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威不吭聲,若論親疏,他自然是傾向與自己關係更好的宋沅。

在他心裡,九叔宋沅是除了父王外最值得信任的人,地位與自己嫡親的二叔是一樣的。

但他現在所面臨的問題不是更傾向於誰,而是身份前程的巨大落差之下,他要如何保證沈皇后和林氏不會作亂。

有些話根本不需要宋淳明說他自己心裡也是有數的,沈皇后和林氏不會甘心接受這樣的結果,她們一定會拼了命的把皇位權利牢牢抓在手心,沒有了兒子還有孫子,只要她們手裡還有籌碼,那她們就不可能安安穩穩的接受現實。

不管她們作什麼妖,即便非自己本意,也一定會牽連到自己身上,到時候不管自己是否願意,必會涉事其中,他根本不是幾位叔叔的對手,若是把人得罪了,沒有人能救他,他只能走上絕路。

“等二叔回來了再說吧。”宋威實在苦惱,這種時候,他並不想讓宋淳過多費心,也不想給宋沅找麻煩,唯一能求助的長輩就是即將抵達京兆的宋潤。

太華殿裡,劉妃一出來就看見了面色不善的沈皇后,她滿臉溫柔神情都來不及收起來,就遭了沈皇后好幾記白眼。

“皇后娘娘。”劉妃忙上前見禮,她十分恭敬謙卑,可是這份恭敬謙卑在沈皇后看來實在虛假,這個時候更像是挑釁。

沈皇臉色陰沉:“太子病重,皇上焦心,這個時候哪裡需要你來攪擾?”

“正因為皇上焦心,所以才傳妾身來寬慰聖心。”劉妃語氣裡難掩得意:“妾身畢竟是伺候皇上三十幾年的人了,論貼心貼意,要比那些年輕妃嬪強些。”

這話實在扎沈皇后的耳朵,本就因宋淳生病性情大變的沈皇后火冒三丈,根本顧不上這是太華殿外,張口就罵:“太子病重,爾等理應閉門祈福,這個時候跑來狐媚皇上,也不用鏡子照一照你那張老臉。”

“妾身奉詔前來與皇上閒談,皇后娘娘何必疾言厲色羞辱妾身?”劉妃委屈上了,因著是上了年紀的人,這一委屈,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沈皇后更加生氣,當年身為侍女的劉妃揹著她爬上洪明帝的床已經足夠噁心她了,後來生了兩個兒子坐上側妃之位,還妄圖母憑子貴威脅她的兒女,這更是讓沈皇后火大,這麼多年,她對劉妃早已經忍無可忍,只是礙於禮數顏面才沒有正面發難於她。

誰知如今宋淳病倒,這賤人竟然敢明晃晃的挑釁自己了,那宋淳若真是留不住,這賤人豈不是要爬到自己頭上去?

這個念頭徹底將沈皇后的理智衝散,她再也忍不了了,當下就吩咐:“劉妃以下犯上,竟敢冒犯本宮,來人,將她拖去焦華門跪兩個時辰。”

這一吩咐可把周圍的宮人全都嚇壞了,跟著來看熱鬧的林氏心裡都是一咯噔,劉妃是王府老人,這樣對她,必定會引得朝臣非議,而且她如今年紀也大了,有兩個成年封爵的兒子,兩個女婿也在朝為官,這樣做,不是扇這四位的臉嗎?

“皇后娘娘息怒。”身邊的宮人都趕緊跪下求情。

林氏也趕緊說道:“母后,劉妃娘娘是上了年紀的人,這樣的刑罰太重了。”

“拖出去!”沈皇后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勸告,性格極端的彷彿旁人再勸一句,她就會暴怒失禮。

宮人們不敢觸怒她,也顧不上這還是在太華殿外,趕緊半請半拖的將劉妃拉走,劉妃著急的高聲嚷嚷,想要洪明帝出來為自己撐腰做主,可太華殿的門卻緊緊關著,沒有任何要開啟的跡象。

殿內,大巫織焰冷眼看著外面的鬧劇,扭頭看了看置若罔聞的洪明帝,開口問:“皇上不打算阻攔嗎?”

“皇后是中宮之主,後宮嬪妃都受她管轄,朕不便插手。”洪明帝的理由很正當,但他的內心卻將自己出賣的徹底。

兩個老女人爭風吃醋,他實在噁心,哪裡願意花費心思去摻和?

大巫織焰冷冷一笑,繼續說道:“劉妃娘娘年紀大了,這樣的寒冬跪上兩個時辰,只怕身體撐不住,兩位殿下若是知道了,恐怕會埋怨皇上。”

“兩個廢物,有何資格埋怨朕?”洪明帝對宋汵宋泠兩兄弟難掩厭惡,他是個心思善變的人,可以憑一時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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