈力將靈器收放自如。

只是自從雪月上神把驚月霜翎交給宋清洛後,她對這靈器的使用方法一時半會還琢磨不透。

從湖裡出來,宋清洛望著一望無際的山坡,控制意念將驚月霜翎從精神空間中召喚出來。

她伸手彈了彈那條無形的弓弦,把帶有冰霧的箭矢架在弦上。

利用自已先前玩彈弓的經驗,左眼緊閉,對準天山的明月,用力一拉。

可不知是她力氣太小,還是弓箭的問題,弓弦紋絲不動,沒有絲毫張馳。

怎麼回事?

宋清洛又重新試拉幾次,結果還是一樣。

她盯著手中的弓,片刻,恍然大悟。

靜下心來,閉眼調息,集中精神,控制著體內的靈力源源不斷向雙手匯聚。

倏地她睜開雙眸,左手猛然後拉,箭矢以迅雷不及之勢快速向前飛射。

宋清洛驚得合不攏嘴,眼中神采飛揚。

然而下一刻,箭矢在空中好似轉了個彎,朝著她直直飛來。

上一秒還在慶祝第一箭發射成功,下一秒便被箭追的滿地亂竄。

“這箭怎麼還會拐彎啊!”

“不是,別追我啦!”

情急之下亂了陣腳,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摔了個狗吃屎,從山坡上滾落下來。

“完了完了,這靈器莫不是認主,要把我殺了。”

見自已躲閃不過,宋清洛索性雙眼一閉,徹底開擺:“我就不信你敢違背雪月上神的話。”

等了片刻,不見動靜。

宋清洛睜開眼睛,空中已不見箭矢蹤跡。

她半撐起身子,發現身旁的草叢中安靜的躺著那支箭矢。

宋清洛笑意盈盈的眼神裡藏著一絲俏皮:“怎麼不繼續追我了,是害怕了?”

手中的箭矢突然劇烈顫動,嚇得宋清洛趕忙扔了出去。

可不敢亂說了,這箭矢好像能聽懂人話。

……

宋清洛昏迷的這段時日內,方入淮每天按時給她喂藥。

隨著時間往後延長,餵給宋清洛的丹藥已沒有第一顆的效果顯著。

為了不讓寒氣侵蝕太快,方入淮加大了每天輸送靈力的需求。

傅瓔推開門一瞬間,正看見他源源不斷的往宋清洛體內輸送靈力。

“真是瘋了。”她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手腕一轉,施法打斷了他。

方入淮無力地撐著床邊,眼尾猩紅轉頭看她:“她體內的寒氣就快要壓制不住了。”

“那你也不能天天這樣,難不成等救好清洛,再來救你?”傅瓔冷眼睨他,“反正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

方入淮還想說些什麼,被她搶先打斷。

“還是說,你不相信你的朋友們會按時回來?”

方入淮垂下眼睫,陷入沉思。

自已為什麼會變得這樣衝動?

見他不再反駁,傅瓔來到他身旁,用七彩之光為他恢復靈力。

“從現在開始,你——”

“不準再踏入這個房間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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