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應劫之龍與盤骨
“應劫之龍？”
“【應龍】？”
姜文皓自念幾句，捕捉出那道銀影的有效資訊。
他無奈扶額苦笑。
——只能救神，不能救人？
搞了半天，只有一個人受傷的世界形成了。
這時天空雲層撥動，一陣寒風襲來，竊脂肥大的身影降落在了姜文皓的眼前，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
竊脂低語了一句，想讓他重新振作狀態：
“你的妹妹醒了。”
剛剛失去了父親，姜文皓現在只剩下姜小雪一個血親，他聽到竊脂的話語。
眼神緩和幾分，不再執拗，最後抬頭看向昏暗迷茫的天空。
——母親和父親，我會保護好小雪
……
再次飛向崌山山洞時。
姜文皓已經因為劇烈疲憊感躺在竊脂身上酣然入睡。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四周的環境已經變成了熟悉安全的洞穴。
白澤還在盤腿凝氣聚神，周身淡黃色氣息纏繞於飄蕩的發須之間，看上去就像是一尊石像。
而竊脂正站在白澤一側，雙眼緊閉，紅色羽毛的身軀上頂著一顆圓潤的白色腦袋。
它像一個忠誠的衛士一般守護著老者。
此時的姜文皓更想看見姜小雪甦醒的模樣，他最後穿過洞穴石壁，終於在洞口看到了妹妹的瘦小的背影。
洞外白光染在姜小雪的身上。
她正身著一身青衣，平靜地遠望崌山南方下白雪紛飛的中都城。
姜文皓看著自已的妹妹站在身前，那股悲喜交加的情緒頓時浮於臉上，他此刻只想緊緊拉住妹妹的手，緩和自已內心最近壓抑悲痛的情緒。
他緩步上前去，想要給姜小雪一個驚喜。
聽到身後迫近的腳步聲，姜小雪也慢慢扭過身子，想要確定來者。
直到妹妹轉過身來，姜文皓一看，頓時臉色一驚，心神一怔。
姜小雪的雙瞳中充盈著淺綠色，她的臉頰兩側分別長著潔白柔順的羽毛，皺眉嘟嘴，看上的去就像是一個在生悶氣的小女孩。
“小…”姜文皓驚呼。
還沒說完，姜小雪一個小巴掌就呼在了姜文皓的臉上。
嘴裡不停喊著：
“青耕，青耕”
“雪…你說人話…”
“青耕目前支撐了你妹妹的人魂，所以她在外表上會保留青耕一些特徵。”
身後突然響起白澤的話語。
姜文皓捂著臉回過頭。
“我和你說過了，青耕只能隨機一魄。”
“那這是？”
“非毒，肝怒。”
白澤輕聲道。
“怒？”
姜文皓看著賭氣的“妹妹”心裡五味雜陳，為什麼偏偏是怒氣。
這和之前姜小雪的調皮可愛完全不搭，姜文皓自忖，但又慢慢說服了自已。
雖然是怒，但是看到暫時尚好的姜小雪，他內心還是十分高興。
即使剛剛才捱了一巴掌。
這種痛覺打在身上是真實的，他想起昨晚父親的話語，也對自已以前的偏執感到悔恨。
白澤也能理解他現在的感受，畢竟人族的情感很複雜，並不像山海神靈間那麼單一純粹。
整理好情緒，姜文皓看向眼前的妹妹，聲音低沉：
“昨晚的事你都清楚，對吧？”
白澤默語。
“為什麼我救不了隆警官？”
“簡單來說，巽木氣只能治癒體內還有氣的人，一個山海神靈或人體內的靈氣耗盡，只剩下軀殼，基本就離死亡不遠了，也不可能達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姜文皓看向白澤臉色複雜，好似還在回憶昨晚的戰鬥，此時他的眼神間又閃過一絲猶豫：
“那應龍又是誰？”
白澤眼神一凝，有些驚異，緩慢開口：
“他居然來了？”
“我還看見他用一顆銀色法球將隆警官收入其中，將藏在手槍裡面的金氣一同取出，兩者合二為一。”
“那狴犴也應該和你說過他是山海神異局的人，也和你說過他們存在的意義。”
白澤思索繼續說道：
“上古時期，人族與其他異族和神靈共同生活在這一片大地上。”
“後來人族崛起，陸續出現了九位人皇，一些與人族交好的山海神靈逐漸成為他們世代相傳的祥瑞。”
“而應龍則是人皇黃帝手下的最強龍神，巨龍生雙翼，駕四海雲霧，龍吟能鎮壓一切山川精怪。”
“在誅殺蚩尤與夸父後，卻因感染了他們體內殘留的邪氣常年隱匿於南方山脈中修養，為一方人族之地降下福祉。”
“後來禹王治水時，它也曾再次出山幫助禹王鎮壓邪祟，可以說是人族的龍之守護神。”
“也是它後來建立的山海神異局，保護人族。”
姜文皓聽完白澤的話瞬間感到身軀發麻，頭皮一震，自已昨晚居然遇見一個上古大拿。
“為何他手中的寶物只能救神不能救人？”
這也是姜文皓特別想問清楚的。
白澤擺了擺手，扶須道：
“因為人在被創造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死亡的結果，這也讓他們牢記生的價值。”
“還記得山海神靈本就是天地所生嗎？他們只要還保有自已的一絲靈氣，就可以無限在山海中重生，但是提升實力卻要無數個歲月。”
“而人族雖然弱小，最後卻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人，倘若人族能長生不老，而且隨意發展，這就違背了天道。”
“人族想要長生不老，就需要將祖神的意志傳承下去。”
“這世上界沒有任何東西是完美的。”
白澤示意姜文皓走向洞口，看向崌山南部山腳下的中都城。
“沉溺於現有的節奏，會讓人忘記太多從前的東西，這也是各種邪穢滲入的重要原因。”
說罷，白澤從自已的懷裡拿出一根泛著五色光彩的精骨。
老者嚴肅作聲：
“這個就是能容納一切山海神靈的寶物——【盤骨】”
“知道為什麼九鳳和他的嘍囉會出現在這個世界嗎？”
姜文皓看著白澤手中的那根精骨，眼神一凝，彷彿看到了某種另類熟悉的世界。
“你看到這根精骨會產生一種熟悉的感覺，那是因為我手中的這根精骨就是由中都城附近山脈的山神精魂組成。”
“九鳳復活一定是敵人找到了它被封印之地的山脈盤骨，從而釋放了它，能做到這種地步的我想只有復仇心切的犼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