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枝! ”姜月枝聽到聲音出門,便看到謝母一手挎竹籃一手拎著一尾草魚,滿臉喜色地朝她快步走來:“月枝,今天中午你不是給我和你爹帶了南瓜餅嘛,結果旁邊田地裡的周家大兒媳看著新奇,我就掰了一小塊給她嚐嚐,人家說南瓜餅滋味好,想著過幾天重陽節買一點,做禮送去孃家,你覺得咋樣?”

謝父把洗乾淨的農具放到牆角風乾,應和道:“周柱子拎著一條魚送過來,說是他媳婦讓他來問問,能不能用草魚換幾塊南瓜餅先給家裡小孩甜甜嘴。”姜月枝聽得眉開眼笑,從謝母手中接過魚,這時節的魚正是肥美,“娘,廚房的碗櫃裡還有些南瓜餅,您撿一些送去周家吧,我昨天看見廚房裡有酸菜,咱們明天做酸菜魚吃! ”姜月枝去廚房找了個木盆將魚先養起來,明天殺了吃個新鮮。

謝嶼風聽見交談聲扶著牆從堂屋挪出來,“爹,娘。”謝父謝母看見十多天前還纏綿病榻的兒子現在都能下床走動了,謝母語氣哽咽卻難掩喜悅,“嶼風出來曬曬太陽也好、也好。”謝父默默地看著依在門前,如青竹般的長子,上前輕拍了他的肩膀,熬過了難關就好。

初秋的夕陽是仙女的衣裳,粉的、藍的、橘的,深深淺淺地交織在一起。一家四口站在鋪滿夕陽的籬笆院子裡,空氣中浮動著金桂的香氣,清淺悠長。

(在外修習武藝的謝驍云爾康手:“爹孃哥,還記得這個家有我嗎?” Σ(っ °Д °;)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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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子飄落,拾花釀秋。”

謝父謝母正好昨日把五畝地的冬小麥撒完種,今日就在家做雜活。

謝父在編裝南瓜餅用的小竹籃,粗糙的大手翻轉折疊細細的竹條,因著昨日周柱媳婦說要送禮,姜月枝深諳現代的營銷方式,於是打算給南瓜餅做一個禮籃裝,十塊餅一小籃,一籃十二文,雖說餅不大,但也是放了油和糖的,這兩樣都是貴价物品,南瓜餅好吃,禮籃好看又實用,十二文錢也值得。這是和謝母商量後的價錢,附近的農戶大多能買的起。

謝母則是坐在廊簷下,藉著屋外的亮光拆自已不能穿的破衣裳,打算給姜月枝做雙新鞋,姜月枝的鞋子還是謝母的,穿著不合腳,總是磕磕絆絆的,謝母嘆了口氣,對著陽光眯了眯眼,用力將針錐穿過鞋底。

謝嶼風在背風的牆角,拿著一本書看得認真,只是偶爾握拳抵在唇上低聲咳嗽,他的身體日漸好轉,只是吹不得風,可能是大病一場之後身子弱了些,不過不打緊,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重新回學堂了,得溫習課業。

姜月枝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乳白色的豬油被柴火隔著鐵鍋灼燒,漸漸融化成透明的油脂,直冒熱氣,酸菜切成段倒進鍋裡,滋啦一聲,高溫下酸菜的水分被迅速蒸發,油也開始往外彈射,姜月枝趕忙翻炒酸菜,將酸菜的臭味大火炒散後,加魚湯沒過酸菜。魚湯是姜月枝用魚頭和魚尾燉的湯,清鮮可口。咕嘟咕嘟一會兒,奶白色的湯就染上了酸菜的顏色,這時下入裹著薄薄一層澱粉的魚片,魚肉會更加的彈滑,還不容易煮散,魚肉燙熟後就可以盛出,再撒上幹辣椒、花椒和芝麻,熱油一潑,花椒和辣椒沖鼻的香氣就霸道地彌散開來。為了配酸菜魚,姜月枝還奢侈地蒸了白米飯,新秋的稻米顆粒飽滿均勻、潔白如玉,澆一勺酸菜魚的湯汁後,神仙美味!

“開飯嘍~”姜月枝把一大碗酸菜魚端上桌,“快嚐嚐,嶼風哥不能吃辣,所以辣椒只放了兩顆!”姜月枝端起飯碗,先吃了一口酸菜,酸爽開胃、口感爽脆,又夾了一筷子魚片,爽滑Q彈,魚肉的鮮嫩帶著酸爽的湯汁,再塞一口新舂的稻米,晶瑩剔透、圓潤飽滿。姜月枝吃了半碗飯才察覺到飯桌上有點安靜,怎麼沒有人誇誇吱吱呢?發現其他三人都在認真乾飯,是酸菜魚糊住了嘴!

尤其是謝嶼風,吃飯斯斯文文的,速度卻不慢,都添了第二碗飯了。最後,一大盆酸菜魚連湯底都沒剩,被謝父用饅頭刮乾淨了,一家人癱坐在椅子上,姜月枝偷偷揉揉肚子,確實吃撐了⊙▽⊙。謝父咂吧了一下嘴,“明天我去河邊看看能不能撈兩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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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姜月枝正在纏著謝嶼風教她寫毛筆字,她可是立志要做大老闆的,總不能到時候連自已名字都寫不出來吧,多丟臉呀 (;′⌒`)。謝嶼風從書箱裡翻找出《三字經》,又找出謝驍雲練字的沙盤,開始第一篇的教學,先認字再習字。

咚咚咚——“有人在家嗎?”聽到敲門聲,姜月枝聽到了救星似的,從讓人眼花繚亂的繁體字中解放出來,急吼吼地去開門。“來了來了——誰啊——”姜月枝開啟門,發現是一位身穿佛頭青錦袍,慈眉善目的僧人,見到她後躬身作揖行禮,“阿彌陀佛。貧僧路過寶地,敢問施主可否討口水喝?”姜月枝想著日行一善,便微微側身讓開位置,“長老您請進來坐。”說著把那僧人迎到堂屋,看到謝嶼風從房間出來便囑咐他招待一下,自已去廚房煮一壺熱茶。

堂屋內,年逾六十的僧人看了看姜月枝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謝嶼風,眉宇間充滿了慈悲和智慧,一雙清澈睿智的雙眸彷彿可以看透世間的一切,語氣溫和從容,“可嘆三春鏡中藏,緇衣頓改昔年妝;蝶蘭開處照靈山,虎兕相逢大夢歸。”

謝嶼風暗自琢磨了一下,似乎是句判詞,判的是誰呢?於是向僧人行了一禮,“小生愚鈍,敢問長老何意?”僧人面帶微笑,轉動手中的佛珠,“緣起緣滅,皆是因果。貧道法號慧顯,你我之緣不在今日。貧僧告辭。”說完便揮一揮衣袖起身離開。謝嶼風一人留在原地琢磨那話的意思,夢?緣?

姜月枝泡好茶卻發現人不見了,問謝嶼風怎麼回事,他搖搖頭沒有回答,走幾步去把院門掩上,“無事,我給長老倒了桌上的冷茶,他喝完便離開了。月枝還要接著習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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