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林清淺睡醒之後覺得自已全身臭臭的,不太舒暢,剛洗了澡,正準備拿手機點個外賣呢。
她正思考著今天吃點啥,每次來姨媽都格外想吃辣的冰的,可惜吃不了。
正嘆息著,聽到門鈴響了。
林清淺拿著手機,到門口的貓眼裡瞄。
現在是凌晨一點多。
雖然這個酒店是個高檔酒店,安保做得很好的,但還是要有警惕之心,更何況她一個女孩子自已住。
貓眼裡只能看到有個黑色身影倒在地上,看不清他的臉。
林清淺皺起眉頭,以為是哪個酒鬼醉倒在她門口,正打算移開視線。
卻猛地看到那個酒鬼翻了個身,露出西裝外套的領口。
在走廊燈光的照耀下,用金絲線縫製而成的“L”閃閃發光。
“顧硯書?”
林清淺腦海裡立馬回想起上次她在顧家別墅落水,顧硯書借給她的那件西裝外套裡也有同款刺繡。
來不及思考,開啟了門。
林清淺跪倒在地上,用盡力氣翻過男人的臉,很熟悉的一張臉。
“小叔,你怎麼了?醒醒!”
她不停地搖晃顧硯書的身體,卻沒能喚醒他。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林清淺想著,然後看著自已的手心,咬咬牙,扇了顧硯書兩三個耳光,試圖把他拍醒。
這招的確起效了,只見顧硯書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林清淺還以為他是喝醉了呢,見他睜開眼,心慢慢放下來。
顧硯書眯著眼,看到自已記掛了很多年的人兒就在面前。
還以為自已在做夢。
可是,腹部傳來的刺痛表明這不是夢。
“疼……”
顧硯書嘴巴微張,聲音卻很小。
“什麼?”
林清淺彎腰,頭靠近他的嘴,傾聽。
這才聽清他在喊疼。
她一下子又慌了神,手足無措地問:“小叔,你哪疼啊?”
可是顧硯書已經沒有力氣回覆她了,又沉沉地閉上了眼。
林清淺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凌晨的走廊裡空蕩蕩的,整個酒店都是寂靜的,
他們所處的樓層又高,一樓的聲音幾乎傳不到這來。
林清淺嘗試著把他從地上抬起來,不出所料,失敗了。
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是她所不能承受,更何況顧硯書還是一米八的大高個。
林清淺從地上起來,當機立斷,跑到樓下叫人。
電梯下行,短短一分鐘卻像經過了一年般,這是林清淺第一次覺得電梯這麼慢。
“叮!”
門開了,林清淺顧不及自已的形象,連忙跑到前臺,跟值班的女生說了來龍去脈。
萬幸,酒店前臺是二十四小時輪班制的。
值班的工作人員叫了兩個保安一起幫忙把顧硯書扛了下來。
因為是五星級酒店,他們還貼心地準備了車把他們送到醫院。
※
到了急診,值班的醫生看到他這副模樣,問了一句:“病人有過其他病史嗎?”
林清淺茫然地搖了搖頭。
醫生見她這副模樣,皺了下眉:“一身酒氣,估計是急性闌尾炎了。”
說罷,就把他推進去做進一步檢查了。
林清淺只能跟著走,她出門急,只穿了酒店的拖鞋,帶了手機,其餘的都沒帶。
這一路過來,自已又處在姨媽期,腹部的疼痛一陣一陣的。
但她此刻只能堅持著。
林清淺現在只恨自已沒有存何秘書的聯絡方式。
深夜的醫院,涼意十足。
林清淺坐在不鏽鋼的凳子上,捂著肚子,忍著疼痛,看著“手術中”和緊閉的手術室的門。
剛剛顧硯書已經確診了急性闌尾炎,他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了。
而林清淺作為“家屬”只能坐在原地等著。
一個半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先出來,護士推著顧硯書在後頭。
林清淺也顧不上自已了,連忙起身:“醫生,手術成功了吧?”
“嗯,但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好的,謝謝您。”
※
病房裡
林清淺一個人杵在病床前,看著還在麻醉昏迷期的顧硯書,長嘆一口氣。
正準備往地上打坐。
“誒,小姑娘,我這有張凳子你坐嗎?”
他們住的病房是個雙人間,只是有張簾子隔著。
剛剛進來的時候,林清淺就注意到旁邊有個老奶奶,頭髮已經花白了,在陪著同樣一頭銀髮的老爺爺。
老奶奶撩起簾子,遞過來一張可摺疊的小矮凳,臉上的笑意很慈祥,也很溫暖。
林清淺懵了下,接過凳子,連連道謝:“奶奶,謝謝您啊。”
老奶奶揮一揮手,眼睛雖已渾濁,卻透著光亮:“不用謝。”
簾子放下,林清淺在另一頭抱著凳子,眼睛有些潤潤的。
真的,人在比較絕望的時候遇到援助之手是會想哭的。
坐在這張小矮凳上,林清淺掏出手機,試圖聯絡一下她哥,看看能不能要到何秘書的聯絡方式。
卻發現手機僅剩百分之三的電量了。
就著這點電量,林清淺迅速編輯了資訊內容,發給林清泓。
但很反常,她哥這個點基本都在酒吧“買醉”的,卻沒有及時回資訊。
正打算退出聊天介面,看到了一個名字:顧之瑾。
手機還有兩度電。
林清淺顧不得其他的了,就把資訊轉發給他,畢竟他是顧家的人。
聯絡何秘書肯定比林清泓更快。
發完資訊,手機就剩一度電了。
看到那鮮紅的一字,林清淺無奈關機。
她出門著急,全身上下啥也沒帶,現在這個點也找不到地方充電。
看了眼身上的白T和短褲,林清淺不由慶幸還好她沒穿睡衣。
沒有手機,病房又很安靜。
林清淺漸漸犯困,打了個哈欠。
她都懷疑自已上輩子是隻豬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明明剛睡醒沒多久。
可坐在小矮凳裡,怎麼睡都不舒服。
怎麼說呢,她是個對睡覺環境要求有點高的人,如果睡得不舒服就肯定睡不著的。
所以她很聰明地把小矮凳挪近病床,手臂搭在床上,兩手相交,當做枕頭。
也幸好她腿長手長的,不然這個睡姿不是誰都能坐到的。
就這麼的,林清淺逐漸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