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時音拿著胡蘿蔔在阿望鼻尖勾了勾,小兔子閉著眼睛也不妨礙整個兔子跟著蘿蔔走。

仇時音被阿望逗笑,“阿望,起床了。”

阿望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見眼前的胡蘿蔔,想也沒想一口下去,吧唧吧唧的,吃得很香。

仇時音把胡蘿蔔放在床上,自已坐在凳子上吃自已的午飯。

那一小碟蘿蔔丁,害她回憶起昨晚,鞭炮,聚餐,打牌,煙花……

阿望抱著胡蘿蔔,看著仇時音那不知名的微笑,有些不解。

用完膳後仇時音抱著阿望去找了湯婆子,湯婆子今日負責帶谷裡年紀尚小的弟子們。

“仇姐姐,仇姐姐來了。”

“仇姐姐,可以教我習武嗎?”

仇時音和湯婆子無奈一笑,“少谷主佈置的課業都做完了?還想麻煩你們時音姐姐,別以為婆婆不知道,你們想靠時音姐姐逃課業。”

幾個小孩嘻嘻笑著,“課業什麼時候都可以做嘛,少谷主天天霸佔著時音姐姐,今天難得有機會,就教教我們吧。”小女孩兒一個接一個的拉著仇時音的衣袖撒嬌,阿望驚得跳到仇時音肩上躲。

“小兔子!”仇時音趕緊護住阿望,“時音姐姐,這隻兔子是今晚的晚餐嗎?”

阿望一聽就應激了,反應極大,仇時音將阿望塞進自已懷裡,“不是的,它是姐姐的朋友,不是想習武嗎?”她趕緊轉移話題,眼神示意湯婆子。

湯婆子瞭然,去柴房找了幾根細長的棍子一人一根發下去,“都小心著些啊。”

仇時音放下阿望,讓它往旁邊躲躲,自已隨便撿了一根木棍,演示了一套簡單的劍法,劍風凌厲,站在幾步遠都能感覺到一股股氣勢蓬勃的力量逼近。

仇時音及時收手,表情認真,“要想習武,先練底盤。”於是仇時音就忽悠著幾個小孩兒扎馬步,佈置了半個時辰的扎馬步任務抱著阿望溜了。

湯婆子一邊熨衣服一邊笑,“倆人一個樣。”

葉昔哲有一下沒一下的鏟著雪,經過一夜,雪難鏟了很多,好在藥王谷中有不少勞動力,比如白銀。

“啊——少主,這得鏟到什麼時候去。”白銀苦著一張臉,費力得一鏟一鏟。

葉昔哲摸向腰間的掛飾,順著寶貝結的紋路自上而下,煩躁的心好像得到了安撫,他嘆了口氣,“望門宗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白銀扔了鐵鍬,掏出一堆信紙,“這些都是望門宗的來信,最早一封是救下仇時音前一日送來的,最近一封是今日丑時送來的。”

葉昔哲一手接過信紙,把另一隻手裡的鐵鍬推向白銀,眼神示意他剷雪。

白銀洩氣,抓著鐵鍬繼續。

葉昔哲草草看完了信中的內容,“他們倒是禮貌。”

“不禮貌的都回不去了。”白銀鏟著雪嘀咕著。

葉昔哲微笑著輕輕挑眉,“白銀,今日之內把雪都鏟了。”

“啊?”白銀不敢相信少主能用如此溫柔的表情說出如此心狠的話,“少主……”

葉昔哲把信紙拍到他身上,“本少主沒說讓你一個人。”

白銀鬆了一口氣,“屬下保證完成任務!”

葉昔哲繞了幾圈藥王谷才在雪峰山腳找到仇時音,他驚喜一瞬,突然止步,“為什麼我不問問白金?”擱這沒頭沒腦的找。

仇時音起身,走近葉昔哲,“你知不知道六靈塔。”

葉昔哲點頭,“知道,底下壓著一隻妖。”

阿望眨巴眼,“那是阿望的朋友,可以救她嗎?”

仇時音已經在阿望這裡聽了一些關於那隻妖的事,但她在望門宗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過關於那隻妖的任何事。

葉昔哲倒是知道一些,“不行。”他拒絕的很快。

阿望失望極了,垂著頭,“阿望沒用。”誰也救不了。

仇時音胸口悶悶的,她看向阿望,又看向葉昔哲,“可以跟我說說那隻妖的事嗎?”

兩人一兔圍著桌子,桌上癱了一些記載著那隻妖的書籍。

“這隻妖曾為禍人間,望門宗作為凡塵宗門之首,自當攬下除妖任務,於是仇霜命宗門弟子修築六靈塔,以凡塵六座靈力塔中全部靈力將那隻妖封印於六靈塔底,但實際上凡塵微薄靈力不足以壓制那隻妖,望門宗還有別的手段。”葉昔哲一點點說著,望門宗這邊卻真的出事了。

“宗主!六靈塔要塌了!”

仇霜緊緊皺著眉,“召集所有弟子,凝聚靈力壓制常顏!”

“是!”

仇青黛急急走來,“爹!”她神色緊張,“女兒可以一試。”

仇霜表情嚴肅,微微眯著眼,“你?有時間在這逞強,不如快點去聯絡天奕閣各位堂主前來,六靈塔,真的要撐不住了。”

仇青黛微紅著雙眼,咬了咬牙,衝仇霜抱拳,“是。”

天奕閣這邊收到指令就集結了所有堂主,“周堂主,天奕閣還需有人坐鎮啊。”

張霽長得一張大長臉,小眼睛,一看就是一副奸邪小人之相,他淡淡笑著,眼神挑釁,“周堂主,這個人,還得是你啊。”

周宇凡看都不看他,拿著大刀從他身邊走後,在他身側之時手腕一轉,刀鋒一偏,張霽的衣角斷下一節,他只微微扯了一下唇角,似嘲似笑。

張霽嚥了下口水,對著周宇凡的背影張牙舞爪的,“哼,我們走!”

其他幾位堂主搖搖頭,天奕閣堂主也分上下,周宇凡和張霽為大堂主,其他幾位不過是小堂主,不敢摻和兩位大堂主的鬥爭,只能默默做著自已份內的事。

仇青黛領著幾位堂主到六靈塔時,望門宗弟子齊齊圍著塔底將自身靈力全部凝聚在六靈塔外那層屏障之上。

“遠遠不夠……”仇霜閉了閉眼,他看向仇青黛以及她身後的幾位堂主。

“閣主。”張霽行禮後看向六靈塔,“這六靈塔自建成以來還從未有過崩塌之相呢。”

仇霜捏緊拳頭,聲音說不出的滄桑,“望門宗已無力支撐六靈塔,但這六靈塔關乎凡塵,我們不得不守,各位堂主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張霽笑了笑,“閣主說的什麼話,我們身為天奕閣的堂主,您又是咱們的閣主,哪有不幫的道理。”

幾位小堂主點點頭,“是啊,閣主,這是我們應該的。”

仇青黛站在一旁,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知道閣主需要我們怎麼幫?”有人問。

仇霜的白髮在微風中飄起幾縷髮絲,他看向六靈塔,“以自身靈力灌注,修復六靈塔。”

“什麼?”張霽嚇了一跳,灌注靈力不就相當於送命了嗎,沒有靈力,他們這些活了百年的老怪物,就會極速衰老直至死亡。

仇霜看著六靈塔,宗內弟子還年輕,他們都是凡塵的希望,自然不能讓他們送命,“各位堂主,動身吧。”

張霽扒著離自已最近的柱子,“閣主,您別開玩笑,我可還沒活夠呢。”

小堂主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就是老實人,他們思考了一會兒,齊齊衝仇霜行禮,“閣主,我等願意為凡塵獻一份力。”

仇霜臉色這才好看一些,“放心,只是需要各位的靈力,不會影響壽元。”

張霽尷尬得站好,匆匆行了一禮,和其他幾位堂主去六靈塔底輸送靈力。

仇青黛眼神受傷,看向仇霜。

仇霜回看她,“爹沒有別的辦法,只希望你能擺脫這個命運。”

“那小音呢?”仇青黛忍不住落下來淚來,“那日之後小音就再也沒有家人了。”

仇霜一頓,他閉上眼,“回去陪你娘,這裡不需要你。”

仇青黛用衣袖擦了淚,聲音不似方才那般大,“明明你最在意。”

仇霜呼吸一滯,他睜眼看著仇青黛離開的背影,腦中卻浮現了仇時音的樣子,“音兒……”

天奕閣中周宇凡擦著刀,目光一凜,刀鋒架在一人脖頸前。

那人膚若凝脂,眼睛圓溜溜的泛著微弱的綠,脖頸很細,好像輕輕一掐就會斷,此刻那人眼神中透著害怕,粉嫩的嘴唇微微顫抖,明明是剛停了雪的天氣,她卻滿臉都是汗,汗水順著臉頰滴到刀刃上。

刀抖了抖,周宇凡擰眉,收了刀,“你是誰?”

那人害怕得嚥了咽口水,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雙手不停的比劃。

周宇凡將刀放在一邊,凝視她。

她看著周宇凡,不敢移開視線,卻忍不住眨眼。

“不會說話?”

她拼命點頭,做了幾個動作,拉了拉周宇凡的衣袖。

周宇凡愣了愣,嫌棄得扯回自已的衣袖,絲毫不為她可憐兮兮的眼神心軟,“我不殺你,但你得安分點。”

她點頭,咬著唇,害怕又好奇得打量四周。

周宇凡拿起刀往外走了幾步,“這裡是我的院子,沒有危險,想看就看吧。”

那人慢慢站起來,扶著桌子才穩住身形,瞳孔放大了些,盯著周宇凡的背影,輕輕笑了。

葉昔哲剛說到那妖叫常顏,是一隻金色毛髮綠色瞳孔的貓妖,周圍的空氣動了動,他深深得看了仇時音一眼。

“怎麼了?”仇時音不解,翻書的動作停下,看著葉昔哲。

葉昔哲看了一眼阿望,“無事,我去添點水。”他拿起桌上的水壺,出了房門。

阿望眨眨眼,看向仇時音,明白了一些事情。

葉昔哲揹著手,白金彙報完望門宗的情況就消失了,他開啟水壺,裡面的水是滿的,只不過涼了。

“六靈塔。”他將手附上水壺兩側,微微發力。

仇時音大概明白了六靈塔下那隻妖是什麼了,葉昔哲回來將水壺放下,“水有些燙,小心些。”

“好。”仇時音摸著阿望,指著書裡寫著的一句話。

‘凡塵自有救世主’

葉昔哲頓了頓,調笑著,“哪有什麼救世主,若是有,哪兒還需要六靈塔壓制這隻來自混沌的妖物。”

仇時音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再糾結。

仇青黛陪著萬渺茹,兩人看著外面的院子,目光時而溫柔時而複雜,沒人說話。

院子裡的雪漸漸消融,露出原本的樣子來。

過了許久,“夫人,小姐,用膳了。”

萬渺茹轉過頭時,淚水砸了下來,她看向仇青黛,再也控制不住,撲進仇青黛懷裡放聲大哭仇青黛含著淚,安撫萬渺茹。

“你先下去吧,我們晚些來。”

“是。”

望門宗天奕閣都很忙,忙著處理六靈塔崩塌之事,忙著封鎖訊息。

葉昔哲開啟竹筒,裡面寫著仇時音的生辰。

“竟是那一日……”葉昔哲呢喃,看向天空,今夜沒有月亮,很黑很黑。

過了幾日天氣慢慢回暖,潔白的雪漸漸消失了,仇時音看著院子裡的枯樹,似乎有要發芽的樣子。

阿望感受到仇時音的情緒,蹭了蹭她。

“我沒事。”仇時音輕輕回應著。

葉昔哲躲在屋裡看她,“安排好了嗎?”

白金點頭,“安排好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立春前一日是凡塵靈力最為稀薄之日,屬下不敢保證行程安全。”

葉昔哲摸著腰間的掛飾,“無事,保護好你們自已。”

“是。”

晚膳後葉昔哲提了明日出門的事,仇時音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葉昔哲百感交集,難怪望門宗從未給仇青黛大辦過生辰,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次日早晨風都大了許多,白銀整理好行囊守在馬車旁。

仇時音抱著阿望跟在葉昔哲身後。

三人一兔出了藥王谷。

仇時音看向某處,“葉昔哲,好多人。”從一個山頭到另一個山頭滿滿都是隱匿身形的人。

葉昔哲漫不經心,把阿望抱進自已懷裡,“沒事的。”

見葉昔哲不擔心,仇時音也就放下心來。

白銀看了看那個方向,歲首那晚來的人都被處理乾淨了,這會兒守在藥王谷外的,是皇帝的人。

至於為什麼……

馬車行駛到天奕閣附近被叫停了。

為首的是周宇凡,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兒,他高大威猛,那女孩兒嬌小可愛,眼睛圓溜溜的,對什麼都好奇。

葉昔哲從馬車上下來,一眼就瞧見那女孩兒,他表情有些奇怪得看著周宇凡。

仇時音跟在葉昔哲半步之後,像是有什麼感應似的看向那女孩兒,看的那女孩兒身子一抖,躲在周宇凡身後。

“周堂主竟是這種人嗎?”葉昔哲捏了捏阿望的耳朵,阿望就沒吱聲。

周宇凡餘光看著仇時音,她穿的和葉昔哲是一個料子出來的衣服,款式簡單大氣,顏色鮮豔好看,與在望門宗單一的描邊白衣相比,好得太多。

周宇凡眼神冷漠,“葉昔哲,你的嘴不想要了?”

葉昔哲還未答,周宇凡身後的女孩兒扯了扯他的袖子,喉嚨裡發出一點聲音,像是不滿他的回答。

周宇凡默了默,“我不是那種人。”日日捏在手裡的大刀不知道去哪兒了,原本拿刀的手邊是那個女孩兒,她小心翼翼得看著葉昔哲懷裡的阿望。

阿望茶色的瞳孔裡滿是震驚,它偷偷看了葉昔哲一眼,和那雙泛著綠光的眼睛對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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