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喝到大半夜,趙逸熠喝醉之後就抱著趙清歡哭著說對不起她。

趙清歡任他抱著,莫名想到了之前的趙逸熠。

作為下一任宗主的不二人選,趙逸熠很早就用宗主的標準來要求自已了,不苟言笑,每天例行詢問弟子,冷靜自持,溫柔和煦。但趙清歡太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了,趙逸熠曾親耳聽見趙清歡對他的評價。

“明明是個記仇的敏感愛哭鬼,在外人面前還要裝溫柔堅強大師兄。”

趙逸熠那天把自已蒙被子裡哭了半天,兩天沒和趙清歡說話,然後就被趙清歡實名認證了。“看吧,記仇還愛哭。”

趙逸熠在眾長老面前時還保持著得體微笑,回去就剋扣了她兩週的零食。

回憶到這,趙清歡笑著把趙逸熠的零食全部塞進了自已的乾坤袋,看著躺地上睡著的趙逸熠,她自言自語般酒後呢喃:“現在倒是不裝了呢,沒當上宗主的時候端架子,當上了反而不裝了。”

將最後一口酒喝完,趙清歡也不管什麼了,往後一躺也在地上睡了。

第二天,李清夷再次踏入他姐的院子,很好,沒人,看看師父那,很好,兩人都不在。李清夷嘆了口氣就去找沈儒思了,現在最靠譜的人是大師兄了。

沈儒思本來還在睡覺,結界突然告訴他有人,他只得爬起來開門。

“師兄!”李清夷問了一圈才找到沈儒思的院子,覺得師兄該起來練功了吧,結果師兄竟然還在睡。

“師弟?你怎麼來了。”沈儒思一下子就睜開了眼,沒辦法,昨天小師弟暈過去實在把他嚇了一跳。

“今天不上課嗎,今天不練功嗎,我來了幾天了課都沒上過。”

沈儒思猛然噎了一下,這是什麼?卷王?煩一下。心裡煩一下就行,畢竟還是自已師弟。

“今天不上,如果有課的話師父前一天晚上會給我們傳音的,你不用那麼積極。”

“啊——”李清夷一下洩了氣“我都來了幾天了,一節課都沒上過。”

沈儒思見小師弟是真的想上課,只好揉了揉頭髮側身讓他進去說:“那你等我一下,我帶你去。”說完就進去收拾自已。

李清夷進了門,一眼就看見牆上掛著一把劍。

劍身很長,形如銀龍,上面刻有精密的紋路,劍柄鑲著一顆寶石,寶石形狀精美卻暗淡無光,早晨的陽光透過避陽布的縫隙照在劍身,讓整個畫面透出一分淒涼感。

“師弟,我好了,我們走吧。”

沈儒思的聲音傳入耳朵,李清夷才回過神來,轉身跟著師兄出了門。

“師兄,你也練劍嗎?”李清夷跟著沈儒思出了門,路上實在沒忍住問。

沈儒思怔了一下,回答道:“沒有啊。”

“那你牆上掛的那把劍是幹什麼的。”

“辟邪。”

李清夷:啊?在仙門還要辟邪嗎?但是很明顯師兄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姐姐說了,如果一個人敷衍你,那他就是不想理你,那你就可以閉嘴了。所以他很聰明的換了個話題。

“師兄,我們現在去哪啊。”

“去空沁峰,那是心法系的歸屬地,那些練習心法的每天都要上課,齊禾長老……就是那個心法大長老,你認識吧。”

“認識。”

“齊禾長老每天都會授課,他的課所有弟子都可以去聽。”

“其他長老的課不可以隨便聽嗎?”

“可以,但是要提前去說一聲,長老要準備練習用的東西,齊禾長老只講,就不用準備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兩人邊走邊聊,不一會就到了空沁峰。

空沁峰是天山山脈裡最矮的,山上的花比天山多多了,一路上,櫻花、玉蘭、海棠、山茶等花都開得正豔,還有不少弟子正在侍弄花草,一走近就可以聽見他們說話。

“春澤春陽著意加,玉蘭今歲早開花。”

“柳色青堪把,櫻花雪未乾。”

一路走過去,各種鮮花看得人眼花繚亂,耳朵裡除了歌頌花就是借花歌頌自已。

到講堂的時候,裡面已經快要坐滿了,沈儒思趕緊拉著李清夷坐到中間靠後的位置。

“哎——齊禾長老的課還是這麼受歡迎。”沈儒思坐下伸了個懶腰,“還好你起得早,不然就沒位置了。”

李清夷正好奇地四處張望,聽見師兄這麼說連忙問道:“每天都會坐這麼滿嗎,那齊禾長老教的肯定好。”

沈儒思一臉苦瓜樣,看著李清夷感慨:“你是真愛學習啊。”

講堂坐得滿滿當當,沒有座位的學生都願意站著聽,整個房間都擠滿了人,鬧哄哄的,但在齊禾進來時,瞬間就安靜了。

剛剛還癱在座位上補覺的沈儒思也馬上坐好了,端端正正的。

“各位,早。”

“長老早。”

李清夷有些震驚,湊到沈儒思耳邊小聲說:“長老好客氣啊。”

沈儒思只是微微側了點頭,嘴皮幾乎沒有動,吐字模糊的超小聲回答:“長老們都這樣,你別和我說話了。”

李清夷趕緊學他坐好,一抬眼就看見長老正盯著自已。

齊禾一進來就看見李清夷了,畢竟昨天的事對他來說都有些驚嚇,不過昨晚趙清歡就給他說清楚了當年的事,是他們誤會趙逸熠了,今天一大早花師弟就說他要去找趙逸熠道歉。

花師弟最是喜歡趙清歡,這五年沒少因為當年的事和趙逸熠吵架,如今誤會解開了也好。他這樣想著,也收回了目光開始講課。

齊禾今日講的是《清淨經》。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執行日月……”

李清夷之前從沒有上過這種課,只聽了兩句便沉浸其中。

齊禾講課的確講得很好,李清夷聽完還有些意猶未盡。

“師兄,明天沒有課的話我們再來好嗎。”

“不好,”沈儒思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今天帶你認了路,明天要來你自已來,我可做不到天天早起。”

“啊?”李清夷有些失望,又突然想到什麼“對了,師兄,你找得到師父嗎,或者我姐也可以。”

“你可以傳音……啊,你不會,我幫你傳一個啊。還有,進了宗門要守規矩,雖然我們宗門很開放,但是輩分是遵守的,你看師父和趙師叔,人家倆親兄妹在宗門裡都是以師兄們相稱的,所以你現在得叫她一聲,師叔。”

李清夷如遭雷擊地立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一張嘴都可以看見幽魂從嘴裡飄出來:“好……的。師叔。”

雲霄殿二樓,兩個人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酒瓶子滾了一地,昨晚少說喝了兩斤酒,一口下酒菜都沒吃,邊喝邊哭邊耍酒瘋,整個房間沒有一處下腳的地方。

兩人是被吵醒的,花茶香沒找到趙逸熠,就一直在給他傳音,發現趙逸熠不理他又開始給趙清歡傳音,但當時,兩人才開始睡了不到一個時辰,花茶香見兩人都不理自已,就又開始在宗門找人。

等花茶香找到雲霄殿時,兩人已經睡到中午了,花茶香一上二樓就看見亂糟糟的房間和睡死在地上的兩人。

趙逸熠呈大字型躺在正中間,趙清歡筆直的躺在窗戶邊,兩人都穿的黑色衣服綁著暗紅色的綢帶,遠看還真像兇殺現場。

“啊!小歡!怎麼睡窗戶邊上,感冒了怎麼辦!”

花茶香一聲大叫把兩人都吵醒了,還沒等兩人回過神來,花茶香已經一手一個把兩人從地上撈起來放床上了,順手撈起被子把兩人裹了起來。

“手這麼冷,是不是在地上睡了一晚上。”

“沒有,”趙清歡剛睡醒腦子不清醒,整個人特誠實“昨晚壓根沒睡,今早上睡的。”

“昂?我們昨晚幾時睡的?”宿醉的腦子又痛又暈,趙逸熠已經分不清上下左右了,說話也大著舌頭。

花茶香看兩人這個樣子就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嘆了口氣,給天醫堂傳了個音,讓他們派人過來救救這倆醉鬼。

本來以為倆醉鬼會很鬧騰,結果倆醉鬼異常的乖巧,就是嘴一直沒有停過。

趙清歡:“剪秋,本宮的頭好痛。”

趙逸熠:“剪秋是誰。”

“你是剪秋。”

“我是剪秋。”

“對,你是我的宮女。”

“我是你哥。”

“不,你現在是剪秋,你是我的宮女。”

“我叫剪秋,我是你的宮女。”

“對,現在我在回憶我死去的孩子,你該……”

“什麼!”趙逸熠和花茶香同時跳了起來,說出的話也是一模一樣。

“哪個狗男人乾的,老子要削了他。”

趙清歡被打斷說話,本就渾濁的腦子轉得更慢了,“是……大胖橘。”

“哪個大胖橘?不對,你那只有露露是橘貓,露露已經修煉到可以讓你懷孕了嗎,媽的,老子要把他做成肉乾。”

聽到要把露露做出肉乾,趙清歡混沌的腦子猛然亮起來紅燈。

“等等!不是這樣的!”

把兩人拉回來,趙清歡開始給他們講《甄嬛傳》,只是腦子不清醒,劇情講得不多,梗一個不落。

花茶香還沒弄明白,趙逸熠已經開始上頭了。

“哈哈哈,這個話本我喜歡,師妹,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天醫堂的人一進來就聽見他們大師兄和宗主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而玄天峰的長老在旁邊急得直撓頭,就是插不上嘴,最後憋出一句。

“臣妾做不到啊。”

房間隨之安靜一瞬,然後整個天山都能聽見趙逸熠和趙清歡的笑聲。

小劇場

“欸,你知道嗎,今天天醫堂的人說宗主和天醫堂大師兄喝酒耍酒瘋,兩個人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兩人不但自已耍酒瘋,還帶著玄天峰長老一起耍酒瘋,都自稱臣妾了。欸,你說,這會不會是宗門霸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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