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綰棠趕緊接過盒子,不忘朝常德屈膝拜了拜,這才跟著內侍出宮。

常德回到殿裡,滿臉堆笑的道喜:“奴才先恭喜皇上了。”

太康帝笑了笑:“傳穆國公進宮。”

穆綰棠只是國公府旁系,還是商人之女,即便是給宋沅為妾,出身也實在太低了,所以得找穆國公替她抬一抬身份,以此也撮合撮合穆國公與宋沅之間的關係。

至於中山王,他心心念念拉攏國公府,寧可讓自己的親兒子沾不上光,也要拱手讓出一半的好處,這實在太蠢的,太康帝看不下去,所以他得讓中山王看看,什麼才是拉攏人心的好法子。

宮外,宋沅耐心等著,見她抱著盒子出宮了,忙迎上去:“皇上怎麼說?不收嗎?”

穆綰棠看著她,在太華殿裡一閃而過的擔憂此刻也徹底清晰起來,她看著宋沅,實在沒辦法將始末說出來,她害怕宋沅誤會她貪慕虛榮。

“沒事。”宋沅抱過盒子,只當她在宮裡受了驚嚇委屈:“沒交上去也沒事,我再想辦法,天冷,先回吧。”

回去的路上,宋沅一直沒說話,她反覆思量著解決的辦法,可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第二個法子,不收種子就代表太康帝不願意穆綰棠退出,這是要逼著她做出選擇了。

穆綰棠看著她,越是自行猜測宋沅知道她請旨賜婚的事後會做出的反應心裡越是煎熬,她甚至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被皇權震懾,害怕忤逆聖意被處死所以才會順從了皇帝的心思。

這讓她心神不寧,下車時直接就栽下去了,幸好宋沅反應快拉住她,卻也更加確定她受到驚嚇了。

“先回屋休息吧,別怕,我來想別的法子。”宋沅招手叫來侍女扶著穆綰棠,自己也滿臉愁容的回了屋。

次日一早,宋沅正吃著飯,管事就跑來,說是宮裡來了旨意,她立刻趕去前院,穆綰棠也被請了過來。

常德親自傳旨,宋沅有預感不是小事,神色也不免嚴肅。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穆家女綰棠,端方淑毓,惠心蘭貞,不遠千里尋到棉花,利民助國,恩及社稷,此乃大功,念爾痴心,助爾嘉誠,賜婚於中山王第九子宋沅為妾,諭以貴命,行平妻之權,享縣君恩俸,望夫婦和順,共勉永之,欽此。”

常德合起聖旨,笑盈盈的等著宋沅謝恩,宋沅卻已經愣在原地了。

賜婚,竟然是賜婚。

她回頭看向穆綰棠,見她目光躲閃不敢看自己,心裡便明白怎麼回事了,略一思量後,宋沅接旨。

“恭喜公子。”常德忙扶她起來,笑著說道:“婚期未定,也是因著為公子選的正妻還未定下,正妻未過門,妾室就不能先進門,所以只能委屈穆姑娘些日子了。”

穆綰棠點了點頭,她知道這個規矩,在決定給宋沅做妾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這一切,也說不上委屈。

宋沅深吸一口氣擠出笑意:“是,一切聽皇爺爺安排,有勞您老帶話,皇爺爺的苦心我明白了,先前糊塗,還請皇爺爺恕罪。”

常德笑意更深了:“公子放心,皇上知道公子的品性,怎麼會怪罪公子呢?另有一件喜事,穆國公已經認了姑娘做孫女,想必等下就有國公府的人來接姑娘了,皇上特意交代,姑娘是想住在國公府還是回去陪伴母親都可以,只要公子願意就好。”

穆綰棠鬆了口氣,以她的身份常住國公府,必然會被後宅女眷擠兌算計,能回去陪伴母親是最好的。

“多謝皇爺爺。”宋沅替她也謝了恩。

“中山那邊自有聖旨送去,公子也可安心。”常德意味深長的提了一句,宋沅知道,中山王和國公府的小動作已經被太康帝知道了,只怕太康帝又要敲打他了。

送走常德,宋沅臉上的笑意便有些掛不住了,她把聖旨遞給穆綰棠,穆綰棠遲疑的接過去後,滿臉愧色。

“公子,我...”

“不用解釋,我知道你的難處,那麼多人都來勸我我都不聽,以為自己想到了一個好法子,卻忘了聖意不可違逆,常大人親自到宮門口接你,便是要從你下手,是我對不住你,為了讓我接住這份大恩,犧牲了你。”

穆綰棠急忙搖頭:“沒有,我不覺得委屈的。”

她想向宋沅訴說自己心裡朦朧冒芽的情意和模糊不清的崇拜依賴,卻怎麼也組織不出來一句得體的話,所有的話一團糟的堵在了嗓子眼,讓她十分著急。

“公子。”侍衛來報:“國公府派了車來,說是接穆姑娘回府。”

宋沅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即看向穆綰棠:“你在國公府久住也不會自在,過去應付兩日就走吧,回去好好陪伴你母親,生意之事若是還有興趣就繼續,拋頭露面的我不在乎,別因為一紙婚約就困著自己,你老家離漁陽不算遠,若是遇到麻煩來不及聯絡我,就去漁陽找我舅舅,他叫沈畢,他會幫你的。”

穆綰棠一一記下:“好。”

收拾好東西,宋沅親自送她出門,還安排衛晏帶著幾個侍衛一路護送她們到國公府才回來。

當日午後,宋沅被賜婚的訊息就傳遍了京兆,因為穆家姑娘帶回來的棉花挑起的四地經營權在京兆鬧了那麼久,如今也算是有了歸宿。

東宮,聽到訊息的太子直接掀翻了自己桌案上堆砌的書籍,一旁的藥碗也被打翻,嚇得在旁伺候的內侍戰戰兢兢跪倒一片。

“四地經營權,可笑,這若是落在了宋沅手裡,和把整個西北送給中山王有什麼區別?”他扶桌嘶吼,憤怒讓他面目猙獰。

急忙趕來的宋徵宋時和宋雋都被他這一聲怒喝質問吼得頓在原地,瞧著滿地狼藉,誰也沒有率先說話。

“高啊,高,讓穆國公認了孫女,然後一紙賜婚,又是縣君又是平妻,這是上趕著把國公府綁在王府這條船上啊。”太子目眥欲裂:“父皇啊,你這心偏的太過了。”

他不甘心,但被禁足東宮,完全無計可施。

宋時壯膽走出來:“父王,皇上此舉,並非為中山王著想,只為宋沅著想,想必中山王對此,也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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