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從莊門進來一個男子,頭戴蒙面斗笠,腰間掛著一個戎繡香囊,上繡杏花。他帶著裝藥丸的木匣,來到正廳門口。

遠遠就瞧見,巫醫盤坐在靈桌前做法。銀壺卻倒在地上,面前一灘鮮血,長明燈擺的七零八落。

送藥男是個很謹慎的人,每次來送藥,他都會暗中觀察一番,今日這情形還是第一次碰見。

他不吱聲,也沒有進正廳,而是先在莊內走了一圈。

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才回到正廳,問巫醫:“剛才發生了何事?”

巫醫一動不動的回答:“這次的血有點不同以往,可能遇到有點來頭的人了。”

送藥男很是疑惑:“怎麼,他回來報復你?”

巫醫答道:“這倒不是。我閉著眼正施法,忽然聽見靈桌上銀壺抖動,感覺不對勁,一睜眼,眼前就是這幅場景。”

巫醫接著說:“這地方可能不太安全了,我準備另尋他處。還請回去稟告一聲。”

就這樣,送藥男並沒有懷疑。將藥放下便走了,此地他不敢久留。

躲在暗處的朱瑾,在那送藥男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聞到過。

送藥男走後,苻勤等人出來,又展開一輪詢問。

“施藥局膽子真不小,又送來這麼多藥!”張小全義憤填膺地說道。

“這麼多藥,不知又有多少人枉死!”朱瑾同樣氣憤道。

他們又從巫醫口中得知,那些施藥局偷換寒子櫻:一部分製成黑色藥丸,吸引病人前來,收集鮮血。一部分被當做煉製永壽丹的藥引子。

從白常風被襲開始,苻勤就察覺到,那蒙面人要的東西或許正是跟永壽丹有關聯。

而永壽丹並沒有真正的被禁止。

今日看來,果不其然。可見這幕後之人權力之大,連施藥局都能輕而易舉的被他掌控。

苻勤準備將巫醫押解回去,公孫勝開口道:“依我看,不應打草驚蛇,不如先將巫醫留著。我有一計……”

眾人聽了,連連稱讚妙計。

公孫勝掏出一粒藥丸,逼迫巫醫吞下。告訴他:“你放心,平時你會平安無事。不過,每月望日你必須服下解藥,否則會毒發腹痛難耐。連續三月不服,便會五臟俱溶而亡。”

巫醫只能按照他們說的去做。

苻勤、張小全、朱瑾、公孫勝一行人下山,在黑水河邊正巧碰見了那個送藥男。

送藥男可能想起什麼,正折回凌家莊。

雖然打了個照面,然而卻並不相識。

這時,朱瑾再次聞見特殊香味,她忍不住盯著送藥男多看了幾眼。

突然,朱瑾想起,送藥男身上的香味,不正是自已竹林遇襲時,那群蒙面人頭領身上的味道嗎?

莫非老賊沈彌遠就是幕後之人?

看我不慢慢把你挖出來,將你的罪行公之於眾,國仇家恨我一起報!

這一切,苻勤都看在眼裡。待送藥男走遠,他向朱瑾問道:“女俠,有什麼新發現嗎?”

朱瑾知道苻勤與沈彌遠的關係,那老賊自已沒有兒子,待苻勤倒像親生的一般。

所以,朱瑾絕不可能將此事告知苻勤。待真相大白那一天,他自然會相信自已的眼睛。

於是,朱瑾回道:“沒有。我只是覺得他腰間那個香囊很別緻。”

苻勤一聽香囊,則說道:“你喜歡啊?那我也送你一個。只不過這種的我可沒辦法弄到。”

朱瑾瞪了他一眼:“我喜歡會自已買,不需要任何人送。”

那句“只不過這種的我可沒辦法弄到”朱瑾有點疑惑,又問道:“怎麼?這天底下還有苻大人弄不到的東西?”

苻勤回道:“女俠抬舉了。他那個香囊香味很是沁心,整個京城好像都沒有賣的。我對香又不是很瞭解,那我自然無法弄到啊。不過,我可以送別的。”

朱瑾冷臉回道:“不必了,出了畫舫,我已不愛香。”

苻勤知道提起了她的傷心過往,欲言又止。

四人乘船,駛向河心。

朱瑾試探性的向苻勤問道:“那香囊的味道,你在別處也沒有聞到過嗎?”

苻勤以為她真的喜歡,開玩笑回道:“確實沒有。你要是真喜歡的話,那我去給你奪回來?”

朱瑾氣的不說話了。

那送藥男回到凌家莊,向巫醫遞上一個小藥匣,裡面裝著一粒五彩斑斕的藥丸。

他說道:“這是新出爐的永壽丹,因藥引不足,無法達到永壽效果。不過,服下它可以修復內力。主人念你有功。特意賞給你的。”

巫醫接過來,捧在手心看了又看。

心想:剛才我被那群人打傷,並且被迫服下了毒藥,內力受損。這藥丸來的正是時候。

於是,巫醫謝過後,一口吞下藥丸。

不多時,巫醫只覺眼冒金星,身子一軟。癱軟在地。

他指著送藥男罵到:“有毒!你竟給我下毒?”

送藥男說道:“實不相瞞,主人早就懷疑你別有二心。只要你乖乖聽話,解藥自然會給你。”

他冷笑一聲:“巫醫好自為之吧。”便大步離開。

巫醫躺在地上,暗暗叫苦。想著心中的阿銀很快便有解藥了,他才好受一些。

回到客棧,他們按照公孫勝的妙計,安排人暗中將含有寒子櫻的藥丸,一一派發給患有痢疾的人家。

原來,公孫勝的妙計是:

先逼迫巫醫服下毒藥,每到望日便施法讓他腹痛以為毒發。這樣便於控制巫醫,並且不會打草驚蛇。

然後派人將藥丸一一派發,讓真正有病之人能有藥可服。

同時,命巫醫將雞血當做鎮冤血送向萬嬰塔。

如此,他們才有時間去查萬嬰塔,找到煉丹之處,揪出幕後之人。拯救蒼生。

那送藥男回去覆命:“主人,小的已讓巫醫服下毒藥,這回就不用擔心他不聽命於我們了。”

一個男子,腰間也掛著一個戎繡香囊,上繡月見。

他就是凌月教教主,李宗平。

李教主捋了捋鬍鬚說道:“那是自然,一切都在我們掌控之中。”

送藥男繼續說道:“主人,小的在黑水河邊碰見了朱瑾。”

李教主:“那你為何不殺了她?”

送藥男回道:“小的也想。但小的不便下手。她並不是一人,而是與三名男子同行。”

“那她認出你了嗎?”

“應該沒有,那日竹林裡,我們都戴著面具,不曾露臉。”

“那就好,你想辦法讓她落單,然後結果了她。”

“主人放心,小的這次絕不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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